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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從奉市到松江河坐的是綠皮火車,他們已經(jīng)到了東北地界,到處都是未融化的積雪,徐知霖和周子林已經(jīng)開始打雪仗了。宋楚拿著手機說:“K字開頭的列車已經(jīng)越來越少了,現(xiàn)在能坐到也是一種緣分?!?/br>葉程安笑著整理她的臥鋪:“可不是,我都多少年沒有坐過臥鋪了,也算是別樣的體驗?!?/br>第二天早上不到六點,他們從夢中被叫起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迷迷糊糊地提著行李箱下火車。松江河站的變化也不大。俞白看見火車的煙囪里冒著白色的蒸汽,天空是深海一般的藍(lán),東邊有著橙紅的光。小鎮(zhèn)在晨光里像童話一樣,屋頂和路旁都是白色的積雪,漂亮極了。他們提前租了車,到酒店的路上,天光漸亮,馬路平直,道旁種著筆挺的樺樹,林間積雪,樹尖上盤旋著鳥兒,間或有松鼠出現(xiàn),長長的尾巴劃過樹梢,抖落一片雪沫子。這都是他們往常沒有見過的景象,一行人全都擠擠攘攘地趴在窗戶前頭,鬧騰的一如十七歲那年。“快看,日出!”他們在車上看到了日出,從林海雪原的盡頭,太陽出來了,金色的燦爛陽光一點點照亮路面,照上樹梢,拂到他們的臉上。光明多么讓人喜愛。他們在度假小鎮(zhèn)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才選擇去長白山。陳非譽和俞白上次來的時候是夏天,他們從西坡上山,一起走了一千多級臺階,到達天池。這次是冬天,山上積雪比人還厚,他們已經(jīng)穿了最厚的羽絨服,但仍在山下租了大衣、護膝、靴子和護目鏡,再戴上手套、帽子、圍巾和耳罩,發(fā)了朋友圈,被朋友評論,你們這樣,說是S.H.E都有人信的。手機都必須要貼暖貼,否則在低溫下根本沒法兒開機。宋楚的聲音透過圍巾含混地傳出來:“太刺激了,我好笨重哦哈哈哈哈,誰手機還能用嗎?”李思衍晃了晃他的果機:“沒電了,低溫下是不用想了,我在燕市有時候都還能給我凍沒電,更別說在這兒了?!?/br>周子林顫顫巍巍地舉起他的國產(chǎn)機:“我的可以!”一行人如同笨重的企鵝,慢吞吞地挪進山門,坐上環(huán)保車,再換乘越野車,直接到了長白山頂。一望無際的雪原。如果不是戴了護目鏡,真的會雪盲。在海拔兩千多米的長白山巔,天特別藍(lán),藍(lán)天白雪,獵獵大風(fēng),再往前走就是天池。葉程安被扶著從越野車上下來,彎著腰:“太暈了,我的天,這開的是越野車嗎,我覺得在賽車漂移?!?/br>牙醫(yī)徐知霖?fù)?dān)心地問:“頭暈嗎?雖然海拔不算太高,但零下三十多度,有沒有覺得高反?”“沒事沒事?!比~程安笑了笑,“穿太多了?!?/br>周子林已經(jīng)拉著小女朋友跑到棧道邊,他伸手比了比雪垛:“我的媽呀,這真的比我還高!”宋楚拉著李思衍往天池跑:“哎呦,好累,呼……”天池已經(jīng)結(jié)了厚厚的冰,兩旁裸露的山巖陡峭,風(fēng)特別大,俞白和陳非譽走在一起,說:“這和我們夏天來看到的完全不一樣,那時候水比天還要藍(lán)?!?/br>陳非譽問:“風(fēng)這么大,你冷不冷?。俊?/br>“貼了暖寶寶,還好?!庇岚籽苟假N了不少暖寶寶,穿了兩件羽絨服,三條褲子,還綁了護膝,“早有準(zhǔn)備。”北方的干冷是很干脆的冷,風(fēng)大低溫,和南方那種鉆到骨子里的濕冷不太一樣,又有暖氣,除了干燥,其實冬天比南方要舒服多了。而且這會兒還有登上山巔的興奮,雖然是一路坐車上來的,但好歹也是在雪山頂,到處都是白茫茫的雪,特別神奇,俞白早就忘了什么冷不冷。宋楚舉止自拍桿要大家來天池前拍照,陳非譽說:“都戴著護目鏡,你還能看得清屏幕嗎?”“靠感覺??!”宋楚笑得特別快樂,“我要拍了哦!”周子林帶著女朋友站在天池前:“親愛的,這是天池,我好喜歡你呀?!?/br>徐知霖偷偷團了個雪團,趁著周子林表白的時候,啪嗒砸到他身上,可惜大家都穿得很厚,周子林壓根沒感覺。徐知霖生氣地又團了一個,直接塞到周子林的脖子里去。“靠!徐知霖!”李思衍和宋楚兩個人在天池前自拍,李思衍嘴上說著夠了吧,很多了,但宋楚要繼續(xù)戴著護目鏡自拍,他也笑著陪她。俞白拉著陳非譽戴著手套的手走到一邊,他咳嗽了一聲,說:“我失算了?!?/br>陳非譽挑眉一笑,他看著俞白把從山下租的大衣拉鏈拉開,然后艱難地從里面的羽絨服兜里掏出一個小盒子,由于衣服穿得太多,俞白這一套取戒指的動作十分吃力。俞白臉上也帶著笑,他嘲笑自己:“我這笨的跟周子林似的了?!?/br>取出戒指,大衣也不拉了,俞白在天池邊,朝陳非譽單膝跪下。他打開戒指盒,里面是兩枚鉑金戒指,做工精巧,一枚上面刻了玫瑰花,一枚在上面刻了個小王子,戒指的內(nèi)側(cè),是C&Y。“這里比我想象的要冷很多,但還是決定在這里把戒指送給你?!?/br>朔朔大風(fēng)在此刻都變得溫柔了。“十年前,你在這里送了我一枚戒指,現(xiàn)在換我把另一枚送給你。盒子你先拿著,手套就別摘了,我們回車上再戴……誒!”陳非譽才不會等到回車上再戴,他直接上牙,咬掉兩只手套,塞到大衣兜里,在無名指戴上那枚小王子的戒指。然后他一把拉起俞白,脫掉俞白左手的手套,把那枚玫瑰花的戒指也戴到他手里,再給俞白把手套戴上。兩個人抱在一起,像兩只笨拙無比的北極熊。俞白笑著說:“快戴上手套?!?/br>陳非譽依言戴上手套:“不冷,我現(xiàn)在還有點熱,總覺得心里住了座火山?!彼噶酥缸约旱牟弊?,“另一枚我也掛在這里的呢。”第一次,他做了兩枚指環(huán)戒指,俞白拿了小王子的那枚,把玫瑰花留給了他。第二次,俞白做了兩枚鉑金戒指,他拿了小王子的那枚,把玫瑰花送給了俞白。從此,這個故事就這樣圓滿了。下了山,元旦前脫單失敗的徐知霖請大家吃飯,他們?nèi)チ艘患液艹雒臇|北菜店吃鐵鍋燉,坐在廣坤家的炕上,燉了五斤兔rou和兩斤排骨,還加了白菜、土豆、寬粉和榛蘑。東北大亂燉有其獨特的迷人魅力,剛從山上下來,凍得不行的一行人,迅速被食物治愈,連葉程安都吃了兩碗飯,說:“這個白菜也太甜了,土豆也好吃!”宋楚說:“我喜歡這個寬粉,煮到現(xiàn)在把湯汁都吸進去了,也太好吃了!”宋楚夸完好吃,李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