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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人將謝若錦有可能待得牢房說了出來,另一人,則是傳來了敬王身邊第一謀士孤鴻子的消息。孤鴻子言道,三娘已非三娘,其身體雖猶是謝三娘,其魂卻是孤魂野鬼,必將禍亂朝廷,當(dāng)誅。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仆愿為明主決!謝遠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手上便是一抖。孤鴻子是有本事的人,能看出謝若錦的不對勁,看出謝若錦的危險性,謝遠并不奇怪。他甚至覺得,孤鴻子說出要殺謝若錦的話時,都沒有任何的反對之意——即便是他自己,為了家中手足和阿娘,為了待他如親弟的謝含英,為了阿守,為了他自己,心中都已然定下了要在敬王返回北地之前殺了謝若錦的想法,只是終究因諸多事情,此計暫時未曾真正定下。只是,讓謝遠不得不雙手微微發(fā)抖的是,孤鴻子的自稱與對他的稱呼。明主。何人當(dāng)?shù)闷鹈髦鞫郑?/br>唯有賢明君主。唯有那龍椅上的一人爾。而那人,是將他視作手足兄弟和知己的謝含英。謝遠緊緊攥住手中的那封信,將它抓得死緊死緊,良久,才終于將之松開,起身,掀開燈罩,將之徹底燃盡。他平靜的看著這封信被燃盡,心中的那點滴的剛剛升起的想法,也終于被燒成了灰燼。北地,敬王府。孤鴻子對月飲酒,三杯清酒下肚,便聽得貼身仆從上前,躬身側(cè)耳低語:“先生,事情成了?!?/br>孤鴻子微微一笑,將酒壺中剩下的酒往地上一灑,笑道:“那便做甚事都不知曉,下去罷?!?/br>孤鴻子到底不蠢,他既發(fā)現(xiàn)了謝若錦的不對勁,自然在那一刻就動了殺機,并幾次勸說敬王。奈何敬王卻不知聽到謝若錦說了甚么,敬王不但開始疏遠馬家,也開始疏遠他,平日里敬王還將最心疼也最驕傲的兒子謝瑾然給他教,自那時起,卻是將謝瑾然身邊的馬家人全都驅(qū)散,親自將謝瑾然帶在身邊。孤鴻子的確是有些個與眾不同的本事的,然而他既下得山來,自是打算擇一明主,為天下百姓做些實事,若能青史留名,自是最好。如此,也不枉他學(xué)得的這一身本事。既是如此,他自然是不肯留下謝若錦那個禍端。只是他到底沒有自己動手,而是令馬家出手。馬家果然也發(fā)現(xiàn)了敬王對他們的疏遠,此次孤鴻子只是稍稍透露了一些由頭,那馬家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動手了。孤鴻子想,那馬家,大約殺了人,還不知殺得究竟是誰。他再次舉杯,卻是舉了只空杯,喃喃道:“老友,那雖是你外孫女,你卻也莫要怪我!你那外孫女,已經(jīng)瘋魔,她若不除,天下雖不至大亂,卻也有許多百姓因她而流離失所,命喪黃泉!”說罷,又令仆從去取一壺烈酒來,再飲。謝遠是在孤鴻子動手之后,便知道了這個消息。且自那之后,孤鴻子常與他傳遞消息,謝遠雖一直未曾回話,孤鴻子卻也不曾停止。而江氏與謝云屏等人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是敬王某日氣急敗壞時才知曉的。敬王自是要氣急敗壞的。他并不能確定動手的是誰,但他卻有些法子能試出那人是誰。因此他很快令人將假的謝若錦下葬。換衣裳時,也是令江氏的人為謝若錦換的。那人恰恰就是曾經(jīng)跟隨江氏一起流落蜀地的小柳氏。小柳氏一為那假的謝若錦更衣,就知那人是假,痛哭流涕之下,傳了消息到江氏那里。江氏心中悲痛欲裂,卻是絲毫不肯透露給自己其他的兒女。而謝遠知曉的更多一些,譬如,敬王令人將真正的謝若錦鞭尸百下,破席一卷,丟去了亂墳崗,令人看守,看是否有人去將謝若錦的尸體撿回來。謝遠聽罷,豁然起身,在演武場從中午練到了亥時,待到殷守跑來找他,強硬的將他拖走,才終于停下。然而這一夜,他終究沒有睡好,只是躺在床上,任由殷守緊緊的抱住他,睜著眼睛看著房間內(nèi)沒有吹滅的那盞燭火。穿越也罷,重生也罷,謝若錦若是能夠惜福一些,能夠?qū)﹃P(guān)愛她的人回以關(guān)愛,又何至于此?惟愿來世,謝若錦心明眼亮,且知惜福。第60章不負卻說敬王的鞭尸和拋尸野外這一舉,并非為了泄憤,卻是想要從中試探出來,那個動手殺了謝若錦的人,究竟是不是謝遠。他那個好兒子,據(jù)謝若錦說,原本應(yīng)該離死不遠的好兒子。可是等他讓假的謝若錦也就此死去,尸體也是假的,且被江氏的親信看到后,瞧見了江氏的一臉痛苦,謝云屏姐妹并不知其中內(nèi)情,只以為謝若錦當(dāng)真是因病故去,雖說難過,卻并沒有江氏的痛苦和后悔。而謝遠……敬王盯著前來祭拜的謝遠看了許久,見謝遠面上竟然只有哀傷之意而并無其他,臉色變了又變。他是清楚江氏的性子的,自然知道以江氏的性子,大約也是能察覺到北地的謝若錦換了人,敬王更能猜到江氏的想法,她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幾個女兒和幼子,但是,極有可能,將這件事情告訴給已經(jīng)長大了并且成為藩王的謝遠!可謝遠如今的這副神情……敬王臉色越發(fā)難看,他上前與謝遠冷著臉說了幾句話,卻只看到謝遠微微斂目,嘆一聲可惜,就是認真的請他為謝若錦選一個好位置,另外,還請敬王為謝若錦再次請封,他會在一旁幫著勸解圣人。一副根本不知那些事情的模樣。敬王臉色難看了許久,但是,謝若錦之事太過離奇,敬王去世并不肯將這些事情讓他身邊的親信得知,因此只能一個人生悶氣,待到馬氏來勸時,敬王冷著臉盯了馬氏許久,直將馬氏盯得自己請命下去,到了最后,都沒能說出一句想要見謝瑾然的話。待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她的那個侄女正抱著一個小嬰孩正在等著她,瞧見她來了,便道:“姑姑,如何了?可是跟郎君說了,見到瑾然了?”馬氏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郎君、郎君根本不許我見瑾然!”她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案上,神色凝重,忽然轉(zhuǎn)頭又對著敬王側(cè)妃同時也是她侄女的眼前人道,“淑兒,你且速速寫信回去,仔仔細細詢問你阿爹叔父他們可是做了甚么惹怒了郎君的事情。你我皆在內(nèi)宅之中,都是內(nèi)宅女子,且都不曾對郎君的其他兒女出手,因此你我皆不可能做出甚么惹怒郎君的事情。既然你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