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手下卻在暗自用力。

    傷口隱隱作痛。

    蔣睫咬牙道：“只、只有一次使用機會。如果你不救我的話，我會用的?！?/br>
    維拉德抬起頭。

    審視著她的眼睛。

    靠得太近了。她的皮膚細膩又均勻，他能看到她臉上的細小絨毛和眼下的一小排雀斑。那讓這張冷靜的臉突然有了一種少女般的青澀感。

    維拉德：“你在游戲里遇見的那個玩家……叫什么名字？”

    蔣睫眨眼：“拿玫?！?/br>
    他突然愣住了。

    他的手停下了。

    “拿玫?！彼貜?fù)道，露出意味不明的笑，“當(dāng)然只有是拿玫，只有她才能這么好運?！?/br>
    他不再流連，不再跟她玩游戲，動作麻利地給繃帶打完結(jié)，又從包里掏出一把花花綠綠的藥品和一只水瓶，接著就站了起來。

    某種曖昧而危險的氣氛也隨之散去。

    維拉德：“這是抗生素?！?/br>
    他身形高大，俯視著她。蔣睫完全被籠罩在他的陰影里。

    接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皺巴巴的煙和一只打火機。

    “抽煙嗎？”他斜睨道。

    蔣睫：“不抽?！?/br>
    她艱難地吞咽下了一把藥品，轉(zhuǎn)頭又問：“你哪里來的打火機？”

    “別人的武器。”他說。

    他低著頭，掌心托著火，彎曲的手臂露出了虬髯的肌rou。手心慢慢綻開一朵橙花。

    “又是別人的。”蔣睫說，“那你的武器是什么？”

    他笑了笑，突然將背后的機關(guān)槍抽出來，一把拋給了她。

    蔣睫眼疾手快，接個滿懷。

    她愣住了。

    這把槍太輕了，輕得像塑料一樣。

    “這是我的武器?！彼f。

    蔣睫笑了。

    這是一把假槍。

    她知道對面這個人一直沒有對自己放下戒心。他話里話外都是在試探她。而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直到這一刻，他終于分享了自己的第一張底牌。

    但這既是示好，也是威脅。

    他在告訴她：即使只有一把假槍，他依然可以橫掃這個游戲。所以，不要在他背后玩什么小把戲。

    就在此時，他們聽到了游戲的廣播。

    冷酷的聲音從蕭瑟的夜晚里傳來。隔著時裝店破碎的玻璃，散落一地的假人模特，和倒影里的星光。

    「死亡名單：……」

    「死亡人數(shù)：61人。幸存者：39人?！?/br>
    煙圈籠罩了維拉德的臉。

    “死了一半人了?！彼鹬鵁熣f，“晚上殺人的速度只會更快。根本不需要兩天，這個游戲就能結(jié)束了?！?/br>
    蔣睫掙扎著從背包里拿出了地圖，手指上還留著血跡。

    接著她神色一凝。

    廣播里念出了他們所在這個區(qū)的名字。

    「請玩家在五分鐘內(nèi)撤離?！?/br>
    “快走?！本S拉德單手拎起背包，另一只手架起了蔣睫。她依然痛得嘴唇哆嗦，無力地倚靠在他的肩上。

    他們走到街上。

    很快在巷尾看到了一臺摩托車，車輪旁邊倒著一個男人。

    他的后背被整個劃拉開，血和臟器都流了出來。但他還沒有死，一只手扒拉著車身，發(fā)出了咿咿呀呀的呻/吟。

    維拉德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他翻身跨上摩托，蔣睫坐在他背后。整個人趴在他寬闊的后背。

    “坐好了?！本S拉德說，“我會開很快?！?/br>
    蔣睫：“好?！?/br>
    她毫不猶豫地抱住了他的腰。

    摩托一路飛馳。

    風(fēng)刮在蔣睫的臉上，像是刀子一樣。突然，她再次聽到了游戲廣播的聲音。

    「警告，警告，檢測到玩家試圖破壞游戲規(guī)則。違規(guī)者所在位置：C區(qū)泰瑞爾劇院?！?/br>
    「警告，警告，檢測到玩家試圖破壞游戲規(guī)則。違規(guī)者所在位置：C區(qū)泰瑞爾劇院。」

    車正在往外開。

    維拉德一邊凝神聽著廣播，一邊車速絲毫不減，依然在向外沖。

    「支線任務(wù)：兩小時內(nèi)，殺死違規(guī)玩家。」

    「獎勵：萬能藥物。」

    方向一轉(zhuǎn)。

    輪胎在地面發(fā)出了刺耳的摩擦聲。

    “去C區(qū)?！本S拉德毫不猶豫地說。

    轉(zhuǎn)彎過去，車即將就要開出禁區(qū)。

    他們的頭頂還有別的車，正沿著磁懸浮軌道高速滑行，如同流星一般滑過霧蒙蒙的天空。但似乎又有兩輛車撞到，火花四濺。

    維拉德無動于衷地抬頭：“又死了幾個人。”

    為了躲避火花，摩托車短暫地停在了街頭的交界區(qū)。

    蔣睫遲疑地抬起頭：“我們安全了吧?！?/br>
    維拉德卻說：“你看那邊?！?/br>
    他們遠遠看到兩個人站在街頭。

    一個手中拿著弩/箭的男人，指著另一個人的腦門。

    對方不斷哀求著，但他無法選擇，只能一步步后退，一直退進禁區(qū)的位置。

    五分鐘到了。

    他脖子上的頸環(huán)炸開了。他的頭變成了一片血霧，升騰登天的血色蘑菇云。

    半個身子搖搖晃晃地倒在地上。

    維拉德聳肩：“看來頸環(huán)是真的。”

    拿著弩/箭的男人似乎察覺到他們的目光，他轉(zhuǎn)過頭來，嘴角微抬，露出一個威懾十足的笑容。

    而維拉德不甘示弱，從身后抽出了假槍（？），姿態(tài)十足地上膛瞄準。

    蔣睫：“……”有些男人真的很能裝。

    僵持不過一分鐘。遠處的男人聳肩，放下了弩/箭，轉(zhuǎn)身離去。

    而維拉德也再次發(fā)動了摩托車。發(fā)動機發(fā)出轟隆隆的噪音。

    “很快就會再見面了。”他說。

    蔣睫：“他也會去C區(qū)?！?/br>
    維拉德：“所有人都會去的。能活到現(xiàn)在的人，都不會坐以待斃?！?/br>
    *

    劇院里的人依然僵持著。

    他們對劇院外的暗流涌動一無所知。

    但拿玫最終也沒有握住拉馬爾的手。

    他的手僵硬地伸在半空中，漸漸明白了過來。

    四個直男的表情都變得有些難過。

    盆栽難以置信地說：“為什么？你明明通過了系統(tǒng)……你明明可以理解我們的?。坎皇菃?？”

    拿玫：“是，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br>
    短暫的沉默過后，Drake突然說：“那你要殺了我們嗎？”

    拿玫：“我……”

    她凝視著對面的四張臉，遲疑了片刻，終于轉(zhuǎn)頭對Valis說：“對不起，我沒有辦法下手。”

    “我可以殺死我的對手和敵人。但是他們……”

    他們卻是一群理想主義者。

    Valis溫柔地說：“沒關(guān)系，我可以理解。這才是你。”

    他彎下腰，輕輕撫摸她的臉：“你的心是干凈的?！?/br>
    對面的直男們：“？？？”

    雖然不明白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