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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直接暈了過去。 陷入黑暗前只聽得到林曜的驚呼聲,眼前似乎出現(xiàn)一個人,摸不到,看不清,正在遠去。 “不,不要走……” - 林恒突然的昏迷嚇壞了林曜,太醫(yī)來檢查,又說沒有事。 事實證明,林恒真的沒事,只是昏睡了一會就醒過來了。 林恒撫摸著小家伙柔軟的頭發(fā),視線落在他懷里的小白狐上,不經(jīng)意間又對上那雙清澈的眸子,心臟的位置,莫名發(fā)燙。 夜晚,子時,林恒批閱完奏折,掀開被子,睡覺。 睡著睡著,忽然感覺有什么東西往自己的懷里鉆。 半夢半醒的林恒瞬間睜開眼睛,神色警惕,猛地掀開被子。 被子下,露出白白的一團,小白狐仰頭看他,清澈的眸子霧蒙蒙的,如同泛著水霧般。 它似乎之前睡著了,此時眼神有點迷離,點點燭光下,眼角如同染了胭脂般,愈加緋紅明顯。 林恒的心放下,又咬牙切齒,肯定是林曜那小家伙,把小白狐放在自己床上的。 之前,他還在說什么,父皇和爹爹應該睡在一起。 小白狐蹲坐著,并不怕他,還處于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模樣可愛極了。 林恒鬼使神差伸出手,指腹輕輕摩擦著它眼角的緋紅。 好熟悉,好熟悉。 仿佛曾經(jīng)有那么一個人,也是這般眼角緋紅,絕色無雙。 可林恒繼續(xù)往下想,卻怎么都想不起那人是誰。 林恒試探性地將小白狐輕輕摟在懷里,不知怎的,忽然有種一直以來缺失的最重要的東西,忽然回來了的感覺,整個人被填充得滿滿的。 “莫非,你真的是曜兒的爹爹不成?”林恒喃喃著,半晌又笑了,他是跟著曜兒一起也魔怔了不成。 當天晚上。林恒是抱著小白狐一起睡的,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都是抱著小白狐睡的,甚至他比林曜還要黏著它。 批閱奏折的時候,小白狐在一旁乖乖巧巧地蹲守著;用膳時,林恒總是想顧著它;偶爾撫琴練劍時,它也在旁邊看著,仿佛在欣賞,傾聽;晚上就寢時,林恒依舊抱著它。 林恒想,他大概真的是魔怔了吧。 直到那天晚上,有刺客進入他的寢宮,欲刺殺他,在那把劍刺下來的時候,林恒看到那只窩在自己身邊的小白狐猛地撲在他身上。 劍刺入皮rou的聲音在安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清晰,刺耳。 鮮血渲染開。 小白狐艱難地仰頭看他。 那一瞬間,有萬千畫面在林恒的腦袋中閃過。 一切是那么清晰,那么熟悉。 有淚悄然從林恒的眼角滑落。 “安安……”他失神呢喃著,顫抖著手,小心翼翼觸碰著懷里的小白狐,“安安,你是安安嗎?” “我怎么就忘了你。” “我怎么能忘了你呢。” “……” 刺客全部被擒獲,太醫(yī)被傳喚,林曜看著奄奄一息的小白狐,還有近乎瘋魔的林恒,哭了,很傷心,很傷心。 遙遠的山林,一白狐忽的感應到什么,從奔波中停了下來,她望向京城的方向,喃喃著:“到底還是想起來了……” 她起身,往京城的方向飛奔而去。 喬醉是在第五天到的皇宮,看到了小白狐和林恒。 小白狐奄奄一息,即將死亡。 林恒眼睛布滿血絲,渾身散發(fā)著濃烈的戾氣,近乎瘋魔。 太醫(yī)瑟瑟發(fā)抖,跪了一地,一旁的林曜眼眶中泛著淚水,隱忍著沒有哭泣。 林恒抬頭,看到了喬醉。 喬醉抿了下唇瓣,無聲嘆了口氣:“你想起來了?抱歉?!?/br> 林恒啞著聲音問:“當初,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年多了,喬醉神色有些恍惚,當年,唐予安剝奪了自身精-血,救了林恒,卻也消失在了天地間。 要不是喬醉還能感應到天地間屬于他的一抹氣息,或許會認為他已經(jīng)死了。 三年多來,她一直都在尋找著唐予安。沒想到唐予安竟然陰差陽錯,還是回到了那父子倆的身邊,更沒想到,三年后的第一次見面,他又將面臨死亡。 “你救救他,你肯定有辦法可以救他的,是不是,我求你,我求你……”林恒哀求著,甚至要給喬醉下跪。 林曜也哭著哀求:“求求你救救爹爹……” 喬醉何嘗不想救。 “我無能為力,但……”她停頓了下,“或許你可以去問問萬空大師?!?/br> - 萬空寺,是晉國香火最旺盛的寺廟,也是唯一一個以其主持方丈命名的寺廟。 傳聞,萬空大師,年齡近一百,是得道的高僧。 那日,林恒一手抱著白狐,一手牽著林曜,與喬醉一起來到了萬空寺。 萬空大師說:人妖殊途,人與妖結(jié)合,唐予安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他本應該在三年前煙消云散,但因著其所愛之人,拯救萬千百姓于水火,故其留有一線生機。 若要救他,需其親人,每十天,每十步,三跪九叩萬空寺,堅持十年,方可度過此劫。 于是,從那日起,萬空寺多了一個誠心祈求之人。 山腳到山上的萬空寺,路程長,路途坎坷。 第一次,林恒用了兩天兩夜,每走十步,三跪九叩,才到萬空寺。 他雙腿被磨得出血,渾身狼狽,在到達萬空寺的時候,直接暈倒了過去。 一年后,強烈要求的林曜被允許跟著一起跪拜。 他實在是太小了,才一個時辰的時間,他就暈了過去,醒過來后,他仍舊堅持,直到真的累極了,再也動不了,等到緩過來后,林曜再次陪著父親堅持。 又一年,小白狐醒了。 一同跪拜的人,變成了兩人一狐。 小白狐什么都不懂,只是跟著他們,陪著他們。 當林曜累倒了,林恒就背著他。 當白狐累倒了,林恒也背著它。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春去冬來,刮風下雨,降霜落雪,兩人一狐都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