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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立場不明的男人,一直令她有種難以形容的危機(jī)感。 無論如何,在這一刻,她感受到了某種奇特的荒謬。 她在這個(gè)游戲里僅剩的朋友和敵人……都出現(xiàn)在了這里。 原來這個(gè)世界是這樣小。 新仇舊恨,都要一起清算。 就在此時(shí),他們聽到了頭頂?shù)膹V播。 「死亡名單:盆栽,拉馬爾,Drake,馬龍……」 「死亡人數(shù):89人;幸存者:11人?!?/br> 第115章 獵殺計(jì)劃(14) “原來站在高處是這樣的感覺?!绷_阡舉著高腳杯, 挑眉站在落地窗前。 玻璃被擦得锃亮,他看到自己朦朧的輪廓,又被倒映在城市的星火里。無限拉遠(yuǎn)的坎梅斯變成了璀璨的銀河。 林立的高樓都縮小成一個(gè)又一個(gè)的圓點(diǎn),它們閃爍又炸開, 像遙遠(yuǎn)的星球, 又像跳躍的火種, 織成一張密密的金色的網(wǎng)。 這是一座星羅棋布的夢幻之都。 “難怪那些富人都住得越高越好?!彼f,“這感覺真好, 好像擁有了全世界?!?/br> “干杯?!彼p輕抬起高腳杯, 對著玻璃碰了碰;又轉(zhuǎn)頭對Maxi露出一個(gè)奇怪的笑容, 低頭將暖橙色的香檳一飲而盡。 “有什么事要對我說么?我的前·同事?!弊詈笕齻€(gè)字的咬字尤其微妙。 Maxi:“你藏得真好。我從來不知道你也在玩這個(gè)游戲。你看起來也不是喜歡玩游戲的人。” 羅阡挑眉:“但是我需要錢?!?/br> Maxi嘲諷地說:“那你肯定賺了很多?!?/br> 羅阡:“難道你賺得少么?” Maxi本來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去, 此時(shí)卻又轉(zhuǎn)過頭來, 露出了被激怒的表情。她冷冷地說:“那又怎么樣?賺得再多也沒命花。” 羅阡:“你不相信我會贏嗎?” “你不會?!盡axi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你我都清楚, 我們不會是那個(gè)活到最后的人?!?/br> “的確不會?!绷_阡大笑著, 拿起一整瓶香檳, 往后艙的休息室走去,“很奇怪, 玩第一個(gè)游戲的時(shí)候我就有了這種預(yù)感。這個(gè)游戲最后會一定害死我?!?/br> 走到一半, 他又回過頭來,對著Maxi晃了晃酒瓶, “——一起嗎?” Maxi啐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 后艙的另一邊,狹窄的醫(yī)務(wù)室里, 蔣睫成功地從急救箱里找到了止血藥和其他藥品。 她開始給自己換繃帶。背靠在冰冷的墻面上, 嘴咬著繃帶的另一端, 一圈圈將它繞開。仿佛在跳一支無人觀看的旋舞。 突然她聽到了敲門聲。 “不要進(jìn)來?!笔Y睫說,“有人了?!?/br> 下一秒鐘,門卻被猛地推開了。 無禮的行為令蔣睫不悅地皺眉抬頭。 一個(gè)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需要幫忙嗎?”維拉德說。 蔣睫:“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維拉德:“我不知道。前面人太多了,過來避一避?!?/br> 蔣睫笑了。 她一只手牢牢地握住繃帶的末端,手表上的碎鉆在燈光下熠熠生輝。這光線仿佛也落進(jìn)她的眼底。 這只細(xì)長的手緩緩伸向了他。 “那你來吧?!彼f。 維拉德走上前。 他低下頭,專心為她纏上繃帶。動作依然嫻熟,但似乎比之前多一絲溫柔。 “你的傷好得很快?!彼f。 蔣睫:“不過是多活幾分鐘罷了。” 維拉德抬起頭:“你不相信你會贏嗎? 蔣睫深深看著他的眼睛,笑出了聲:“何必聊這些?——你還有煙嗎?” “最后一根?!彼俅翁统隽四侵话櫚桶偷臒熀小?/br> 蔣睫將細(xì)長的煙叼在嘴里。 維拉德湊過去幫她點(diǎn)火。 蔣睫長舒一口氣,垂眸望著他。煙圈吐在他的臉上,她的目光水波漣漪,欲言又止。 煙霧將緊貼著的兩人隔開。他們既近又遠(yuǎn)。 * 前廳的機(jī)艙里,倒果然是一副觥籌交錯的情形。 一群身上帶血、眼神兇狠的選手,手中舉著香檳,坐在豪華的私人沙發(fā)上??此苾?yōu)雅的舉止,卻更暴露出這背后的野蠻。斑斑血跡很快將這里面弄得一團(tuán)糟。 殺戮與禪意,貴族與殺手——或許這巨大的對比,正是游戲想要看到的畫面。 拿玫走到音箱邊,點(diǎn)了一首歌。 旋律里帶著某種金屬般的陰冷。粗啞又充滿磁性的吟唱,混合著緩慢、壓抑的嘶吼,很快在機(jī)艙里蔓延開來。 「I feel you crumble in my arms down to your heart of stone」 「You bled me dry just like the tears you never show」 「Why don‘t you take what you want from me」 Valis:“為什么聽這個(gè)?” 拿玫隨著歌曲輕輕搖晃身體:“想要問問這個(gè)蠢游戲,到底想要從我們得到這里什么?!?/br> 她凝視著窗外。 一片漆黑的天際線。 “如果我打開門,從這里跳下去,會發(fā)生什么?” 她的手碰到了冷冰冰的艙門。 但Valis捉住了她的手。 他看著她的眼睛。 兩人相視而笑,她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某一個(gè)游戲里,他們站在高樓里,打破落地窗的玻璃,共同跳了下去。 可是笑意又慢慢從他的眼中褪了下去。 他搖了搖頭。 “室外溫度是-41.6攝氏度。”他說,“打開門,你就會死。” 拿玫:“留在這里,我們一樣會死?!?/br> Valis低聲道:“你會活下去的。這是我的心愿。你不是說過,摩天輪上許下的心愿,就一定會實(shí)現(xiàn)嗎?” 拿玫反握著他的手。 一對交纏的手,倒映在光影搖曳的落地窗上。玻璃是冷的,而他的手心卻是guntang的。 拿玫:“那你呢?” Valis沒有說話,而是對著拿玫慢慢低下頭。 她知道他想要吻她。 于是她慢慢地閉上眼睛,睫毛顫抖。 但是他們被打斷了。 不知何時(shí),頌藍(lán)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 他含笑地望著這一對小情人。 這目光太過于赤/裸,兩人都有所察覺而回過頭。神情不善地看著他。 “有事嗎?!盫alis冷漠地說。 頌藍(lán)做出一個(gè)“投降”的姿勢:“抱歉,我并不是故意偷聽你們的對話。但是,有句話很想對你身邊的人說?!?/br> 他看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