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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條領(lǐng)帶:“這孩子,還是第一次給你買領(lǐng)帶啊。”她說完,拿著領(lǐng)帶放在清爸脖子下面比了比,上身往外傾斜著想看配上去的效果:“這個顏色和你身上這件不搭,等我叫保姆洗了熨好,專門再找衣服配一下。”她很高興,手里拿著領(lǐng)帶一條條地試著,試完了又從箱子里把那幾幅畫拿出來給清爸看:“這幅我看可以掛在畫室里,這幅掛在客廳怎么樣?”人年紀(jì)一大,一從工作崗位上退下來,忙慣了的身體總會特別不適應(yīng)整天的無所事事。清爸離退休也不遠(yuǎn)了,家里人少,易子峰勸他多培養(yǎng)點個人愛好,等到真退休在家了也好有點事做。他聽了兒子的話,給自己報了個油畫班,去上了幾堂課后,現(xiàn)在一回家就喜歡把自己關(guān)易清以前用來畫畫的畫室里涂涂抹抹。他看見那幾幅畫,一下子就有了興趣,從清媽手里拿過來,對著客廳里的大燈仔細(xì)地看。“喏,這幅,好像是那個叫XX畫的,你認(rèn)識不認(rèn)識?易清還采訪過他,寫了文章上了他那個雜志?!鼻鍕屨驹谇灏值呐赃?,指著龍?zhí)煊鹪附o她看的那一幅說著。“是XXX,不是XX,”清爸一邊戴著老花鏡仔細(xì)地看著一邊糾正清媽,完了還不忘普及下自己學(xué)到的畫畫知識:“這是X流派崛起的一位新星,畫風(fēng)詭異奇特,色彩講究……”“得得得,別在我面前顯擺,你說的那些我也聽不懂。”清媽拉著小雪往臥室走,“走,奶奶給小雪找衣服洗澡去。”“明天叫人把這幾幅掛畫室里去,位置我待會去做個記號,別忘了?!鼻灏值椭^,鼻尖都抵著畫框了,頭也不抬地沖清媽喊著。兒子能記得給他帶禮物,他心里高興,但做父親的又不好意思在人前顯露心中的歡喜,只能盯著那幾幅畫一直地看一直地看。活到這個歲數(shù),官場這么多年,對于旁人的阿諛奉承、曲意逢迎早就覺得索然無味,心里越發(fā)珍重的,還是孩子電話里偶爾一兩句關(guān)心身體的話,或者是給自己的一件小小的禮物。龍?zhí)煊鹑ヒ准液蟮牡诙?,易清就打電話給他了。“去我家干嘛?”“沒干嘛,就跟阿姨喝喝茶聊聊天?!饼?zhí)煊饘τ谝浊逯赖剡@么快還有點吃驚:“你媽給你打電話了?她怎么說的?”“你裝成送快遞的去的?”“額?!币徽f起這個又覺得自己高大偉岸的形象在易清那里矮了半截,龍?zhí)煊饹]往下接,而是轉(zhuǎn)口問道:“我不是在你那邊給你家人買了些東西嗎,昨天送過去了。不過我怕你媽知道是我買的不肯收,我就撒謊說是你買的了。你媽跟你說禮物這事的時候,你沒揭穿吧?”“揭了?!币浊寤卮鸬赝Ω纱啵澳阗I的就是你買的?!?/br>“易清,你就不能配合點?”龍?zhí)煊鹪陔娫掃@頭氣得牙癢癢,“你媽好不容易對我有點好印象,能別這么拆我臺行么?”“你到底想干嘛?”“你知道的,疏通外交關(guān)系啊。雖然你不承認(rèn),但我就當(dāng)你那晚上的那句‘隨便’當(dāng)是答應(yīng)和我在一起了。你在法國沒法經(jīng)?;貋?,家里二老我就替你經(jīng)常過去看看。這邊有什么事,有我照應(yīng)著?!?/br>“有病吧你?!币浊逵直积?zhí)煊鹫f得有點無語。“沒病,好著呢,別擔(dān)心我?!饼?zhí)煊鹜泛堑?,為著清媽對他說的那句話:“你媽可是同意了我隨時去你家看她,估計這幾年我是長地順阿姨的眼了,對我還挺好的,知道我去了你那里都沒生氣的樣子?!?/br>“你都說什么了?”“沒說什么,我就跟阿姨老老實實交代,說我倆在一起了?!饼?zhí)煊鹱炖镟咧Γ骸鞍⒁踢€挺淡定的,沒什么大反應(yīng)?!?/br>易清:“……”易清不說話,龍?zhí)煊鹪谶@邊又自己說了起來:“我昨天還看到你那小外甥女了。還真奇了怪了,你說你哥長得牛高馬大虎背熊腰的,還有那爆脾氣,小雪這么可愛這么萌的一娃怎么可能是你哥親生的?”“她隨她媽?!?/br>“我也覺得只能是隨媽了,要隨你哥,那指不定生出個啥出來?!饼?zhí)煊鹛缮嘲l(fā)上,想起易子峰,把手里的蘋果咬地“咯嘣”脆。易清聽他那話又無語了,“我掛了?!?/br>“別介啊,再嘮個百來塊行不行。幾十塊也可以啊?!?/br>話音還沒落,那邊已經(jīng)傳來了“嘟嘟”的聲音。這之后過了半個多月,龍?zhí)煊鹩秩チ艘准乙淮?,他還記得上次見清媽的時候看她偶有頭暈乏力的樣子,因此去的時候還特意請了個著名的老中醫(yī)上門給清媽看了診,開了副調(diào)理身子的方子,又交代人拿著那方子去抓藥。清媽因著她自己也在醫(yī)院做了那么多年護士,知道自己的身體確實需要調(diào)理,而龍?zhí)煊鹫业倪@位又是很有名的醫(yī)生,輕易是請不到的,因此只面上推辭了一下便受了龍?zhí)煊鸬倪@份心意,等醫(yī)生給自己看完診,還不忘詢問能否改日給清爸也看一下。老了老了,除了cao心孩子,就剩cao心自己的身子了,怕孩子過得不好,怕自己生病成為孩子的累贅。其實本來按著龍?zhí)煊鸬挠媱潱@得到下個月了才過來的,但因為小雪的緣故,直接把拜訪周期給縮短了。他上次答應(yīng)小雪每月給她送清叔叔買的禮物,這孩子一直記著,回去以后每天掰著手指頭數(shù)日子。距離上次才不過一星期,就覺得已經(jīng)過了好久好久,然后就開始迫不及待地等奶奶那邊的消息,每天一放學(xué)都要給清媽去電話:“奶奶,清叔叔有打電話說給小雪寄東西回來了嗎?”“奶奶,那個叔叔今天有來嗎,清叔叔的東西到了沒?”“今天也沒有嗎?”她又等了一個星期,還是沒等到龍?zhí)煊?,沒等到用大箱子裝著的各種各樣的禮物,然后就開始鬧騰地不行,在易家哭著鬧著不肯回去,也不肯去上學(xué)。易清打電話過來哄她,她一聽沒給她寄,哭得更傷心了,小身子趴在沙發(fā)上尖著嗓子嚎,一兩個小時都停不下來。“你要什么禮物,奶奶帶你去買好不好。”清媽拿這小祖宗沒辦法,哄著她。“我不要,不要奶奶的。那個叔叔說話不算話,答應(yīng)了小雪會叫清叔叔給我寄的又……又沒寄。騙……嗚嗚……騙人,打死叔叔,嗚嗚嗚……”她哭地厲害,清爸在樓上畫室里都能聽見,從樓上的欄桿處探下頭對清媽喊:“你叫那人隨便買個什么東西送過來哄她下,這么哭下去,壞了嗓子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