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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表明,犯人是一人作案, 而一個人同時控制住七個年輕人基本沒有可能,最為關(guān)鍵的是, 兩起案件之間手法也不一致,一個是迷暈猥.褻后離開, 一個是將受害者帶離現(xiàn)場, 因此暫時排除是同一人所為的可能性。 案子陷入僵局,雖然事后市政工程在油燈街各個出入口都安裝了監(jiān)控,但已經(jīng)于事無補了, 警方當前能做的只是調(diào)查已有的監(jiān)控記錄,把部分路口當晚進出的人員及車輛進行仔細的排查。 前有中學女生萬家馨市中心失蹤案,后有香中女生襲擊案,現(xiàn)在又鬧出一個社會影響如此惡劣的高中生人間蒸發(fā)案,西河市一時之間人心惶惶,就連學校都停了幾天課,復課后要么要求學生住校,要么要求每天早晚必須有家長親自來接送。 中學的緊張氛圍也波及到技校。 這是江易復學的第三天,那天他答應了林清執(zhí)回去上學,恰巧當天沒事做,一時頭疼腦熱竟然真的回學校感受了一下學生時代的生活,誰知道剛進學校就鬧出失蹤案,技校本來也是半寄宿制,這下直接安排全部學生必須住校,嚴禁封校期間一切理由的外出。 江易被鎖在學校里出不去了,充電器都沒帶,現(xiàn)在用的還是花了五十塊錢從無良小賣部里買來的,充電時不僅斷斷續(xù)續(xù)還燙得要命,像隨時要爆炸似的。 晚自修要上到八點,七點時班上就有人坐不住了,雜亂的教室里沒有老師,前排還坐著幾個認真看書的學生,后排幾個男生已經(jīng)開始圍在一起打牌了。 教室里的學生原本江易認識的也沒幾個,半年多沒來讀書,現(xiàn)在名字更是一個都不記得了。他趴在桌上睡了一會,被鄰桌幾個男生打牌的聲音吵醒,那些人是江易的舍友,還算臉熟,他們打牌缺人,踢江易的桌腿問他要不要一起打。 江易說:“我只打錢?!?/br> 男生都不像缺錢的樣,張揚著眉:“打錢可以,五塊一張,你玩得起嗎?” 江易坐了過去。但凡千技高超的人賭技都不會太差,江易面對這些稚嫩的牌場新手甚至都沒出老千,一小時就贏了一千多。 輸?shù)米疃嗟哪猩瓤嚥蛔。戳搜蹠r間快下課了,他起身找借口:“不玩了不玩了,我要去接女朋友放學了,她市四中的,現(xiàn)在鬧得人心惶惶的,她一個人回家我不放心。” 旁邊人問:“接女朋友放學?你怎么出校啊?” “后門墻邊的樹可以爬出去,我十一點就回來,查宿的話記得幫我打個掩護?!?/br> 走了一個人,剩下的局也打不起來,晚自習下課,江易正要離開教室被人堵住。 剛剛輸錢那幾個男生痞里痞氣站在他面前,伸出手搓了搓手指。為首的男生蠻橫地說:“錢拿出來?!?/br> 江易沒說話,淡漠地看著他。 “你別裝傻,真以為進了你的口袋就是你的了?贏了這么多說走就走,也要問問我們幾個同不同意。”男生打著赤膊,他只穿一件寬松的墨綠色迷彩背心,領(lǐng)口大敞著,露出鎖骨上的一個黑色十字架紋身,是學校里公認最不好惹的那類人。 “進了我的口袋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江易冷淡地說,“愿賭服輸,滾遠點?!?/br> 那男生陰邪一笑,捏著拳頭靠近,他剛要動手,身后人提醒他有老師過來了,他只得作罷,但眼神依舊盯著江易:“走著瞧。” 江易混社會的資歷不知比他老多少,壓根沒把學校里這些小打小鬧放在心上。 他坐在籃球場邊抽煙,目光望向場上打籃球的少年們和在身后為他們加油的女孩們,年輕人充滿青春張揚的活力,他坐在這格格不入,再向遠望,是城市夜里的通明燈火,璀璨耀眼卻有種說不出的無聲孤獨,相比起來,外面的世界才是他該在的地方。 他一根煙抽完,起身朝剛才那男生說的后門走去,繞過教學樓就看到了那棵樹,他毫不費力爬了出去。 街對面有家門面漂亮的服裝店,門口站著幾個衣著性感的女孩在跳舞,江易去隔壁的便利店買啤酒,無意間朝店里瞥了一眼。 那店鋪裝修得美輪美奐,掛在墻上的衣服不多,但每一件都是華麗漂亮的小裙子,裙擺蓬松,或繪的或繡的,全是嬌艷熱烈的顏色。櫥窗的模特頸部綁著一條飾品,黑色布面上繡著暗紅色的薔薇,在花朵的正中心,點綴著一顆黑色的蕊。 剎那之間,江易不知怎的想起趙云今了,她那明艷皮骨之下?lián)渌返睦淠?,像極了暗夜里獨獨盛開的薔薇花。 也許是他在櫥窗前站得太久了,店員上來禮貌地詢問他要不要買點什么。 他指了指那條頸飾,店員為他打包出來。 薔薇中間的花蕊是產(chǎn)自泰國的小粒黑寶石,只是一點就價格不菲,剛好花光了江易剛剛打牌贏來的錢。 精美的禮品盒被他拿在手上,忽然就有種送出去的欲.望。 “去西河一中?!痹诨丶衣飞?,他要求出租司機臨時改道。 …… 便利店要撐到學生下晚自習后才打烊。 阿財早已從技校退學,每天幫父母打理店鋪,江易進來時,他一如既往地坐在柜臺后打游戲,抬眼看到來人是江易,他那白弱的臉上露出一絲罕見的笑意:“你好久沒來了?!?/br> “還盼著我來?” 阿財拿飲料給他:“你總不來,檳榔快過期了也賣不掉?!?/br> 到了九點鐘,學校的鈴聲準時打響。 校門口人群簇擁著,女孩出現(xiàn)在江易視野里,她一身規(guī)矩的學生打扮,上身的白襯衣外套著米色的針織馬甲,下身穿著及膝的深藍格子裙,看起來乖巧清純,是哪怕在茫茫人群中也能吸引全部目光的存在。 趙云今沒有急著回家,她站在路邊等人。 阿財注意到他的目光,問了句:“趙云今?” 江易沒有回應,他說:“一中公認的?;?,都說她為人挺傲,但我不覺得,她來店里買東西的時候很有禮貌?!?/br> “你喜歡她?” 阿財在江易毫無防備之下忽然拋出一個問題,他是個聰明的人,看江易那一瞬間的眼神就明白了,他笑笑:“據(jù)說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很難看得上我們這種人吧?!?/br> “不是你們這種人?!苯椎f,“是我這種人。” 多年后再見,孤兒院的小女孩已經(jīng)長成了天之驕女般耀眼的存在,容貌皎皎,成績優(yōu)異,同齡中最出類拔萃的男生也得她不到。而他,比起孩童時更加不堪了,沒有工作、沒有存款、沒有念書的興趣,進局子如同家常便飯,唯一值得夸耀的是他那手出神入化的千數(shù),可若將這個作為賴以為生的手段,和刀尖舔血也沒什么兩樣。他像只陰溝里見不得天日的蟲豸,做著青天白日的大夢,暗中窺視花園里那朵漂亮的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