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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就看到化妝師踮著腳。 無聲地朝著衣柜的方向,一步步走過來。 拿玫:糟糕,難道真的被發(fā)現(xiàn)了。 她逃命一般轉過頭來,平視前方,面對著Valis。 四目相對。 他的目光依然很平靜,讓她心中的躁動也消解了幾分。 但黑暗又滋生了某種曖昧的氣氛。 過分緊張令她的大腦也分泌出某種類似于多巴胺的物質。 拿玫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也許這就是吊橋效應,她心想。 她甚至被蠱惑了,甚至想要伸手出去,摸一摸他的心跳…… 但就在此時,一只手輕輕貼上了紙門。 昏暗的光線里,那只纖細的手,輪廓模糊一片,又顯得無比詭異。 她要開門了—— 拿玫睜大了眼睛。 “啪?!?/br> 意料之中的拉門聲卻并沒有到來。 反而一把尖刀掉落在地上。 接下來是一片長長的死寂。 拿玫似乎聽到了什么淅淅索索的聲音,但那聲音很快也消失了。 她等了又等,終于忍不住再次偷看外面。 她看到了一雙腳。 腳尖輕輕垂下來,像吊燈的拉繩一樣,無力地左右搖晃。 化妝師將自己吊了起來。 她的脖子歪下來,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但她確實是斷氣了。 拿玫:“?????” 她震驚了。 “這是什么發(fā)展?!彼f,“她覺得自己之前站得還不夠高嗎?!” Valis顯然沒有get到她的梗。 “她的時間到了。”他說。 他說這話時的聲音很平靜,甚至還有一絲難以形容的冷酷。 不知為何,拿玫居然有點不再習慣這樣的他。 她轉頭去看他:“那萬祺呢?你怎么知道她沒事?” “她不會有事?!盫alis依然很平靜地說,“因為你才是主角。” 拿玫覺得他說話的口氣依然不太對。 她懷疑地看著他:“你是不是知道點什么?——你不會又是鬼吧?” Valis陷入了沉默。 他沉默地看了她很久。 終于才開口道:“我可以做的事情很有限。我受到了限制?!?/br> 拿玫秒懂。 這么說他肯定不是BOSS。 他想給她開后門了。 她感到很欣慰,并且露出了老母親的笑容:“我懂的。當主角確實太累了,還是做個咸魚NPC比較好?!?/br> “不累。”Valis卻說。 他目光閃爍,語氣卻很誠懇:“以前我不知道什么叫累,現(xiàn)在……” 他又停了下來。 “我快沒有時間了?!彼麥睾偷卣f,“你聽到了什么聲音嗎?” 拿玫很想問他后半句是什么。 “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 但她確實聽到了什么聲音。 ——來自頭頂。 她很懷疑地抬起了頭。 天花板是一塊陳舊的木板,上面殘破不堪,滿是昨夜被攝影指導砍出來的裂痕。 她伸手去碰了碰。 木板卻猛地往回一縮,收進了墻壁里。這原來是個什么機關。 木板上是空的。 那是黑洞一般的內在。 拿玫:“這上面……還有個房間?!?/br> “對?!盫alis輕聲說,“要上去嗎?” 拿玫一臉咸魚癱地說:“其實不是很想上去。反正榻榻米在外面,不如我們去睡覺吧?!?/br> Valis又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依然是這樣好看。 在這樣的笑容里,拿玫心念一動。感受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勇氣,像是她心里的某一扇門被打開了。她看到了光的罅隙。 她想:她不能總是這樣逃避下去。 她總要做點什么。 “好吧,上去吧?!蹦妹嫡f。 Valis:“好?!?/br> 他依然很平靜,對于她突然的變卦,也完全沒有表示出驚訝。 Valis抱著她的腿,將她高高地舉了起來。 這動作本該也很旖旎,但此時的拿玫卻罕見地——有些緊張。 畢竟她很少真正去扮演一個探險者的角色。 她的手笨拙地按住了地板,雙手撐著自己的身體。地板脆弱不堪,表面滿是灰塵,不知有多久沒人來過。 她從天花板里爬了上去。 Valis依然站在衣柜里,仰頭看著她。 “去吧?!彼f。 他又對她笑了笑。 但這條路只能是她自己走。 拿玫慢慢地站了起來。 這看起來是一個狹窄的閣樓。 閣樓里太黑了,她什么也看不清。但嘈雜的聲音卻越來越響。 她順著那聲音往前走,終于在黑暗中看到了一點幽光。 那是一個攝像機。 和之前被摔壞的那個不同,這臺機器依然是嶄新的。 它安靜地躺在地上,自動播放著什么。 拿玫將它撿了起來。 眼前的畫面很熟悉,是他們剛才在客廳里拍攝的情形。 但又完全不同。 客廳里站滿了人。 拿玫從沒在這個屋子里見到這么多人。 有人在打光,有人在收音,有人拿著場記板拍照。 有在原地待命的道具組和美術組。 還有在這些人中間跑來跑去的執(zhí)行導演。 這本該是一個熱鬧非凡的劇組。 唯一的問題是,這些人的臉都是慘白的。 他們面無表情,木然地看著場上的演員們。 他們都是鬼。 第56章 假戲成真(11) 難怪。拿玫心想。 其實這一切早都有跡可循。 在最開始他們進入游戲時, 屋子里明明還有不少工作人員。 但隨著劇情進展, 所有人都奇怪地消失了, 只剩下了他們幾個玩家和導演。 一個劇組的規(guī)模再小,也不可能只有這么幾個人。 攝像機里的內容還在繼續(xù)。 拿玫三分鐘結束對話,毫不留情地離開了。但鏡頭還一直追著她裊裊婷婷的背影。 拿玫:哇,美的人連背影都是這么好看呢。 另一個人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了鏡頭里。 她坐在了拿玫方才坐著的位置上, 分毫不差。 她抬起了頭。 奇怪的是, 和拿玫的記憶不同, 這張臉并沒有被黑發(fā)遮擋起來。 那是一張素面朝天的臉,是這個屋子的前女主人的臉。 突然,她詭異地轉過頭來, 直勾勾的目光望向鏡頭。 就在這一瞬間,這臺機器也仿佛是程序錯亂了, 開始瘋狂地推特寫。 特寫的距離越拉越近。 越拉越近。 她的臉在鏡頭中無限放大。 這樣的逼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