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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男人對付你爹了!”紀柴忍無可忍,拳頭就要往下落,穆彥一手抓住他的胳膊道:“不要動手?!蹦聫┛闯鰜砹?,這人就是個無賴,打也打不醒,還會惹得一身sao。紀柴惡狠狠地盯著嬌鳳爹,仿佛那眼珠就要從眼眶中蹦出來一樣。嬌鳳娘見勢不好,對嬌鳳道:“嬌鳳啊,這些年我們也算沒虧待了你。遠的不說,單說近的,你偷著去穆夫子的學堂上課,我們知道后,不也沒說你什么,還讓你去了。不說這西澤村,就算是整個川寧縣,女子能進學堂的恐怕也是沒有的。”“娘——”嬌鳳控制不住地撲倒嬌鳳娘懷中大哭起來。嬌鳳爹蹲在屋角那,心也不像之前那般硬了,安慰似的道:“你看有的人家的閨女還被爹娘賣去當丫鬟呢,我們只是讓你當童養(yǎng)媳而已。嬌鳳啊,你也放心。爹和娘也不會害你,也算給你找了一個好婆家,那家人是做買賣的,小有資產(chǎn),家里有好幾個仆人伺候著呢,那孩子比你大一歲,你們倆年紀也相當。我與他們說好了,等你到十五歲的時候,就讓你們倆完婚。到時你舒舒服服地當你的少奶奶,多好啊?!?/br>嬌鳳不答,只一個勁兒的哭。穆彥突然道:“那家的兒子怕不是個正常人吧?!?/br>穆彥這么說是也是有道理的,要是按照嬌鳳爹的說法,那家人條件好,怎么會和嬌鳳這種家庭的人結(jié)親呢?“那孩子是有些問題,在腦袋上?!眿渗P爹含混其詞地道。嬌鳳滿臉淚痕地看著娘地問:“他是個傻子?”嬌鳳娘輕輕地嗯了一聲。卻不知為什么,嬌鳳所有的眼淚在這一刻突然就沒了。她從娘的懷抱里走出來,穆彥看著她的眼睛,想從里面找出哪怕是痛苦、絕望、憎恨的目光。可是,什么都沒有,里面什么都沒有。嬌鳳的眼睛里再沒有了任何表情。“嬌鳳!嬌鳳!”穆彥急切地呼喚著她。紀柴再次握緊了拳頭,強忍住想要將嬌鳳爹狠狠地揍一頓的沖動:“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你們把嬌鳳賣了多少錢?告訴我,我就用多少錢把嬌鳳買下來。”錢不夠,去借、去做工,再不濟把地賣掉。“紀老弟,這不是錢的事,”嬌鳳爹道,“如果我們明天交不出人,我們一家都要吃官司的。這契約上寫得明明白白,穆夫子是個讀書人,自然懂得這其中的道理的?!?/br>“紀叔叔,穆夫子。這就是我的命。”嬌鳳的聲音像她的眼睛那樣,沒有了喜怒哀樂,“我認命?!?/br>回到家后,穆彥一下子鉆進被窩里,用被將自己的頭和腳裹得嚴嚴實實的。紀柴擔心他,跟他進了里屋。“小彥,被子里悶,出來透透氣?!闭f著將穆彥的被子往下拉了拉,穆彥也沒有反抗,順從地由他拉著。夜里太黑,又沒點燈,紀柴看不見穆彥的表情。但是他知道,穆彥難受,他又何嘗不難受呢?那樣一個乖巧伶俐的女孩子,就這樣被賣給一個傻子做童養(yǎng)媳了。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卻無能為力。紀柴用手指拭了拭眼角。“小彥?!彼謫玖艘宦暋?/br>“我沒事。”穆彥輕聲道,這聲音縹緲地有些虛無。這個時候,兩個人面對總比一個人強。紀柴想了想,沒有走??恐硪贿吿闪讼聛怼?/br>不知過了多久,紀柴聽到另一邊的穆彥均勻的呼吸聲,知道他睡著了。黑暗中只能瞧見那邊鼓起的輪廓,紀柴忍不住地湊上前去,將被子和穆彥一起擁在了懷里。太陽依舊照常升起。穆彥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整個人都被紀柴摟在懷里。那個窄窄的被子蓋在兩人的身上。就這么被抱在懷里,穆彥竟感覺不到絲毫的厭惡。他突然覺得,以前不能接受兩個男人在一起的事情,也沒那么難以接受了。穆彥朝紀柴那里又靠了靠,貪婪地吸取著他的溫暖。嬌鳳終究是被帶走了,紀柴與穆彥再見到她時,她已經(jīng)被人帶到了西澤村的村口。見二人來了,嬌鳳笑了笑,似乎又恢復了以前那古靈精怪地模樣:“穆夫子,紀叔叔。我走了,其實也沒什么值得傷心的。就像我爹娘說的,我遲早是要嫁人的,只不過比別人嫁得早些罷了?!?/br>嬌鳳又絮絮叨叨地說了一些話,朝著二人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這才放心地走了。誰也沒看見嬌鳳轉(zhuǎn)身時,眼角流下的那滴淚。第35章朝廷的告示日子又像往常一樣過著,又似乎哪里有些不同。春種早已結(jié)束,各家各戶只干著些自家零零散散地活兒。紀柴將栽水稻掙得的二兩多銀子交給穆彥,穆彥看著沉甸甸的碎銀子,突然道:“我想重新科考?!?/br>這些日子他想過了,若他還是知府的兒子,若他還有功名在身,嬌鳳就不會被賣走了。他需要權(quán)力,他想保護他所珍惜的人。嬌鳳的事,只一次就夠了。紀柴對穆彥想要重新科考這事是非常支持的。他特意借來一匹馬,套上自家的牛車,帶著穆彥到川寧縣買書。這是穆彥來到紀柴家后第一次來到川寧縣,想起了倆人初遇的事情,不禁唏噓不已。來川寧縣的機會并不多,二人也不像去年那樣拮據(jù)。穆彥買好了書,就與紀柴隨便逛了逛。路過成衣店時,在穆彥的強烈要求下,紀柴終于買了一套新衣服。穆彥一眼就為邱岳瞧上了一件衣服,想了想還是沒有買。這衣服,邱岳若是穿出去,那對兒夫妻指不定又會怎樣刁難他。走到川寧縣最熱鬧的集市上的時候,就見集市的東南角的告示牌前聚集了很多人。穆彥本不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人,本不想去理會。有兩人與穆彥擦肩而過,就聽其中一人道:“那位清河知府死得真是冤枉?!?/br>另一人道:“現(xiàn)在不是平反了嗎?”之前那人嗤笑了一聲:“那有什么用,人都死了。我聽說他那唯一的兒子到現(xiàn)在還下落不明,據(jù)說他那兒子,可是少有才子,真是可惜,可惜啊?!?/br>另一個人贊同道:“所以說什么才子不才子的,只要平平安安地過一生就好……”聲音隨著兩人的離去越來越小。穆彥心中一動,忙和紀柴來到人群的外圍。紀柴見人擠著人,人挨著人,怕擠著了穆彥,便讓穆彥在原地等候,他自己擠到前面看看。經(jīng)過一冬天的學習,紀柴已經(jīng)基本認識了所有的字??匆粋€告示,更不在話下。他費力地擠上前去,將告示認認真真地看了三遍,又急急忙忙地擠了回來,只覺得雙腳輕飄飄的,心中的喜悅像沸騰的開水,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