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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著的利劍輕易破開了毫無意義的保護(hù)膜,反射著凜冽的寒光。“你現(xiàn)在是反悔了?”長發(fā)的精靈對著黑鹿這樣開口,從那淡色的唇里說出來的話都像是在吟唱咒語般帶著韻律,但面目卻是冷的。剛剛攻擊的雄鹿發(fā)出一聲聽不懂的叫聲,似乎是在回答對方的問題,而將這叫聲聽入耳中的精靈卻仿佛聽懂了它的意思,勾了勾嘴角有些不屑的冷哼。這個精靈在抓著自己的時候手上沒有任何武器,不過在遭受了這一次攻擊之后,卻不妨礙他在這一間隙從后腰處抽出弓箭來。右手箭矢飛速地抵上了不知是何材料制作的輕弓,瞄準(zhǔn)黑鹿的眉間松開了手指,比起那支危險的利箭,好像握著弓箭的手更加吸引人注意,溫白如瓷器制成,造物主精心雕刻的成品,任何細(xì)微處都不會有瑕疵錯漏,怎么看都是美感印刻,如此滿是殺意的舉動放在這個人身上都仿若作畫一般,映在眼里像慢動作重播。黑色的雄鹿眨了眨眼,歪頭躲過了致命的箭矢,并不柔軟的鹿角頂上面前的年輕人,被反應(yīng)不慢的少年向左跳開,長而不小的弓箭在力道巨大的鹿角沖擊下勾走,掉在地上又因作用力跳著滾動,落入了沒有火焰燃燒的壁爐里。精靈看了眼壁爐,沒有去撿那掉落的弓箭,轉(zhuǎn)回頭來看向了雄鹿,舉拳砸向了后退的鹿,成功受到一擊的皮毛有一瞬間的向里凹陷,威爾能想象出那種精瘦軟韌的手感,或者還有透過血rou的骨骼碰撞,少年清雋的臉孔上面無表情。那雙纖長優(yōu)雅得不該有任何體力勞動的手松開來,抓住了柔軟的純黑色皮毛,細(xì)白的手背與那毫無雜質(zhì)的黑色對比鮮明,不像對決,反像油畫,然而那看上去本該無力的手卻在抓住了黑鹿的皮毛以后拽起了對方,并且沒有失手……可若是想一想那是一只精靈的話,這樣的力道英國也算正常了。唯一遺憾的是,被拽起來了的雄鹿仰頭揚(yáng)起了鹿角,前蹄在重新落回地面后再次施力,令那附有神秘氣息的角轉(zhuǎn)向了精靈的方向,受到攻擊的少年不得不因此后退而放開了抓著的雄鹿皮毛。精靈拿起了身側(cè)的椅子,在雄鹿撞上來的一刻砸向了對方的身上,那毛色純黑的鹿收到如此重?fù)?,瑟縮了一下,彎了彎腿像是要倒下去,卻在接近地面的時候用鹿角勾住了它那一側(cè)的椅子,轉(zhuǎn)頭將木椅甩向了淺棕色長發(fā)的少年。少年揮手躲過了飛過來的木椅,穩(wěn)住身形的時刻卻被從身后突襲的人撲倒在了地上。僵死灰白的皮膚,眼瞳黯淡無光得像是劣質(zhì)珠子上隨意涂畫幾筆,衣服舊而亂,仿佛是推開棺材從泥土里爬出來的尸體。但事實上也差不多了,對于威爾來說,這個熟悉的身影就是一具會移動的尸體,時不時會以一種別有意味的眼神看著他,做出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張皮膚都好似僵硬了的臉上的表情,說出本不該由那不再運(yùn)作擁有活力的聲帶發(fā)出聲音的話,如同揮之不去的夢魘。而現(xiàn)在,這個尸體一般的人壓在容顏精致的精靈的身上,制住了精靈的雙手,反差劇烈得簡直像是對這個圣潔無比滿含希望的生物的侮辱。長發(fā)散落在地面上,像妖異詭秘的圖騰,精靈的睫毛長而卷,在白凈的皮膚上很是顯眼,眼睫下的瞳眸像綠湖,以分析師的角度來看便當(dāng)真是有光瀲滟的湖面。他以為那是水色,其實不是,因為那雙眼沒有泛紅,眼神也還是平靜又冷漠的,沒有任何多余的情緒,然后……在誰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少年身上的人就仿佛變成了真的尸體,一動不動,壓制住對方手腕的雙手都沒有了任何作用,輕易地被推開,精靈重新站了起來。他活動了一下手腕,臉上的表情是嫌惡的,似乎對這樣的偷襲很不滿,甩甩手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人,再度抬頭的時候額頭觸碰到了黑鹿的角,仿佛收到了猝不及防的襲擊,如童話中被詛咒的公主碰到了紡錘一樣閉上了眼,緩緩倒了下去。威爾看著這一切,鬼使神差地,受到蠱惑一樣地快步走了過去,接住了倒下來的少年,眼神還有些迷茫,似乎連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看著被自己摟著的精靈,眨了眨眼,又抬眼看向了黑色的雄鹿。作者有話要說:嘖嘖,威爾的腦洞自帶濾鏡,好好的斗毆都可以腦補(bǔ)成魔幻片,打戲這種東西我還在學(xué),本來是想寫到六千發(fā)的,但是看看時間好像要來不及了就直接發(fā)上來了,有些東西還沒講清楚,第二更大概要到凌晨,小天使可以明天再上來看:)☆、第44章諾埃爾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神智并不是很清晰,但是脖子上輕微的酸痛感還是能感覺到,若是往常,他憑借這個就可以推斷出自己被砍了一個手刀才失去的意識,可是現(xiàn)在的諾埃爾思維十分混沌,沒有多余的思考能力,僅僅是那種余下來的感覺還有些清晰。面前的場景很奇怪,好像有燈光在不停地一閃一閃,視線模糊得幾乎什么都看不清,連人的身影都變得扭曲,看不出來自己眼前的究竟是誰。好難受……模糊的意識中只有這一個感覺從被打亂了的大腦中浮現(xiàn)出來,棕發(fā)的巫師向后靠在了椅背上,艱難地呼出一口氣,雙手都是被禁錮在扶手上的模樣,像極了拷問囚犯的待遇。“我還沒打算反悔,諾埃爾?!笨粗菑埍砬槊黠@很不舒服的臉,一身衣服都已穿戴整齊的心理醫(yī)生這么說,并不在意對方到底聽不聽得見自己的話。他只是再一次重復(fù)了一遍打斗時的回答,然后接著道:“所以我們還有些別的事情要先解決掉?!?/br>萊克特的聲音變得低沉而輕緩,他在側(cè)寫師的對面坐了下來,姿態(tài)十分端正,他說:“你今天沒有見過威爾,以后也不會見到威爾?!?/br>假設(shè)諾埃爾保有見過威爾的記憶,他就會試圖喚醒威爾的記憶,自然也就記起來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而假設(shè)諾埃爾以后再見到威爾,那么威爾就不會認(rèn)為剛剛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幻覺,他會清楚這一切都是真實發(fā)生真實存在的,于是漢尼拔·萊克特就成了擁有重大嫌疑的人了。可是既然都是為fbi行為分析部工作的,那么以后會有見面的可能性其實并不小,所以這就需要諾埃爾不要再出現(xiàn)在威爾的面前了。他說過他不會令對方提前與死亡相遇,就不會采取殺人滅口這樣的方式,再者說作為一名fbi被突然殺死,無疑是會引起很大重視的,而在這之前他們還曾來調(diào)查過他,怎么說令這個人死亡都不是一個好選擇。更何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