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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不安源自哪里。 少年驚了一下,匆匆往后退了兩步。 很明顯的排斥。 沉默的站在那里,似乎并不打算同自己說話。 “你要回家嗎?”耐著性子,肖吟又問了一遍。 從沒這樣輕聲細(xì)語過,但他心里就是覺得少年應(yīng)該被哄著。 “嗯?!秉c了點頭,少年木然看他,很疏遠(yuǎn)的開口,“上仙有何貴干?” 被問住了,千里迢迢從玉山來到凡間,只是為了再見他一眼…… “我……”一時語塞,肖吟踟躕了半天,“你還沒告訴我名字?!?/br> 少年仍是神色淡淡:“名字而已,天君神通廣大,想要知道,自然能夠知道?!?/br> “我算出來的,和你告訴我的不一樣?!毙ひ鞯?。 “有什么不一樣?” 這個,肖吟也說不出。 “就是不一樣。”笨拙的回答,一點都不像那個傲視天下的靈虛。 少年看著他,不知怎的,忽然拔腿而逃。 他跑得不快,肖吟很容易就追上了。 攔在少年身前,一個名字脫口而出:“商響!” 張大了眼,少年漆黑的眸中滿是訝異。除此之外,還有許多自己看不懂的情緒,深刻又無情,叫人不忍直視。 不敢看,又移不開目光…… “我作弊了?!绷季?,肖吟方才說到,“是我剛剛算出來的?!?/br> 垂下眼,商響說:“小的修行低微,名號更是不足掛齒,勞上仙費心。” “很好聽……你的名字?!毙ひ骷奔贝驍嗨﹃枮⒙湎碌墓鈺炄炯t的少年的臉,在蒼白的眼瞼上投下烏黑睫毛的影子。仿佛被蠱惑了,向來冷面冷情的天君低低開口,“你的眼睛也很漂亮?!?/br> 第五章雷霆劫 “是嗎?”看著遙不可及的天君,商響心中毫無波瀾 沒了情根,不能動情,再看千萬眼,也找不回當(dāng)初的渴望與焦灼。 想要忘情,好像也沒那么難。 一念及此,商響笑了笑。 看到他笑,肖吟有些癡了,不自覺的開口:“我送你回家吧?!?/br> 然而,說完卻又后悔,覺得自己枉顧身份,擔(dān)心會不會太過唐突孟浪。 “不用了,很近的,走兩步就到了?!?/br> 還是拒絕自己,肖吟有些黯然。 可是心中悸動,忍不住跟在少年身后,看著那小小的背影,鉆入了一條更窄的巷子里。 道觀藏在林立的樓宇當(dāng)中,很不起眼。雖說是古跡,卻因為沒有什么名氣而人跡罕至。 多年來,只有商響一個人進(jìn)進(jìn)出出。 寂寞嗎? 好像有一點。 可為什么還好守在這里? 商響也不清楚。 習(xí)慣了,不想再搬走,老鼠精多數(shù)時候都好吃懶做。 他知道肖吟一直跟著自己,可為什么呢?明明已經(jīng)神靈歸位,重回仙籍,自當(dāng)不再記得自己。 不記得,從前的約定自然就不做數(shù),自己也沒什么好計較。 推開木門,新?lián)Q過的,不像從前那樣搖搖欲墜,可還是會嘎吱響。 回過頭,商響迎上天君的眼:“我到了。” 他說,“我到了”。 肖吟知道是要趕他走的意思。 可是他不想離開。 仙家的超然與淡漠在鼠妖的注視下一點點凋零,不知從哪里來的厚臉皮,肖吟開口問:“我可以進(jìn)去坐坐嗎?” 愣了一愣,商響有些困惑。 傳聞中靈虛天君傲視三界,天帝都不放在眼里。就連道長也是風(fēng)塵物表,明月清風(fēng),哪里見得這般做小伏低的樣子。 不過,既然已經(jīng)無法對他動情,卻也沒有那么多顧忌。 “上仙自便,就不招待了?!?/br> 門未關(guān),商響默許了肖吟進(jìn)入。 暗自想:原本就是他的地方,自己有什么資格攔他。 然而,慣來沉靜的天君卻難得面露喜色。 心中不知所起的滿腹思念,仿佛終于得到了一絲絲彌償。 院落不大,被主人打掃的干凈整潔。梧桐樹發(fā)了新芽,嫩綠的顏色,驅(qū)散了些許蕭條與寂寥。 “原本種了些別的花草來陪它,可惜……都種不活?!?/br> 商響忽然說。 難得他肯說話,肖吟有些慌亂的看向他。 然而,鼠妖少年只是抬頭,目光掛在樹梢上。 “你喜歡花草?”小心翼翼的詢問,心臟又悸動不已。 “很討厭?!?/br> 被難住了,心中說不出的滋味,整顆心都糾結(jié)起來,卻不知該如何作答。 “不是要坐坐嗎?”從小屋里拿出跟小矮凳,商響客氣道,“寒舍簡陋,就不請上仙進(jìn)去了?!?/br> 肖吟并不挑,只是他身材高大修長,坐在小小一方矮凳上,顯得十分滑稽。 商響暗自笑了笑,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他以為,高高在上的天君受了冷待大概很快就會拂袖而去,此后他們又是一個天上地下,隔著三萬三千級登仙梯,別如霄壤。 可卻想錯了,及至入夜,美貌高傲的天君依舊端坐在那張小小的矮凳上,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濃沉夜空中一道驚雷乍然響起,電光不偏不倚的劈向院落當(dāng)中。 是雷劫…… 肖吟是仙,早已不用受雷霆之苦。 難道是? 扣響那道緊閉的門,肖吟匆匆問:“你要渡劫?” 門內(nèi)沒有回答,仔細(xì)去聽,只有牙關(guān)咯咯作響。 一道門鎖自然困不住他,肖吟推開房門,便看見蜷縮著瑟瑟發(fā)抖的商響。 “天君是強盜嗎?問也不問就登堂入室?!?/br> 語氣很兇惡,可分明就是強裝,肖吟看得見,握緊被角的細(xì)小手指上,泛白的指節(jié)。 “你怕打雷?” “不怕?!?/br> 商響轉(zhuǎn)過頭,緊咬著牙,再不肯看忽然闖入的天君。 今年他三百歲,當(dāng)受一次雷劫。卻不想這么巧,偏偏撞上了這時候。 真是丟人又狼狽。 可顧不得自嘲,下一聲驚雷緊接著響起。 即使捏緊了被子,可還是忍不住發(fā)顫退縮。 前兩百年的雷劫,商響都是在老鼠娘的庇護(hù)下度過的。 只有那年…… 魂靈顛蕩的疼痛深深刻進(jìn)了骨rou血液里,此后一聽到雷聲,他就忍不住恐懼害怕。 忽然被抱住了,耳邊響起天君威嚴(yán)的聲音:“本君在此,雷霆不敢傷你?!?/br> “響響,別害怕,我會保護(hù)你的……” 肖吟也這么說過。 忍不住冷笑,商響無聲的推拒著。然而,卻被抱得更緊。 肖吟輕撫著他的背脊,一下一下,就像曾幾何時已做過了無數(shù)次。 懷抱被填滿了,和夢中的觸感一樣。心緒翻涌著,那種酸澀滋味,好似人生初見,卻又像失而復(fù)得。 怎么會怕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