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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背靠著背坐在地上,兩個人都大口喘著氣,身邊圍了不少人。“流血了,怎么辦???”俞白撥開人群,看著坐在地上的兩個人——流血的是陳非譽。人生里沒有冬天的陳非譽同學,膝蓋跟大興中學厚重的土地親密接觸以后,破了好長一道口子。這大抵就是穿短褲的代價。俞白走過去,先蹲下來看了看陳非譽的傷口,右腿膝蓋是著力點,傷得更重一些,被粗糲的土地磨出好幾條傷口,最長的一條約莫和食指等長,正在往外頭流血,不是很多,但傷口外還沾著灰塵泥土和小石子,看著就覺得疼。俞白沒敢上手摸,他嘆了口氣:“應該讓你穿長褲的?!?/br>陳非譽的視線落在俞白的發(fā)旋上,他笑著說:“沒事,不是很疼?!?/br>陳非譽膝蓋上還有上次摔到的淤血沒消干凈,這會兒又破了皮,實在多災多難。“待會送你去醫(yī)務室。”俞白說完,又看向徐知霖:“剛剛他們打你后背那一下沒事吧?”徐知霖揉著腰,臉色有點白,他說:“還好,俞哥,你沒事吧?”俞白被撞到腹部,這會兒也火辣辣的疼,但他沒說:“都去醫(yī)務室看看。李思衍,過來扶人?!?/br>一場籃球比賽打到最后成了鬧劇,年級主任臉色難看,原本想要罵人,可一看到學生受傷,最后只能住了嘴,禁止再辦這樣的活動。俞白扶起陳非譽,架著他的胳膊:“能走嗎?”陳非譽說:“能。”俞白低頭,看著陳非譽的傷口還在往外頭滲血,醫(yī)務室離這里還要步行十分鐘,俞白想了想,說:“扶著太費勁了,我背你過去吧?”陳非譽愣了一下,難得結(jié)巴:“背……背?不好吧?!?/br>俞白不解:“有什么不好?”陳非譽的眼睛左右望了一圈:“太麻煩你了?!?/br>俞白納悶:“你會怕麻煩?”怕麻煩就不應該搞這么個籃球比賽,最后害人害己還沒解決問題。俞白彎下腰,示意陳非譽上來:“走吧?!?/br>陳非譽還在猶豫,周子林在一旁說:“班長你要是不好意思,我來背你?”俞白見狀,站了起來:“那也行。”見俞白要把自己丟給周子林,陳非譽立刻瘸著腿撲了上去,他雙手勒住俞白的脖子:“還是算了,周子林絕對得把我丟在半路?!?/br>俞白拍了拍陳非譽的手:“別勒脖子,松開一點?!?/br>陳非譽依言松開,俞白的手繞過陳非譽的膝蓋,在腿彎出將他托起。陳非譽驟然懸空,下意識往俞白背上貼。俞白說:“沒事,放松,很快就到醫(yī)務室了。”陳非譽抬起頭,然后又低下來:“俞哥,有女生在拍我們?!?/br>“拍什么?”俞白問。陳非譽趴在俞白的肩膀上:“拍我們的照片。”“哦?!比~程安每天都要拍上俞白好多照片,俞白已經(jīng)習慣了。陳非譽見俞白反應冷淡,又重復了一遍:“拍你背我的照片?!?/br>俞白:“……”陳非譽嘆氣:“真想找她們要一張照片?!?/br>俞白不明白陳非譽在想什么:“到醫(yī)務室了?!?/br>他們到的時候,李思衍正扶著徐知霖出來,徐知霖手里拿著兩瓶跌打損傷噴霧。俞白把陳非譽放到座位上,走到徐知霖跟前,有些愧疚:“回去請你吃飯。”徐知霖笑了笑:“沒事,能夠跟俞哥一起打球,我開心還來不及呢。今天還要謝謝非譽哥,要不是他攔我那一下,我估計今兒得進醫(yī)院了,你快去陪陪非譽哥吧。”俞白點頭說好,拜托李思衍將徐知霖送回去后,才進醫(yī)務室。陳非譽正在跟醫(yī)生說話,他似乎挺怕疼的,醫(yī)生在用棉簽給他傷口消毒的時候,他緊緊閉著眼睛:“醫(yī)生,我有點點怕疼,您盡量輕一點?!?/br>傷口上沾的灰塵太多,醫(yī)生直接把醫(yī)用酒精往陳非譽傷口上倒。陳非譽眼睛鼻子都皺到一塊,他的牙齒咬住下嘴唇,疼得一哆嗦。俞白看到陳非譽的嘴唇被牙齒咬的那個地方泛白了,咬得可真用力。俞白沒想到陳非譽怕疼,受傷后他也一聲沒吭,現(xiàn)在俞白回想起來,發(fā)現(xiàn)陳非譽好像從頭到尾都沒看他自己的傷口一眼——也許在陳非譽的邏輯里,不看到傷口就不會疼了。俞白站在一邊沒出聲,安靜地看著醫(yī)生給陳非譽用酒精消毒后又給他涂上碘伏。“傷口有點深,不能貼創(chuàng)可貼,我先給你用紗布包著,平常注意不要碰水,不要吃辛辣、刺激性食物,按時換藥,過一個星期就能好?!?/br>陳非譽直到傷口包好了才敢睜眼睛,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俞白安靜地站在一旁,似乎在等他。陳非譽愣了愣,一時連醫(yī)生遞過紗布、碘伏和棉簽都忘了接。還是俞白替陳非譽接過的東西,俞白把這些揣到兜里,然后繼續(xù)半蹲到陳非譽面前,準備繼續(xù)背他:“回寢室?”陳非譽摸了摸鼻子,這是他覺得不自在時的下意識動作:“我可以自己走回去?!?/br>俞白沒說話,只是看著陳非譽的膝蓋。如果只是摔到一只膝蓋,那跛著腳回去也沒什么,尷尬就尷尬在,陳非譽兩條腿都見了血,他連蹦都沒法兒蹦。陳非譽被俞白的目光看得更加不自在,最后還是讓俞白給背回宿舍,路上遇到跟他倆打招呼的同學,能言會道如陳非譽都只能支支吾吾說地往外蹦字。陳非譽看不到俞白的臉,但俞白臉上一直是帶著笑意的——他覺得陳非譽很可愛,這時候的陳非譽,竟然有點呆呆傻傻的可愛。回到寢室躺在床上,陳非譽終于長舒了一口氣。俞白替他把藥放在柜子里,又問他:“要換身衣服嗎?”陳非譽立刻從床上坐起來:“我自己可以!”“我知道?!庇岚仔α诵?,“你耳朵好紅,有沒有發(fā)燒?”陳非譽伸手捂住耳朵:“沒有!怎么會發(fā)燒!哪有摔跤摔到發(fā)燒的!”俞白嘆氣:“是你穿得太少了。”陳非譽又躺回床上,看著天花板:“我想回去了,這里連澡都沒辦法好好洗,我現(xiàn)在臟死了?!?/br>俞白鎖上陳非譽的柜子:“這會兒寢室里沒人,我給你打一桶熱水,你在寢室里擦擦身子,換套衣服,我?guī)湍阍陂T口守著?!?/br>陳非譽看向俞白,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說:“麻煩了,謝謝。”俞白起身就去提陳非譽的桶子:“舉手之勞。”俞白替陳非譽接了熱水,把毛巾都給他準備好放在水桶檐上,然后才拿著手機去外面等他。俞白在外面玩手機,約莫過了十多分鐘,李思衍回來了:“俞白,怎么坐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