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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不悔。 只是想見他,想再看看他。 終于,挺過了四十九日,重傷的天君踏出玉山。 凡世中塵埃滾滾,而今看來,竟不那么討厭了。 隱匿于喧囂鬧市的小小道觀依舊沉寂冷清,梧桐樹的葉子禿了又生,不知過了多少寒暑。 進(jìn)門時鼠妖正在望天,沉默平靜的臉上,一對波瀾不生的眼睛。 回頭看他,平平淡淡道了一句:“回來了嗎?” 肖吟踟躕的站在一道磚石拼砌的線外,仿佛前頭是面不可逾的高墻。 他喊:“響響。” 聲音喑啞。 “丟了的東西,何苦要再去找,地府又黑又冷,不是個好地方?!?/br> 看著失魂落魄的天君,商響輕聲慢語的講。 心頭漫上一道陰濕的冷,冬夜映在泥潭中的蟾光。 過了好久,天君的步伐依舊僵在原地。長長嘆了一聲,商響開口:“還疼不疼?” “已經(jīng)好了。” 騙他的,肖吟忍痛掩飾著狼狽。 點(diǎn)了點(diǎn)頭,商響不再理他。 足尖顫抖的邁過去,每一步都心驚膽戰(zhàn)。 好容易走到他面前,張嘴卻又說不出話,伸出手指想去觸碰他的肩,也堪堪停在半空。 “對不起?!?/br> 三個字重若千鈞。 商響笑了笑,唇角鴻毛般輕巧:“沒關(guān)系?!?/br> 都過去了。 瘋也瘋過,痛也痛過,都過去了。 留下一具殘軀,他不怨也不愛。 忽然覺得困倦,商響打了個呵欠,轉(zhuǎn)身進(jìn)了房間。 活著就是為了吃吃睡睡,非要談情說愛,可是叫他為難。 找回了凡世記憶的天君到底又住進(jìn)了破道觀里,商響懶得管他,每日做著自己的事。 齊袖同秦遇常的戀愛仍在繼續(xù)。 某個冷得不行的一天,他拎了一包好茶葉登門拜訪。 商響生了爐子煮茶,兩只老妖怪窩在廊下,講著關(guān)于小男朋友的悄悄話。 “他最近有些不對勁。” 小狐貍說。 商響往杯子里倒茶:“怎么不對勁了?” “他……”有些欲言又止,“他好像交女朋友了?!?/br> 商響失笑:“哪個狐貍精?” 被取笑了,傻乖的狐貍也沒了柔情,嗔道:“商響!” 認(rèn)識許多年,齊袖從未連名帶姓喊過自己,大名一出口,便是著了真怒。 連忙正經(jīng),告饒說:“是我不對,你快說說是怎么回事吧。” 齊袖正色道,神情不像快兩百歲的老妖怪,像個為愛煩惱的凡人,生動可愛:“我看到他,放學(xué)之后和一個女孩進(jìn)了家奶茶店……” 神情惶惶惑惑,事情沒弄清楚就患得患失。 又補(bǔ)了一句:“是單獨(dú)的!” 噘嘴,不高興的吃著醋。 “你問他了嗎?”抿了口茶,商響往鐵壺里又加了點(diǎn)水。 “沒有。”齊袖搖頭,“我怕他覺得我疑心?!?/br> 商響嗤道:“你本來就疑心?!?/br> 第十八章齊袖 “是啊,我本來也疑心?!饼R袖不甘愿的承認(rèn),卻又猶豫著說,“我覺得那個女孩……不像好人?!?/br> 別人聽了大概會以為這是情敵間的眼紅嫉妒的話,可商響卻知道,齊袖不會。他說有問題,說不定是真有什么問題。 畢竟,凡人那樣聰明jian猾會說謊。 “你想先去會會?”商響一下子就戳穿了他的心思。 “嗯。”齊袖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置可否,商響想著反正只是個凡人女孩,心機(jī)再深,哪里玩兒得過老狐貍呀。 齊袖走后,冬天懶了筋骨的鼠妖搬來一把躺椅,半臥著瞇眼曬太陽。 天君就在不遠(yuǎn)處,目光時不時飄過來,攪得他心煩意亂睡不好。 “你要過來坐嗎?屋子里還有一把椅子,想曬太陽就自己搬。” 實(shí)在受不了那目光中的隱忍灼熱,好像自己欺負(fù)了他似的。 “好。”天君慌忙應(yīng)聲。 很快,陳舊的躺椅就被搬到了身邊。 是從前花妖躺過的,經(jīng)久不用,被蟲鉆出幾個深邃黑暗的細(xì)小窟窿。 好在對方是仙,除塵訣一捏,又是煥然一新的一張。 坐在他身邊,天君似乎有些小心翼翼。他本就寡言,不說話時,沉默得像雕塑,美貌天成。 看一看又沒什么,賞心悅目的,全當(dāng)擺設(shè)也好。 “從前有個朋友,也是坐在這張椅子上和我一起曬太陽?!?/br> 商響打破沉默,率先開口??墒撬麤]說,他和那個朋友的情誼就僅止于此了。 “是摩羅?”提到同自己有過一段情緣的花妖少年,肖吟忽然心虛。 商響這才意識到,他都記起來了的事。 于是再談這個話題就不合適了,像個離了婚的民國女人,同前夫相談他另一個姨太太。 顯示自己沒有爭風(fēng)吃醋,反倒睦善和諧。 免不了裝樣的矯情。 其實(shí),那時候自己是吃醋的,但同肖吟什么都不是,沒有生氣拿喬的立場。 現(xiàn)在想來,倒也沒什么。 那會兒肖吟明明白白說了不喜歡自己,不算對他不起。 老貓跛著腳拐過來,蹭腿求抱,商響早不怕它了,捏著脖子上一塊松垮的皮,將它拎到肚子上。 它倒也乖,蜷成一團(tuán)趴著,獨(dú)眼要閉不閉。 一邊順老貓的毛,一邊又同肖吟講:“我說一些妖怪的事,不知上仙有沒有興趣聽?” “你說的我都聽。” 語氣太認(rèn)真,商響簡直以為他會拿出小本子做筆記。 不過是講閑話而已,商響從聽來的各式八卦,講到朋友們的小小糗事。 說的都沒什么意義,無外乎柴米油鹽百態(tài)人生。 有一搭沒一搭,竟也講到了太陽落山。 商響說:“我困了,天君自便吧?!?/br> 話音未落,門口就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很急促,指節(jié)慌張的扣著木門。 商響才想動身,就聽見天君說:“我去吧?!?/br> 門閂拉開,秦遇?;呕琶γψ哌M(jìn)來,身形跌撞。 “阿袖他不見了!” 不見了? 商響一驚。 “怎么會?他早上還來過我這里?!?/br> “這個……”秦遇常拿出一張書本大小的布片,上面一只赑屃圖騰赫然可見。 是海西陳家的某個分部的標(biāo)志。 陳家部眾世代以除魔降妖為生,手段兇殘,晉長的父親就是死在他們手上。齊袖……怕是兇多吉少。 “我去找他?!笨觳?jīng)_出門去,商響心中不由懊惱。要不是自己沒留下他,也不會……陳家的手段,想想就覺得毛骨悚然。 肖吟急急追了上去。 小老鼠自己都是個半吊子,竟敢單槍匹馬跑去救人。 “我同你一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