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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功虧一簣。喪喪的甩了甩尾巴,幼獸輕輕點頭:“好,那我不去了,你自己小心一點?!?/br>看他這么聽話,孟暉的表情和緩下來,捏了捏他的鼻頭:“只要你不被人發(fā)現(xiàn),那我就是個清清白白、前途無量的劍修,在太一宗內(nèi)行事,有什么需要小心謹(jǐn)慎的?”幼獸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默默將自己縮成了一顆黑球。——這大實話,可真是太扎心了。看幼獸自閉的模樣,孟暉輕笑一聲,脫了靴子翻身上床,將他攬在懷里揉弄輕哄,幼獸哼哼唧唧的鬧脾氣,卻毫不客氣的將自己柔軟的小身子往孟暉手里塞。一人一寵又開始了旁若無人的親昵,光球待在床腳眼巴巴看了半天,回憶起自己以前靠在自家宿主肩膀挨挨蹭蹭的場景,差點汪的一聲哭出來——天知道,自從孟晦出現(xiàn)后,它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靠近自家宿主了!“怎么辦?我好想給主系統(tǒng)打小報告,讓它將孟晦這個狗東西收拾掉。”光球不敢直接將這句話說出口,只能以系統(tǒng)才有的方式秘密講給毛筆聽。毛筆聞言,扭頭看了它一眼。大概是覺得光球的心理活動太過慘烈,它遲疑片刻,終于給了它一個回應(yīng):“嗯?!?/br>光球:“??????”——你這個“嗯”,是幾個意思?!第二天一早,孟暉先去試劍坪逛了一圈,待到臨近巳時,便去了宗門正殿。太一宗宗主此時也處理好了各項宗門事務(wù),一邊喝茶一邊等待,見孟暉到來,立刻站起身來。虛芫老祖所在之處遠離太一宗弟子們頻繁活動的范圍,孟暉跟在宗主身后,一路行來穿越了數(shù)道檢測屏障,只覺得自己被渾身上下、從內(nèi)到外都被掃描了好幾遍,這才最終來到一處靈氣充裕的洞天福地。不得不說,孟暉沒有將孟晦帶過來的決定果然是對的。雖然孟晦的魔修修為被封印,但畢竟還是存在于體內(nèi)的,很有可能會被檢測陣法察覺到異樣。而且,除了檢測rou身情況外,孟暉還經(jīng)歷了一道問心陣,所幸他對于太一宗沒有任何惡意,甚至一心一意的想要重振道門,這才沒有鬧出什么亂子來。——修真界的手段,當(dāng)真是不容小覷,無怪乎維護者進入這類位面,也必須謹(jǐn)言慎行、極力偽裝。在孟暉安然無恙的通過全部檢測法陣后,太一宗宗主看向他的神色越發(fā)慈和,甚至還輕松愉快的為他講起了這處洞天福地:“此處乃太一宗靈脈的源頭,也是宗門真正的發(fā)源地。當(dāng)年,太一宗第一任宗主便是在此處修煉,也是在這里招收了第一批弟子。不過,隨著太一宗逐漸發(fā)展壯大,這處福地逐漸容不下那么多的弟子,再加上為了保護此處,以防這里的靈氣被過度使用,太一宗便搬到了如今所在的地方,而這里則作為一處秘境,每隔十年向宗門中的優(yōu)秀弟子開放。當(dāng)然,現(xiàn)如今,虛芫老祖常駐此地,希望能借助這里充裕的靈氣更進一步,沖擊反虛期。這樣以來,我太一宗的護山大陣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固若金湯?!?/br>正如宗主所說,這處洞天福地的靈氣果然充裕,孟暉身處其中,哪怕不刻意吸納靈氣,也依然感覺它們在透過自己周身的毛孔,迫不及待的往自己的經(jīng)脈丹田里鉆。而在靈氣的沖擊下,孟暉剛剛突破的境界壁壘都似乎有了松動的跡象,仿佛就地一坐,便能直沖化神。同樣感受到孟暉躁動的靈力氣息,太一宗宗主詫異的看向他,完全沒想到他的進階就像是沒有門檻那般,只要靈氣足夠,便能即刻提升。在宗門內(nèi)多一位化神大能——還是可以與合體期一戰(zhàn)的劍修強者——的誘惑面前掙扎了一下,宗主清了清喉嚨,肅容開口:“雖說你似乎又有了突破的預(yù)兆,但你畢竟剛剛進階,萬一過于冒進、根基不穩(wěn),不利于你未來的發(fā)展?!?/br>孟暉了解宗主這是為自己著想,微笑著應(yīng)下,默默將自己躁動的靈力壓了下去。“不急,待你的境界再穩(wěn)固幾分,我便特許你進入此處修煉,必然能夠順利進階的。”宗主笑著安撫,也不知是在安撫孟暉,還是在安撫自己。又向福地深處走了些許距離,穿過一重障眼法陣,出現(xiàn)在孟暉眼前的,便是一座簡單樸素仿佛凡人農(nóng)家小院的院落。一名胖乎乎的青衣老者正手持花鋤,笑嘻嘻的抬頭看過來。早在孟暉拜入太一宗時,宗主便向虛芫老祖匯報過他的情況,而接下來,孟暉的一舉一動,也都呈到了老祖的面前。虛芫老祖本就是個心寬體胖的好脾氣,對誰都和藹友善,再加上有看孟暉極其順眼的太一宗宗主時不時在匯報中為他美言一二,虛芫老祖對于孟暉的初始好感還是很高的。作為布陣者,孟暉通過法陣時的各項表現(xiàn)都被虛芫老祖收入眼中,更是明了其在問心陣中立志要“重振道門”的傲氣決然與宏圖遠志——不得不說,雖然虛芫老祖本身并不是什么有著雄心壯志的人,但看到這般銳意進取的年輕人,他還是十分高興的。由于這份好感,孟暉與虛芫老祖的初次見面賓主盡歡。三人也沒什么要事相商,湊在一起聊了幾句,就自然而然說到了此刻道消魔長的嚴(yán)峻形勢上。虛芫老祖與宗主面對面嘆息半晌,很快便看向孟暉,滿是期待殷切:“我們這群老家伙差不多也就這樣了,很難更進一步,而更重的擔(dān)子,還是得交到你們這些有著無限可能性的年輕人身上。我們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盡自己所能,庇護你們成長起來?!?/br>說到這里,虛芫老祖與宗主雙雙唏噓:“現(xiàn)在,當(dāng)真應(yīng)該說是年輕人的天下了。那位幾乎能在修真界一手遮天的魔尊,聽說似乎還是個只有百余歲的年輕人呢……這么年輕,卻有如此大的本事,當(dāng)真是令人恐懼的天賦。”如今的修真界,但凡是脾氣火爆驕傲的,差不多都被孟晦殺了個干凈,余下的高修為者,要么是處事圓滑、善于隱忍,要么是心性平和、看透世事。虛芫老祖與宗主在談及魔尊時,語氣并不像是嫉惡如仇的年輕人那般談之色變,甚至還有著些許淡淡的惋惜與欣賞。看他們?nèi)绱嘶磉_的模樣,孟暉忍不住訝然詢問:“兩位似乎并不仇恨魔尊?”“仇恨到不至于,畢竟道魔雙方本就立場不同,時有沖突,哪怕在那魔尊橫空出世之前,每年死在道修手中的魔修與死在魔修手中的道修也不知凡幾,只不過雙方一直勢均力敵,這才維持著表面的平靜?!碧撥纠献鎳@息一聲,“只可惜,隨著魔尊出世,平衡被打破,道門感受到他的威脅,竭力想要將其扼殺,卻次次失敗,損失越來越大,仇恨越堆越深,乃至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如今想來,道門現(xiàn)在的境況,大約也有我們當(dāng)年處事不當(dāng)之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