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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氣運(yùn)之子(快穿)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9

分卷閱讀99

    失蹤、而非死亡,小僧還是希望殿下能夠再安排一次計劃,‘死而復(fù)生’、重返朝堂。只要殿下安穩(wěn)行事,小僧必然能護(hù)殿下平安繼位。”

孟暉的語氣十分懇切。外面天高地廣,自在逍遙是自在逍遙了,但危險和不確定因素也著實不少。雖然皇宮一向被稱之為藏污納垢、勾心斗角的危險之所,但畢竟區(qū)域狹小、人員固定,容易掌控,再加上孟暉與太子均是身份高貴之人,在人身安全上還是很有保障的。而只要太子不死,哪怕翻了車,孟暉也有各種辦法將這輛車重新翻回來。

聽孟暉諄諄勸導(dǎo),太子無奈一笑:“孤自然也知道這是最為安全的一條路,否則歷朝歷代那么多被廢的太子,卻鮮少有選擇詐死脫身的。”頓了頓,太子嘆息一聲,“倘若沒有做過哪些夢境,孤大概會安安分分的守著太子之位,‘孝順’父皇,‘友愛’兄弟,溫和寬厚,做一個沒有半分詬病之處的太子。但是,在經(jīng)歷兩代帝王夢境之后,孤卻做不到這一點(diǎn)了,或者說,不愿為此而委屈自己韜光養(yǎng)晦、向他人諂媚討好?!闭f話間,太子的表情逐漸肅穆冷厲、威儀天成,就連自稱也在不知不覺間改變,“朕二世為帝,乾綱獨(dú)斷,又何須為了區(qū)區(qū)太子之位如履薄冰、謹(jǐn)言慎行?”

孟暉看著漸有氣吞山河之勢的太子——或者應(yīng)當(dāng)稱呼他為“蕭堯”,半晌無言以對。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在起于微末之時,成大事者什么心酸折辱都可以忍耐,但當(dāng)他功成名就、身居高位之后,就很難再向旁人低頭。

倘若一直都是太子,蕭堯自然能夠安于太子之位,但當(dāng)他深受夢境影響,習(xí)慣了夢中的九五至尊、大權(quán)獨(dú)握,行事自然也會逐漸趨向于身為皇帝之時的說一不二、膽大恣意。

很顯然,蕭堯也意識到自己繼續(xù)張狂下去,必然會出現(xiàn)問題,但依仗著自己在夢境中學(xué)到的政治手腕,他并不打算收斂自己的行為,而是果斷決定另辟蹊徑,以詐死脫離政治漩渦、隱于幕后,不僅不必委屈自己壓抑本性,還能坐山觀虎斗,笑看鷸蚌之爭。

一邊是繼續(xù)規(guī)勸,將蕭堯的行為導(dǎo)回憋屈卻更加安全的正途,一邊是相信氣運(yùn)之子的決定,跟著他冒一次險,孟暉站在分岔路口遲疑半晌,終究還是嘆了口氣:“罷了,既然殿下執(zhí)意如此,又盡心盡力、做了那么多年的準(zhǔn)備,那么小僧便信您一次。只希望您當(dāng)真有把握重歸京城、登基為帝。”

“國師放心,孤自然不會拿自己與那些選擇信任、追隨孤的人的性命冒險?!笔拡蛐廊灰恍?,握著孟暉的手更加用力,“就算孤得不到那個位置,也早已安排好了后路,足以全身而退?!?/br>
聽到前一句話,孟暉還面露滿意之色,但蕭堯后一句話出口,孟暉便不由得一噎,下意識瞪了蕭堯一眼。

蕭堯被孟暉瞪,表情有些無辜:“怎么?孤說得哪里有不對之處嗎?”

孟暉冷哼一聲:“殿下身具帝王運(yùn)勢,是必然要登基為帝的,小僧到您身邊便是為此而來,不接受第二個結(jié)果。”

蕭堯第一次見孟暉這般賴皮的模樣,只覺得十分新奇,剛想調(diào)侃幾句,卻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一沉:“倘若孤當(dāng)真繼位,國師又要如何呢?”

孟暉被蕭堯的變臉唬得一愣,莫名其妙:“殿下何意?”

蕭堯眸光沉冷:“在夢中,孤征戰(zhàn)沙場之時,國師一直伴孤左右,但待到夢境進(jìn)行到登基之后,大師便不見了蹤影,到底為何?國師既然記得前世之事,理應(yīng)能夠為孤解惑吧?”

聽到蕭堯的質(zhì)問,孟暉噎了一瞬,不知該如何回答。被對方專注緊迫的盯著,他本能的覺得自己一旦說了實話,對方估計就得立即翻臉黑化,不得不顧左右而言他:“殿下的夢境,不曾記錄小僧的歸處?”

“自是不曾?!碧記]有半分動搖和緩,“若非這樣,孤也不會詢問國師。”

——你這不是“詢問”,是“逼問”好嗎?孟暉腹誹著,訕然一笑:“既然夢境沒有記錄,那理應(yīng)并非重要之事,殿下何須多問?!?/br>
“孤可不是這么感覺的。”看到孟暉避而不答,太子面色更冷,“孤倒是覺得,那失去的片段極為重要,令孤心如刀絞、肝腸寸斷,如附骨之疽,只有將整根骨頭抽掉,從記憶中挖去、掩藏,才能勉強(qiáng)緩解一二?!?/br>
太子的語氣森冷冷的,讓孟暉下意識后脊梁發(fā)麻,越發(fā)不敢實話實說——他能說什么?他能說第二世,為了爭取讓更多人的支持你,我一邊幫助你與一眾將領(lǐng)大臣牽線搭橋、結(jié)成姻親關(guān)系,一邊差點(diǎn)因為曾移情別戀你而心力交瘁,在你順利登基后便干脆利落的辭官歸隱、不告而別,脫離位面?又或者是告訴你,第四世倒是沒有什么嫁娶之事,你一心復(fù)仇、無心成家,而我卻走得更加干脆利落,幫助你攻進(jìn)京城、殺光前朝皇室后便尋了個機(jī)會果斷擋箭、正中心臟,一秒鐘都沒耽擱就咽了氣?

孟暉醞半晌,卻完全沒能找到一個恰當(dāng)?shù)谋磉_(dá)方式,將自己之前做得那些糟爛事美化得不那么扎心。那么,既然說出口必然要扎心,那倒不如不說。

孟暉垂下視線,躲開蕭堯的逼視,輕嘆口氣:“往事不可追,殿下還是不要刨根究底為好?!?/br>
“所以,孤登基之后,國師的確是離開孤了,兩次?!笔拡虺谅曊f道,語氣中仿佛夾雜著刀鋒血雨。

孟暉沉默。

“那這次,國師也會同樣離開孤嗎?”蕭堯咄咄逼人。

孟暉神色微動。

“若是國師在孤繼位后必然離去,那這個皇位,孤不要也罷?!笔拡蚶湫?,“反正做了兩世皇帝,也算是夠本了,孤這一世做與不做,倒也沒什么所謂?!?/br>
聽蕭堯這樣說,孟暉猛地抬頭,一臉難以置信:“若殿下不繼位,難道一輩子都要這般見不得光的躲躲藏藏,時時刻刻都提心吊膽,生怕被新帝查到蹤跡?”

“那又如何?”蕭堯滿不在乎,“大不了,孤率人離開這個國家便是,天大地大,又不止這一處容身之地?!?/br>
孟暉張了張口,一時間也不知道倘若蕭堯沒有當(dāng)上皇帝,而是流浪去了別的地方呼風(fēng)喚雨,自己這一次的任務(wù)算不算成功——但不管算還是不算,他都沒有必要冒這個風(fēng)險。

緩和了神色,孟暉嘆了口氣,打算先把蕭堯安撫?。骸暗钕露鄳]了,這一世,哪怕殿下繼位,小僧也不會離去。”

“當(dāng)真如此?”聽到這句話,太子醞釀著暴戾風(fēng)浪的眼底終于逐漸趨于平和,微微勾起唇角,“國師這句話,孤記住了。若國師食言,孤就算當(dāng)了皇帝,也能隨時丟開手不干的。”

孟暉:“………………………………”

——雖然蕭堯這句話說得十分不負(fù)責(zé)任,但孟暉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