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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她為難我的日子還少了?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大房不是好糊弄得住,我一個人應(yīng)付起來確實吃力。” 他思量片刻,瞇了瞇眼睛:“聽說明澤要回國了,是為了云今嗎?” 他自言自語,屈指揉了揉眉心。 何通站在一邊,開始沒懂霍璋話里的意思,反應(yīng)過來后,后背出了一層冷汗。 * 江易在回油燈街的路上下了車,一個禮拜的假期說長不長,說短也絕對不短。 那晚過后趙云今再沒有主動和他說過話,只是在他下車時輕飄飄撂下一句:“七天過去了,還沒想好嗎?” 她等了一會沒聽到江易的回答,也沒再逼問,搖上車窗離開了。 …… 晚高峰是西河最嘈雜的時候,街上的車流,步履匆匆的行人,還有推車叫賣的小販擁擠錯落,熙熙攘攘倒也熱鬧。還未走到巷口,遠(yuǎn)遠(yuǎn)看著,油燈街的炊煙就已經(jīng)裊裊騰空了。 霍明蕓將豪車停在隔壁大廈的停車場,對著手機(jī)導(dǎo)航走到了盡頭,可眼前卻還是片差不多的樓,繞來繞去差點困在小巷里。路邊米粉攤零星落座了幾個客人,老板坐在燒鍋前玩手機(jī)。 她走過去,嘴里嚼著口香糖:“江易住這嗎?” 老板看了她一眼,漂黃的長發(fā)上戴頂棒球帽,牛仔褲、露臍T恤,很潮的打扮,看起來不像油燈街的女人。 “不認(rèn)識?!彼谶@賣了十幾年米粉,當(dāng)然知道江易是什么人,但是來找他的少有善茬,他不想惹麻煩。 霍明蕓敗興而歸,走出街道時卻一抬眼看見江易的身影,又瞬間活絡(luò)起來,她招手:“唉,江易,這兒呢!” 江易沒給她什么反應(yīng),徑直路過她身邊,霍明蕓拉住他手臂,自來熟地問:“我叫你呢,聽說霍璋讓你去度假了,玩得開心嗎?” 她攔在路前,江易停下來,拿冰冷的眸子直視她:“放開?!?/br> 霍明蕓松開手:“我找你有事,今晚我朋友組局,大家都帶了男伴,就我沒有,你要不要陪我去玩?” “不去?!?/br> “交個朋友而已別這么拘謹(jǐn)嘛,玩一玩總會熟的,你去外面問問,我霍明蕓最喜歡交朋友了?!遍L公主拿她那獨有的充滿優(yōu)越感的驕矜笑意望向他,“我上個月剛和那玩樂隊的軟飯男分手,現(xiàn)在空窗期,之前的事我知恩圖報,可以以身相許讓你當(dāng)我下一任男友?!?/br> 她笑得甜美十足,仿佛“霍明蕓男友”這一頭銜是多么尊貴的東西。 可江易顯然沒把這東西當(dāng)回事,冷淡說:“你要真是知恩圖報就挪一下,別擋我回家上廁所的路?!?/br> 霍明蕓:“……” 魅力還不如一個茅坑大。 “真不當(dāng)?”霍明蕓沒氣餒,“你可別后悔?!?/br> “救你是霍璋的要求,你的感謝別用錯人了。” “無論是誰的要求,你把我從韓巴手下救下是事實,你嘴上說是因為霍璋,但哪怕沒有他的命令,我相信你也不會見死不救?!?/br> 江易挑眉:“知道油燈街什么人最多嗎?慣偷、混混、癮君子和逃犯,等天一黑,像你這種家境好又沒腦子的女人就是最好的獵物,如果你非要把我塑造成善良的圣父,那你大可以在這待一個晚上,看看這次你被人打暈帶走,我還會不會救你。” 他嘴里吐出的話字字涼?。骸敖?jīng)過上次的事后,我以為你多少會長點腦子?!?/br> 霍明蕓眉間一凜:“你罵誰?” “剛出過事,還能晚上獨自來油燈街這種地方,這不是沒腦子?”江易冷笑,“霍明蕓,我不是什么好東西,收起你那小女生心思,別來招惹我。” 他絲毫不留情面,霍明蕓面子上過不去,也生氣了:“誰稀罕招惹你!我他媽算個狗屁的長公主,沒見過哪家長公主上趕著用熱臉去貼人冷屁股的。這事怪我,忘記您是爹了。牛逼,您是易爹,我是蕓蕓,算我不開眼惹了您,我走行吧?” 她話音剛落,發(fā)現(xiàn)江易用冰涼的眼神看著她,他眼里的光冷遂,盯得她起雞皮疙瘩,憤怒下意識壓了回去:“……看我干嘛?蕓蕓是我小名,我生氣罵個人發(fā)泄一下都不行嗎?” 江易沒說一句話,轉(zhuǎn)身走了。 * 趙云今外出這段日子,家里的花草一直都是雙喜照料。 她回到家里,雙喜剛給她陽臺的薔薇澆完水,正在院子里給她種的小蔥松土施肥。 他殷勤無非是為著兩點,一是希望趙云今大人有大量忘記早前的得罪,二是盼著趙云今能在霍璋面前美言幾句,給他謀個更好的職位。趙云今每每見他辛苦地跑前跑后總是對他大加夸贊,然后嘴上許諾一定會提拔他,她空頭支票開得不少,卻從沒見實現(xiàn),也就是雙喜人傻,換別人早撂挑子不干了。 “趙小姐,這是前幾天送來的信?!彪p喜遞給她一個郵政信封。 趙云今笑瞇瞇說:“你好細(xì)心啊,這都記得幫我收著?!?/br> 她隨口夸人毫不費力,雙喜倒挺受用,美滋滋地笑了半天。 趙云今打開信封,里面裝著張白紙,紙上寫著一串電話號碼,她將紙折起來,明白這是賀豐寶給她查到的永裕釘廠老板的電話。 “雙喜。”趙云今在院子里坐了一會,忽然叫他,“你跟江易是不是很熟?” 雙喜刨地?zé)崃藵M頭汗,隨手擦了擦,點頭:“對啊?!?/br> “我有件事想問問你。”她笑靨如花,看起來單純無害,“江易這幾年都在做什么?怎么好端端于水生的干兒子不做,卻跑來給二房辦事呢?” 雙喜尷尬地笑了笑:“這還用問嗎?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阿易是九爺派來打探消息的臥底啊?!?/br> 趙云今噗嗤一聲笑出來:“現(xiàn)在臥底的門檻這么低嗎?打探消息?什么消息?” “我也不知道?!彪p喜老實地說,“來之前九爺也沒說明白到底打探什么,就說老老實實在二房做事,順便盯著霍璋,有風(fēng)吹草動和他匯報,可具體是哪方面的風(fēng)吹草動,他沒說阿易也沒問,這都來好幾個月了,也沒見他主動找過阿易?!?/br> “至于阿易,他這幾年倒也沒做什么,打打零工看看場子,就這么稀里糊涂過了。” “他一直這樣打零工?” “那倒也不是?!彪p喜說,“四五年前吧,有一陣子他打了雞血似的同時做了很多份工,他說是因為談了個姑娘,想攢錢買房,但他嘴巴緊藏得嚴(yán),那姑娘長什么樣子誰都沒見過,私下里全都在猜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讓他收心。那陣子阿易挺不一樣的,看著幾乎像個正經(jīng)人了?!?/br> 趙云今托著下巴,饒有興趣地問:“那后來呢?” “后來分了唄,他不肯說,但肯定是人家把他甩了,畢竟我們這樣的混混,有幾個好人家的姑娘看得上?阿易還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