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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院,我、我定是要去聽上一聽的!”謝遠心下終于滿意,心說,就連那位在外一直游歷做郎中的二姐夫他都給哄騙去瓊州了,這位十二郎,他當然也要哄去瓊州,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著!可惜孟十二郎顯然不知謝遠心事,聞言只覺這位昭王是大大的好人,且還是位勤懇好學之人,又與昭王論了一番學問,待離開時,又聽得昭王道其向來過目不忘,嘗嘗在外頭看過的書,覺得好的,都會默寫下來給家中阿姐看,心中更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待出了昭王府,孟三郎瞅了一會自己這個侄子,嘴角抽了抽,道:“莫要想了,待來年你十五了,那位郡主的孝期一過,便能娶進家來和你一道論學問了。”孟十二郎面上又是一紅,卻還是道:“侄兒與郡主偶爾也有書信往來,郡主曾言擔憂在長安為質的六郎,侄兒已允諾郡主,將婚事再延后兩年,待六郎年過七歲,彼時四郎也有十一歲,兄弟二人在長安還有一位阿姨照看,想來郡主也能放心一些?!鳖D了頓,又道,“若是彼時六郎身子猶不爽利,再往后拖上兩年,卻也不是不可?!?/br>孟三郎一怔,隨即嘆道:“十二郎是個好的?!?/br>此事便也不再提。卻說今日宮中諸事繁忙,謝含英并非不愿意見謝遠,而是著實抽不出空來。其中緣故,除了因政事,還因宮闈之事。只是這一日他聽得孟相之語,稍稍怔住,半晌才道:“此計阿弟數年前就曾與朕有言,只是彼時朕與阿弟都覺,此計要施行,彼時并不適合。不過,只要此計能在一地施行,將來在本朝定為取官之法,卻也不遠矣?!?/br>他端著茶盞,卻久久沒有喝,雙目之中,隱隱閃動著甚么。孟相一聽圣人之語,心下立刻明白,原來這兄弟二人,早就君臣相宜,一齊有了打算,果然二人兄弟情深之語并非虛言。接著他便又聽這位圣人道:“孟相的三郎……他可愿往瓊州為官?說來,三郎與朕的阿弟曾經一齊做過朕的伴讀,二人關系倒也不錯,若三郎能去瓊州,朕也能放心幾分。畢竟,瓊州也好,云州、錦州也罷,都并非好處置的地方。阿弟獨自一人前去,朕的心中,著實難安,唯恐朕的阿弟在那里被人欺負了。”說罷,親自為孟相斟了一杯茶水,驚得孟相急忙站了起來。謝含英卻還是面上帶笑道:“孟相若是不舍三郎,便讓三郎且去幫朕的阿弟兩三年。兩三年的時間,也足夠昭王在藩地站穩(wěn)腳跟,到時候,孟相想讓三郎回來也好,想讓三郎繼續(xù)留在昭王藩地也罷,都隨孟相?!鳖D了頓,又道,“孟相且安心,朕與昭王,其中并無齷齪,朕讓三郎去幫昭王,也是誠心?!闭f罷,又提及孟相的其他幾個兒孫,其中之意,顯而易見。謝遠不放心剛剛登基的謝含英,謝含英當然也不放心要去危險重重的瓊州、錦州、云州做藩王的謝遠,因此才會有這么一遭事。只是謝遠誘之孟三郎的乃是未來之利,謝含英誘之孟相的卻是眼前之利。孰輕孰重,卻不干謝遠與謝含英的事情了。孟相回家和孟三郎將事情互相一說,心中俱都格外復雜,待得第二日,宮中的謝含英與宮外的謝遠,便都知曉了各自的打算,俱都哭笑不得。第三日上,謝含英白日里理完政事,卻又往后宮走了一遭,將太后安置在皇后宮中一名有孕的妃嬪,愣是移了出來,升其位分,令其為嬪,單居一宮,誓不肯讓其與同樣“有孕”的皇后小高氏住在一處,甚至,謝含英將二人的寢宮安置的分外遠。小高氏也好,清婉郡主——如今已冊封婉貴妃也好,就是前朝中聽聞此事的人,都覺奇怪,只覺圣人到底年輕,竟是連后宮這等女子之事都要插手。卻也有人言道,皇后小高氏與那位有孕的嬪若住在一處,生產之時若有混亂,亂了嫡庶,又該如何是好?這才壓下了之前那些話。可是,只有高氏與謝含英清楚,謝含英此舉,防備的其實是高氏。畢竟,當初小高氏和那位嬪同時查出有孕。那位嬪是真的有孕,小高氏卻是不知吃了民間亂七八糟的藥,腹中懷著的,不論是甚么,絕對不是孩子。只是她的脈象看起來太像喜脈,謝含英根本不信,那時他還是太孫,帶著小高氏去了長安城里一處宅子,令小高氏午睡,便捉了最擅長婦科的老大夫來看,老大夫細細把脈,又詢問了小高氏之前吃的那些藥,最后才道:“這并非喜脈,乃是吃那些下作藥吃出來的。只是這種藥雖下作,卻比那種轉胎之藥還要神奇,既能使女子腹部越來越大,十月之后,亦會生產。只是……生產出來的,卻是死胎,怪物。”爾后又起身道,“那藥確是神奇,但也是有些婦人被人哄騙才吃得那等藥,只是哄騙終歸是哄騙,終究有被揭穿的一日?!?/br>爾后留下一份打胎藥方,還要一份調理身體的方子,轉天,就從長安城里消失了。小高氏雖不知此事,謝含英卻是將事情告訴了高氏,結果高氏明知小高氏肚子里懷的是個甚么東西,卻是打了一個換孩子的打算!謝含英如何不惱?“阿娘只道小高氏可憐,卻忘了,當初是誰一力出手,設計了清婉,令其不但此生都沒有有孕的機會,甚至連嫁給旁人做正室的機會都沒有了么?”謝含英冷笑道,“種惡因自要得惡果,阿娘若當真可憐小高氏,當初,就不該讓她進東宮。她不進東宮,難道我還能對一個無辜的閨中女子下手?自然會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尋根究底?!蹦┝擞值溃叭舭⒛锊辉赋鍪郑潜悴怀鍪?,由得她自己去生。只是,待她生出一個怪物來……結果,阿娘想來也能猜到?!闭f罷,甩袖便走。高氏臉色難看極了。她的這個兒子,做太孫時便不肯給她留顏面,待得做了圣人,更不肯為她留顏面,不禁讓人喚了謝容英來,抱著謝容英痛哭。而這一日晚上,謝含英終于將后宮的糟心事處置妥當了,便請了謝遠來東宮陪他對弈。待謝遠聽得謝含英的這一番故事,一雙桃花目竟也瞪得溜圓。謝含英瞧見了,不禁笑道:“我這一世,因身份之故,本就有諸多的不自在,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真正喜歡的小娘子,且那位小娘子還是我一心傾慕之人。我雖不能許她天下無雙,卻也愿意盡我所能,給她正式之位,疼她,愛她,護她。結果……只因阿娘和舅家想要拿捏我,想要更穩(wěn)固的地位,便直接毀了清婉……”謝含英臉上微微有些難看,“我總要告訴他們,我并非他們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