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里面一些熟悉的詞匯。

    馬車不過行進了一個沙漏的刻度，愛德華便最少看見十幾家酒鋪前，上演著這樣的歡慶場景。不過的，卻是一片狼藉——不少店鋪被磚石瓦塊的殘骸堆得亂七八糟，門板被砸漏，窗扇被卸掉，最為凄慘的已經(jīng)化作了一片的灰燼，甚至還有不少仍舊在冒著縷縷的青煙。

    “這是在過的什么節(jié)日？”直到一家剛剛被點燃了的店鋪映入視野，他終于忍不詢問道。

    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地方，一年都有五個最重大的節(jié)日，仲冬節(jié)、綠草節(jié)、仲夏節(jié)、豐收節(jié)和月亮節(jié)……如今綠草節(jié)早就已經(jīng)過了，仲夏節(jié)卻還有十日左右，況且，仲夏節(jié)，但除了這些節(jié)日之外，各地有著各地的不同風俗，因為交通并不十分便利，‘離家十里遠，別是一鄉(xiāng)風’的情景，倒是常見之極。

    可倒是沒聽說，有什么節(jié)日，會點火燒房子來慶祝的。

    眼前那濃煙滾滾的房舍，看上去好像是個買賣布匹的店鋪，旁邊還有個餐館，不過招牌之類已經(jīng)被破壞殆盡，火光隱隱之中，還有一幫平民打扮的家伙在從里面搶出些貨物之類，隨即消失在人群里面，而其他人也只是圍觀叫好，沒有人上前救助。

    好吧，或者還是有人想要救火的……只不過那個唯一哭天搶地的家伙，此刻正在被一幫人圍起來毆打，等到馬車經(jīng)過，便已經(jīng)有些氣息奄奄的模樣。

    “并不是什么節(jié)日，只是前線軍報傳來，帝國遠征雄師大獲全勝，繼海曼之后，科隆也已經(jīng)被光復(fù)了，帝國騎士團已經(jīng)，越過黑亡荒原，直搗圖米尼斯的中樞腹地！因此陛下降下恩典，免除今年一半的賦稅，并且允許城內(nèi)的平民放假三日而已?！?/br>
    “科隆也陷落了？”

    馬車夫的回應(yīng)，讓愛德華頗為驚訝——要知道科隆可是圖米尼斯的十大城市之一，雖然并非以堅厚著稱，可也是圖米尼斯西北的重要樞紐，取得了此處，帝國大軍面前，幾乎便已經(jīng)是一馬平川，據(jù)愛德華所知，這已經(jīng)是帝國近五十年，甚至是近百多年以來，對于圖米尼斯討伐的最大的成就。

    好吧，事實上，近些年來，除了那一次令大法師們聲名赫赫的進擊，帝國方面發(fā)動的數(shù)次進襲，從來都是被海頓城牢牢擋下，還沒有開始，就迎來了終結(jié)。

    法師們實現(xiàn)了量產(chǎn)之后，守備城市的戰(zhàn)斗，就成了一種輕松的工作，往往只要二三十個法師，就可以將一面城墻牢牢的守住，箭矢和投石機根本無法跟火球的爆發(fā)力和殺傷相比，更別說是環(huán)法儀式擴大了幾十倍的閃電鏈，或者是酸雨暴。

    但如今不過數(shù)日時間，西北三大城市，都已經(jīng)落入帝國的掌控，這個戰(zhàn)爭，看來要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在泥泊中掙扎。

    “可憐的家伙們。”

    愛德華搖了搖頭——不難猜到，剛剛那一幕一定是跟圖米尼斯有些什么關(guān)系。

    記憶中的某些事件讓他十分清楚，這些興奮過頭而集團上街散步的家伙們的實質(zhì)——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家伙們，實際上根本不關(guān)心國家之間有何問題，進行怎樣的戰(zhàn)略，又或者是否是明退暗進，顧全大局。

    他們一輩子被不便利的交通困所在這片生于斯，長于斯，也死于斯的土地上，圖米尼斯對于他們來說，不過就是一個地方的名字而已，怎么可能會因為那個地方打了杖，死了人，就去關(guān)心，那里是不是被所謂的王師解放。

    第90章白金幣，一百萬

    “真可笑……這算是什么？支援前線？賣了幾件敵對國的商品，就成了十惡不赦了？”

    百無聊賴的地了一眼眼前那群忙碌的人，半精靈輕笑了一聲：“更何況，攻下了幾座城市，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們難道還敢打到羅曼蒂前面不成？若是驚動了那幾個老怪物，就算再加上十幾萬人，也不過是一個傳奇奧術(shù)下的灰渣。”

    “勝利，或者失敗，對他們來說，不過用來宣泄自己平日積壓的情緒和不滿……甚至就是抱著損人利己或者借機大發(fā)橫財?shù)哪康?，借著法不責眾的保護傘蠢蠢欲動的借口而已。不過，其實正義與邪惡，對于他們來說，也不過就是個領(lǐng)主或者國王陛下，用來加幾個銀幣稅收的借口罷了。”

    愛德華微微搖頭。目光卻在艾蓮娜身上停駐了一下。

    說實話，他其實有些害怕圣武士會做出一些維護正義的不妥舉動來——在這種擁擠的人群之中，哪怕只是說出了一句與之相左的意見，也立刻就會成為眾矢之的，若是再加上某人這張十足的‘西佬’面孔，不演變成為一場愛國主義者的激情燃燒，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不可思議……”艾蓮娜垂下目光，似乎是在思考，許久之后，才開口道：“這些人究竟是受到了什么樣邪惡的蠱惑，才能對自己的同胞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以為，平民都是善良的……”

    “善良啊……實際上，平民可稱不上什么善良，如果可以的話，誰不希望不擇手段的一夜暴富呢？他們不作惡，他們不違紀。那是因為他們受到法律或世故人情的束縛，那是因為他們沒有足夠的力量或者膽量，那是因為他們衡量利弊，發(fā)現(xiàn)老老實實的話更加劃算罷了。”

    愛德華嘆了口氣。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