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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他覺得自己不過是再把那件事情重復(fù)一次而已,他的任務(wù)就是這個,把貨給自己的人,不清楚是誰,就是有個人那天下午到自己的店里來,放下東西,沒過多久,郭陽來取走了,自己貪心偷了一包“洗衣粉”,發(fā)現(xiàn)不對勁,立刻報警。自己開的小店里沒有監(jiān)控錄相,小店周圍差不多已經(jīng)到了農(nóng)村,土路邊也沒有攝相頭。他在邁進審訊室的時候,還在心里把這套已經(jīng)爛熟于心的話重新溫習了一次,但當他邁進審訊室的時候,一個眼熟的身影,一臉嚴肅地坐在他的對面,那一瞬間,他突然控制不住自己心中如洪水般的緊張,嘴唇輕輕抖起來。不再是那個劉警官,今天坐在他對面的人,他有印象,那個人是“輝哥”,是黃毛介紹給大山哥的“輝哥”!他不是在黃毛大山落難的時候一起進了監(jiān)獄嗎!為什么他會坐在這里審我!他不認識我,當時他們在大山場子里的吃飯的時候,我從他們身邊路過眼睛掃到過他,他應(yīng)該沒看到我,不認識我!這個殺千刀的細作!這個天殺的騙子!等老子辦完這件事,第一件事就是親手弄死你!牛二寶一通胡思亂想之后,額頭冒汗,手心發(fā)涼。他緊張這個輝哥會認出自己,他也緊張自己被交待的事情辦不完,后果不堪設(shè)想。張晨安靜地看著牛二寶,看著他額頭上的汗,一滴一滴地流下來,他不太明白,為什么牛二寶今天會這么緊張,難道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手上有了新的證據(jù)?“牛二寶。”張晨喊了一句,“咱們接著談?wù)劙??!?/br>牛二寶把眼皮一抬,強忍著內(nèi)心的緊張:“我已經(jīng)都說了?!?/br>“說點兒新的?!睆埑糠诸^的資料,“你說,在郭陽車里發(fā)現(xiàn)的毒品,是一個不知道來路的人放在你店里的是吧?”“是。”“郭陽之后去你店里將它們?nèi)∽叩?,對不對??/br>“對?!?/br>“你始終不曾經(jīng)主動給過郭陽那些東西,也就是說,你自己根本不知道那些東西是毒品,是吧?”“是的?!?/br>“郭陽那天是怎么去的你店里。”“我沒出門,他是走進來的?!?/br>“他沒開車嗎?”“我沒見到他的車。”“你不知道他有車?”“不知道,我沒見過。”“也就是說,你不知道郭陽開什么車,車牌號是多少是嗎?”“不知道?!?/br>“那郭陽的身份你是怎么確認的?你怎么知道那個箱子要郭陽來???”牛二寶抬起頭:“他取貨的時候,自報了名字,說叫郭陽,這和當時留下貨的人說的一樣,這就是箱洗衣粉,不會有人來冒領(lǐng),丟了我也賠得起,所以沒讓他報什么電話,身份證號。”“好?!睆埑奎c了點頭,“如果你自己把那箱東西抱到市郊的一個舊小區(qū),把它放進郭陽停在小區(qū)里的轎車的后背箱里,你覺得這件事可能有多大?”牛二寶并不抬頭,他額頭上的汗水滲了下來,這個輝哥已經(jīng)都知道了?他沒有證據(jù)!他不會知道的,不會知道的!“我這兒有完整的錄相?!睆埑堪雅赃叺碾娔X反過來一推,畫面上牛二寶的行動一清二楚地展現(xiàn)在他自己面前。怎么辦?牛二寶的心跳急速地加快,這是怎么回事!我的臉這么清楚地被拍了下來!這是誰拍的!別慌,別慌,勝利,勝利是我們的。他就這么安慰著自己。突然聽到張晨大吼了一聲:“說話??!”牛二寶捂住自己的胸口,呼吸困難,他知道自己應(yīng)該啟動最后的計劃了,但是,他還沒有得到任何的指令,難道就要這么啟動嗎?但是,如果他不啟動,自己的性命就難保了。這是他的上司給他留的救命稻草,他一定要用了。“我,我,我不是……不是牛二寶,我要見……要見……周醫(yī)生,周醫(yī)生……我,我不舒服……”劉伊凡已經(jīng)一天沒吃東西了,換下警服的他,正用盡他在警院里學到的一切知識,和一個年輕男人的一切能力,希望把這座龐大折L市翻個底朝天,他要在第一時間找到他的meimei劉伊麗,他要問清楚,她到底和那個郭陽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張晨手里拿著的模擬畫像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為什么她不去學校,為什么她不再上課了,這么長時間她一直在干什么!他怕劉伊麗和犯罪扯上關(guān)系,他怕劉伊麗和毒品扯上關(guān)系,雖然他希望劉伊麗只是一時貪玩,和郭陽交了男女朋友,但這可能性太小了,照張晨說的,郭陽的女朋友是他的同學,那個叫劉憶瀟的女人,是他的同學!而自己和伊麗都不是L市的人,伊麗是到研究生才到L市來的!正在劉伊凡坐在馬路邊的臺階上,一根一根抽著煙時,他的電話響了,他拿出手機,立記得接聽后放到耳邊:“伊麗!”“哥?!彪娫捘沁厒鱽砹藙⒁聋惖男β?,“我找你有點事。”牛二寶的審訊被打斷,由于他突如其來的身體問題而被送進了武警醫(yī)院,張晨無奈地推開警隊的大門,站在院子里的時候已經(jīng)深夜了。郭陽的問題應(yīng)該可以解決了,牛二寶的錄相已經(jīng)可以說明大部分問題,就等他招供,一旦他把問題都撂了,那郭陽也就不再是那一箱毒品的販罪嫌疑人了,張晨走到存車場,倚在重案組的車上,閉上眼睛回憶這整件事情,但第一個出現(xiàn)在腦海里的卻是蔣銳,也不知道那家伙現(xiàn)在在干什么,本來好不容易遇到他還以為能好好坐坐,聊聊這些年的事情,但是,好像案件和老天爺一起在和自己開玩笑,偏偏后來連他爹媽都遇到了,就是沒有時間說上一句關(guān)于他的話。他mama是個傳奇人物,林教授,竟然還能催眠,竟然是心理研究所的掌門人,要不是他,郭陽現(xiàn)在還被蒙在鼓里,原來記憶這東西這么玄,劉憶瀟竟然是一張照片……一張照片就能讓郭陽這么激動,激動,激動……張晨的突然張開眼睛,突然間,一個奇怪的想法沖進了他的腦海,他立刻從口袋里掏出車鑰匙,奔往市局。林教授床前的燈還在亮著,她在反復(fù)看著郭陽的檢查報告,一直以來,她都懷疑郭陽被人用了藥,這在郭陽兩次催眠的時候所做出的一個相同身體反應(yīng)有關(guān),就是一陣肢體上的刺痛,這就表示,但有可能在他接受催眠時被人注射了藥物,正在她看得專注的時候,那個毛頭小伙子張晨從外面跑了進來。“林教授!”“小張,怎么了?”林教授站了起來。“不好意思,這么晚打擾您?!?/br>“沒事沒事,有什么事慢慢說?!?/br>“林教授,我是想問一下,是不是……是不是郭陽現(xiàn)在的一些行為,或者說……解釋不清楚的行為,都和他之前的記憶有關(guān)?!?/br>“不能說百分之百,但是的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