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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蘭沒有再看下去,他用最快的速度竄到了巷口,不過就在脫離了黑暗的一剎那,他就感覺到了左腿上傳來的尖銳刺痛! 疼痛并不是很大,但隨之而來的麻木卻讓奧蘭差一點翻倒在地,用眼角的余光一瞟,他注意到自己的膝蓋上已經(jīng)伸出了一截箭尖,帶著尖刺的箭頭幾乎把那里變成了一個血洞!“狗日的”他含混的咆哮了一聲——雖然知道防護箭矢并不是萬能的,但這種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才爆發(fā)的厄運還是讓人異常的郁悶。 想也不想的向后一個翻滾重新回到黑暗中,殺手扯斷了手腕上的一個首飾,于是下一刻,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面前出現(xiàn)的光圈之中! 于是十幾個呼吸之后,奧蘭已經(jīng)一瘸一拐的穿行在另外的一條小巷之中了。 將身上那件外套隨手拋棄,他狠狠地擼了一把濕漉漉的頭發(fā),順著臉頰滴下來的水柱帶著熏人欲嘔的餿臭,不過奧蘭已經(jīng)顧不上詛咒什么了——任意門的法術(shù)等級很高,即使是使用很高價的魔法物品,出口同樣也不好控制,傳進墻壁或者掉在半空都是常有的事情,象這樣只是掉進了一條臭水溝之中已經(jīng)算是格外走運的了。 不過那些餿水卻讓膝蓋上的疼痛更加劇烈,奧蘭不得不將本來準備好的幾個神術(shù)轉(zhuǎn)化成了治療的力量,才算處理好那個傷口,但仍舊不可避免的一瘸一拐——他所信仰的黑暗神祇雖然力量強大,但在治療的方面卻并不擅長。 幸好錢的力量還是很大的,付出了一個金幣,他便在開始被城衛(wèi)軍攪亂的街市上弄到了一輛馬車,將他送到了城南頭的灰鹿區(qū)。 有個老頭兒曾經(jīng)說過,絕大多數(shù)城市,除了少數(shù)幾座壯麗的宮殿和神廟之外,都是由無邊無際的貧民窟組成的,這句話當然不適合用來形容羅曼蒂這樣的王都,但不肯否認的,城市既然是由人的聚集演化而成的,便不可避免的要帶上人的缺點,光鮮亮麗與腐敗黑暗,總是千絲萬縷,不可分割。 相比于九鐘,柯藍那樣的光鮮亮麗,灰鹿便是腐敗黑暗的代表。 這里有無數(shù)錯雜凌亂的樓房,但總也不過是粗糙帶皮的木料與爛瓦片擁擠在一起堆砌里來的二層結(jié)構(gòu),樓頂上到處是搖搖欲墜的簡陋棚子延伸出街外。街道兩旁的墻壁上到處張貼著亂七八糟的招貼,和腐爛的苔蘚以及零落的爬墻植物還有黑洞洞的窗欞一起,仿佛是無數(shù)補丁覆蓋在這道破舊的小街之上。地上還殘留著大雨過后的泥濘和濕漉,空氣中散發(fā)著一陣煙塵和發(fā)霉的東西混雜在一起的味道。通路糾纏狹窄,像是迷宮似的。 這樣的貧民區(qū)在任何城市都不少見,而對于羅曼蒂來說這只是眾多貧民街區(qū)中的一個。 但是對于奧蘭來說,這里那凌亂的街巷,泥濘的土地和污濁的空氣卻組成了一種令他格外舒適的環(huán)境,他跳下馬車,在幾條黝黑泥濘的小巷子里轉(zhuǎn)了幾次,走近這不起眼地方的一座小樓。 木質(zhì)的地板踩在上面會咯吱咯吱作響,扶欄和門板總是左右搖晃,顯然已經(jīng)不太牢靠,那些隨意開出來的窗戶前面吊掛著剛剛洗完的衣服。和附近的房子沒有絲毫兩樣,但奧蘭左右觀望之后,就閃進了墻壁上一個由破木板偽裝成的側(cè)門,門后小小地隔間里沒有樓梯,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有欄桿的方形吊板,奧蘭站上去,用靴底有規(guī)律的磕出連串的聲響,不久之后一陣絞動輪盤的吱呀聲響起,然后腳下的木板便搖搖晃晃地落了下去,當他消失在房間中,另一塊木板這堵上了出口。 黑暗匕首上一任的會長,被奧蘭稱之為死老頭的亨特萊恩,對于自己的巢xue極為在意——在足有二十年的長期暗中修建和改造之下,灰鹿區(qū)的一大片建筑群已經(jīng)逐漸變成蜂巢般的迷宮,用包裹在外圍的住民和酒館旅店等場所做成一個最佳的掩護。 大多數(shù)根本和黑暗匕首毫無關(guān)系的蠢蛋永遠不會知道,家中那斑駁的墻壁后或者簡陋的地板下可能就隱藏著密道或者暗室,組成一個神不知鬼不覺交織在街區(qū)粗鄙建筑群中,以及街道下面的蜘蛛網(wǎng)般的巢xue。其中有無數(shù)只有那些狡猾的幫派分子才認得的路,但即使是黑暗匕首的成員都不一定能完全搞清楚這附近的街道位置——那是只屬于高層的特權(quán)。 位于地下的通道內(nèi)沒有窗戶,只有每隔一段距離便熊熊燃燒的油燈把整個通道照得亮堂堂的,但是空氣依然很清新,一點沒有氣悶的感覺。 行走其中,奧蘭卻沒有一絲的放松。 這種寧靜和安全卻讓一股透骨的寒意更深地印進他心底——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讓他無法克制的輕輕顫抖。他不是沒經(jīng)歷過失敗,也不是沒陷入過生死一發(fā)的危機,但是他的余生中永遠也不可能忘記剛剛那種感覺了——不可抗拒的死亡離他有多近?近得就在他身邊翩翩起舞。 他吃力的解開領(lǐng)扣。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心理上的疲乏和壓力讓他現(xiàn)在只想強撐著把自己收拾一下,然后蒙頭大睡…… 不過走廊的盡頭卻有個讓他只是看見就感覺疲乏加劇的家伙,一身黑衣上露出了一張蒼白的毫無血色的面孔,在光線并不強烈的角落中看起來就像是個浮在空中的面具——注意到身上還掛著幾絲綠色的會長一拐一拐的走近,他毫不掩飾其幸災(zāi)樂禍地語氣:“你好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