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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先帝為了新帝能更正統(tǒng)的繼承皇位,甚至在可以留下子嗣的時候,依舊放棄了這個機會,如此含恨而終。而現(xiàn)在呢?謝容英不但在為那個長兄為父的長兄的孝期里弄大了人的肚子,那個懷了身孕的女子,還是先帝特特不許謝容英令其再懷上皇嗣的人。如此之人,何等令人心寒?謝相頹然坐下,恨恨道:“只恨我當初為何要一力攔著先帝讓昭寧王登基。若是昭寧王登基,以昭寧王的性子,莫說是為先帝守孝百日,就是守孝三年,他也決意不會有半分不情愿。更何況,論及本事,咱們這一位新帝,又有哪一點比得上昭寧王?”如今昭寧王發(fā)展的越來越好。不但是三州越發(fā)富裕,人口越來越多,昭寧王將邊境之事處理的越發(fā)有頭緒,前些日子,昭寧王還上了密旨,言道高麗小國,時常伺機而動,擾亂邊境,與其再留它煩擾朝廷,倒不若直接劃歸為朝廷領地,如此,也可警醒周邊其余小國,更能為大慶朝多添加一份領地。如此賢能之人,更因一夢而夢到了三樣能讓天下受益的農具,還曾想出冊書而得天下文人的尊重,如今,昭寧王更是天下人所敬重之人,再對比糊里糊涂的新帝,謝相如何能心中不悔?要知道,論起身份,昭寧王其實也早就被過繼給了文睿帝,其實,若要真說起來,先帝堅持令昭寧王繼位的話,四相與朝臣至多是爭吵上一陣,到了最后,一旦昭寧王繼位,眾人也只能認了。可惜就可惜在,昭寧王終究是有敬王那樣一個親爹在,又有新帝的不能容人,新帝與謝相皆知,如果他們當真令昭寧王繼位,只怕謝容英立刻就能和太后高氏一起反了。而朝廷本就受不得過多的折騰,永和帝大約也擔憂一旦令昭寧王繼位,他們這些朝臣會不服昭寧王,令朝廷更加不穩(wěn)固,才會在諸多考慮后,最后還是擇了新帝做繼承人。只是,現(xiàn)下看來,他錯了,先帝也錯了。這一位新帝,根本不是心胸有些窄,不太能容人,而是完完全全容不得人!不但如此,甚至連最最基本的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孝道二字,竟都不知曉。那一位小高氏既有孕了五個月,那么,新帝如何能五個月了,都不知曉此事?是知曉了,根本不曾在意這件事情,還是說,新帝一直糊涂的被太后高氏和小高氏隱瞞到如今?就算真的如此,也就罷了。謝相可悲的是,為何消息傳出去了,謝容英不能立刻理智的處理這件事情,令那一位小高氏立刻就打掉孩子,如此,證據沒有了,再快快的通知他們,令他們控制人言,令百姓以為,這其實是反王故意放出的毀壞新帝名聲的言論而已……只要謝容英聰明一些,在發(fā)現(xiàn)消息被傳出去后,果斷一些,立刻將他們叫到宮里商議此事,那么,現(xiàn)下根本就不會令他名譽盡毀。就連街邊的小攤販,提到這一位新帝,都要忍不住嘆氣。謝誨然是被謝相一直教導著的,為人倒也聰明,聞言忽然道:“然而新帝并未像曾祖所愿的那樣做,是不是就意味著,新帝……想要背負著那等惡名,然后保下那個孩子……甚至那個女人?”謝相心頭苦笑,卻是不語。可不正是如此么?若是這一位新帝有一絲一毫的對先帝的歉疚之心,大約,就不會直到如今,還不曾喚他進宮,商議此事。謝誨然神色復雜,忍不住低聲道:“這樣的人,連如父的長兄的孝道都不肯守,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都要疑心,那將來……咱們又要如何?”謝相心頭一跳,爾后一嘆,終是一語不發(fā)。謝相心灰意冷之下,閉門謝客,只道自己病了,哪里都不去。而其余三相聞得此事,雖不曾接到旨意,卻仍舊是急匆匆的趕去了宮中,請新帝無論如何,也要給天下一個交代,給先帝一個交代。謝容英青筋凸起。他其實已經在后宮被皇后梁氏和太后高氏逼迫了一通了。皇后梁氏是當真被蒙在鼓里,直到消息都在宮外傳遍了,梁氏的娘家人急匆匆進宮,梁氏才得知此事,驚駭之余,只恨夫君婆母糊涂,立刻就尋了謝容英與高氏“處理”此事。然而她與二人說得口干舌燥,甚至跪地請求二人以大局為重,莫要被世人指著鼻子罵不孝,當好生挽回名聲云云,可惜,謝容英動搖了,高氏卻是抱著如今的宮婢小高氏就痛哭出聲,也不罵她,只罵謝容英沒有慈父之心,竟是連親生骨rou也容不下云云,還拉著小高氏道,這個孩子現(xiàn)下是庶出,將來也只是庶出,只要梁氏能誕下嫡子,那么,這個孩子無論如何也不會和梁氏的嫡子爭,只請謝容英留這個有著高家血脈的孩子一條性命。梁氏真恨不得自己沒當這個皇后,聞得此言,心中憋屈至極,卻仍舊只能先給太后高氏道歉,爾后又提及處置此事。高氏啐她道:“處置?如何處置?本宮還不曾問你。本宮令人傳出消息,只說有宮婢有孕兩個月而已,如此也好給本宮侄女一個身份,孩子相差三個月,將來也好隱瞞。怎的消息一傳出去,就變成了有孕五個月?且還是本宮宮中的宮婢?本宮宮中素來嚴苛,外人又如何知曉的如此詳細?可是皇后你容不得本宮的侄女,這才將真正的消息傳了出去,令我兒難堪,亦令本宮侄女幾次三番想要撞柱謝罪?”梁氏一張姣好的面容上被啐了痰,面色立刻難堪起來。然后她再沒有相勸,亦不擦臉上的痰,只平平靜靜的請罪,言道從不敢插手太后宮中事,爾后轉身就走。再不肯管這些她覺得極其荒唐的事情。然而她能走,謝容英卻是被高氏拉著說了一大堆的話,立逼著謝容英答應她要保住小高氏母子,這才放其離開。而此時,謝容英看著眼前的三相又提及此事,心頭原本無處發(fā)泄的怒火這才涌了上來,登時道:“交代?如何交代?事已至此,朕又能如何?難道諸位希望朕像朕的那位好三叔一樣,干脆不顧朕的妻兒的性命?用他們去向天下人交代?”孟相等三人立時跪了下來。“圣人糊涂,皇后賢惠端方,圣人的公主皇子亦機靈可愛,不曾犯下謀逆大過,臣等何曾想要皇后與公主皇子犧牲自己,向天下人交代?只是圣人宮中一宮婢為求身份,引得酒醉后的圣人犯下大錯,爾后又故意隱瞞,才在不合適的時間懷上子嗣。此等大逆不道之人,當誅!除此之外,圣人還當下罪己詔,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