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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事太過,也是會傷身的,尤其謝容英身子本就不好,稍稍好轉(zhuǎn)就被高氏催促著雨露均沾,謝容英又不知拒絕,這樣的情形下,謝容英的身體只會周而復(fù)始的難以好轉(zhuǎn)。偏偏這些事情,莫說是三相,就是唯一能勸的謝相都不去過問,眾人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高氏與謝容英如此糊涂下去。若是之前謝容英能夠生子,并且身體健壯的時候,四相未必就愿意讓昭寧王上位,但是,現(xiàn)下眼看謝容英越來越糊涂,身體也越來越差,自登基以來,不但無寸功,還曾辦下不少糊涂事情,更在他為帝的時候,令前朝皇室猖獗,竟是在南方令立小朝廷,定、敬二王更是同時謀逆,天下不穩(wěn),百姓如何能平安富足?即便這并不全是新帝之過,史書之上,也只會記載永平帝謝容英,無寸功,有大過,不堪為帝。孟相嘆息許久,到得第二日,與張相一碰面,二人低語幾句,就一道去了謝相府上。當然,除了謝相那里,還有長安城的一些勢力強大并且也已經(jīng)看不慣新帝的世家那里,也開始接待起了孟相與張相。長安之亂,再不能避免。皇宮。謝容英又一次病倒了。他其實也明白自己的病,除了因這病本就折騰外,就是因著太后高氏在他每每病好后,就讓他去后宮“忙碌”。男子之精原本珍貴,尤其對于謝容英這樣的常病之體來說,就更加珍貴。這樣折騰來折騰去,謝容英不病才怪。可惜,除了高氏之外,謝容英心中也是想要再努力一把,生個兒子出來,因此并沒有太過推拒。只是謝容英的想法很好,但他的身體卻守不住。張老太醫(yī)再次嘆氣,終是又勸了一回:“圣人還年輕,保養(yǎng)好了身體,將來活到百歲也未可知。而男子便是到了五六十歲,亦能使女子有孕。圣人如今才二十幾歲,何必著急?不若將身子徹底養(yǎng)好,再清心寡欲一段時間,再行此事,或許,過得幾年,圣人便能有自己的孩子了?!?/br>謝容英聽罷,苦笑道:“朕如何不知?只是阿娘心焦抱孫,朕夜里又常夢到朕的大郎二郎,醒來之后,就夜不能寐。朕又能如何?”張老太醫(yī)心道,你是圣人,是皇帝,更是家中的頂梁柱,而那等事上,只要你不去做,誰人還能強迫你去?你不肯聽從建議,不過是你不想聽從建議,你……沒有主見罷了。罷罷罷,既謝容英自己都不想保重自己的身體,他又何必去再招人煩?張老太醫(yī)又嘆息了一會,開了方子,就要離開。卻聽謝容英忽然問道:“聽聞張老太醫(yī)與那寇大夫還有些交情。張老太醫(yī)可曾聽說,昭寧王身體如何?昭寧王的獨子……身體如何?”張老太醫(yī)心里“咯噔”一下,卻還是恭敬道:“老臣與寇大夫信中只談醫(yī)術(shù),不談其他。不過……寇大夫信里談的大多是將士們在戰(zhàn)場上受得傷或是積年之傷,并未談過昭寧王父子,因此,老臣猜測,昭寧王父子,身體應(yīng)當還好?!?/br>謝容英沉默了一會,才幽幽開口:“是了。他自小就聰明,阿翁時常擔憂他慧極必傷,阿兄卻說他達士通人,襟懷磊落,雖聰慧卻通透豁達,知曉如何快活,不會憋悶到自己。阿翁后來瞧見他果真如此,身體還極好,還要阿兄與朕向他學(xué)……咳!”謝容英咳嗽了幾聲,意味深長道:“現(xiàn)下看來,果真如此。朕與阿兄,論及此處,果真都不如他?!?/br>張老太醫(yī)不敢再聽,膽戰(zhàn)心驚的站了一會,瞧見謝容英坐靠在床上,都能睡去,這才忙忙告退。宮中仿佛一切如常。高氏倒是想要再折騰謝容英,但是,洛平大長公主卻突然進了宮,與謝容英痛哭了一場后,便請高氏去為文睿帝念經(jīng)七七四十九日。只是如此一來,后宮諸事便無人可以主持。洛平大長公主這才主動請纓,將后宮大權(quán)暫時握在了手中。而長安城中,百姓依舊安居樂業(yè),畢竟,寧遠侯還在北邊擋著呢,他們信寧遠侯,當然不會害怕。然而,永平三年,四月,定王繞過安陽王,再次北襲,攻占一富足之州。永平帝大怒,又聞敬王在與突厥之戰(zhàn)中損傷頗多,因此思慮幾日后,便與朝臣商議,將寧遠侯調(diào)去南方。朝臣爭議三日,孟相等終于同意此事。永平三年,四月十六,寧遠侯帶三千鐵騎,從北方一路趕去南方。寧遠侯剛剛走了不到時日,敬王率二十萬大軍難襲,三個日夜,就破了和長安城相隔的一州。敬王與長安,僅有一河之隔。永平帝大怒,于朝堂之上吐血暈厥。待他醒來之后,看著身邊陌生的宮人,不待發(fā)問,就聽到那宮人告訴他,昭寧王以“護君王,清君側(cè),大義滅親”的名義,帶著二十萬大軍,已經(jīng)從昭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趕來了。謝容英愣了許久,看著周遭他處的地方已然不是帝王該在的宮殿,周遭的物事也不再是帝王該用的東西,等到他要喚熟悉的人時,就見孟相捧著空白詔書過來。“圣人,如今大勢已去,請寫罪己詔與退位詔書罷。這些,還是圣人親自寫的好?!?/br>第117章“圣人,如今大勢已去,請寫罪己詔與退位詔書罷?!?/br>謝容英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愣了好一會,才喉嚨干澀的開口道:“孟相,你在說些甚么?莫非是朕又做夢了,只不巧,這次的夢,竟是個不太好的夢?!?/br>孟相原本面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木著一張臉說出的那番話。可是這會子,瞧見謝容英這副可憐模樣,心下一嘆,露出三分憐憫之色,嘆道:“圣人并沒有做夢,臣也沒有入圣人的夢。臣方才所說,乃是最后的勸諫——畢竟,如今圣人大勢已去,北面有敬王虎視眈眈,只差一步,就能沖入長安城,令圣人淪為階下囚,前朝廢帝。東面昭寧王不日就能趕到長安,到時候,昭寧王想要的,就不只是一個見圣人只行半禮的好處了。只不過,昭寧王終究是仁善之人,更與圣人有著幼時的情意,因此才會提前告訴咱們,要是咱們能勸服圣人在他來之前寫下罪己詔和退位詔書,昭寧王定然不會為難圣人,無論如何,都會讓圣人這樣活下去。但是……”但是,如果謝容英不肯寫這些的話,那么,昭寧王一旦來了,謝容英就不是自覺自己無能,因而寫了退位詔書最后活著被封王的還算風光的人了,而是……廢帝。昭寧王雖的確有仁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