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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疵的面孔時,所有的話又咽了回去,一句都問不出口了。 霍明澤冷著臉,閉上眼不再看她。這女人是狐貍,是妖精,是生著暗刺的薔薇,狡猾多情,再說下去,他遲早還得栽在她身上。 趙云今笑笑:“明晚我要去霍璋書房,事情結(jié)束之后,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br> 霍明澤每次站在她面前,都會產(chǎn)生一種深重的無力感,明明什么都沒答應(yīng),也不想答應(yīng),可經(jīng)她三言兩語后,她的要求自己卻是無力回絕,非做不可了。他轉(zhuǎn)過頭去,冷硬地說:“我不會去,也不會幫你?!?/br> 趙云今淡淡道:“隨便你?!?/br> 她說完,走到到診室外的小院里。 剛下完雨的院子潮氣撲面,空氣里彌漫淡淡的青草香氣。趙云今坐在窗邊的秋千架上,點了根煙,她目光落在圍墻邊的美人蕉上,又似乎落在更遠(yuǎn)處,虛虛糊糊令人看不清楚。夜風(fēng)刮在她沾著水珠的裙擺上,單薄而美麗。 有那么一瞬間,霍明澤忽然覺得,她孤獨極了。 * 江易昏迷了一天一夜,醒來時月亮走了一輪,再次爬上了靛藍的夜空。診所只剩他和趙云今兩個人,趙云今抱膝坐在病床對面的沙發(fā)上吃蘋果,墻上的投影里放著一部上個世紀(jì)的黑白電影。 趙云今起身給他換吊水:“你在這養(yǎng)傷,不方便接待其他病人,所以靜汶姐這幾天關(guān)門休息,她現(xiàn)在回家吃飯了,我換藥的技術(shù)也還不錯,你感覺怎么樣?” 她語氣平淡,神態(tài)無辜,仿佛很在意他的傷情,如果昨夜被她攪弄傷口的人不是自己,江易幾乎相信了她的關(guān)切。 唇邊還留有吃蘋果沾上的汁液,她隨手拿指尖揩去:“白天霍璋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叫我今晚陪他過夜,我說今天叫你開車載我來溫泉度假了,明晚再去,阿易,你該好好謝謝我?!?/br> “謝你什么?”江易太久沒喝水,喉嚨火燒一樣干啞。 “恐怕霍璋想見的人不是我。”趙云今貼心地為他端來一杯涼白開,“我問過何通了,昨夜有人闖進霍宅殺了韓巴,被霍璋一槍從樹上擊落下落不明。要殺韓巴的,除了你那位擔(dān)心他吐出什么秘密的九叔,恐別沒別人了。既要是九爺心腹又要了解霍宅的構(gòu)造,如果我是霍璋,我也會懷疑你?!?/br> “阿易?!壁w云今問,“你到底為誰做事?” 江易說:“我為我自己?!?/br> 趙云今望著他肩膀處纏繞的繃帶,沿傷口往下,心口向上三分的位置,紋了一朵黑色薔薇花。在一起時她從未在江易身上見過這個紋身,是分手后紋上去的,她伸手去摸,江易身上冰涼,不知是不是失血過多的緣故,臉色也一直蒼白著。 趙云今的手指在那朵紋身上游移,笑著問他:“去慶祥棺廠也是為你自己?” 江易冷冽的眸子與她對視,又聽她說:“霍璋現(xiàn)在懷疑你,能替你掩蓋的人只有我,江易,對我說實話,否則我不會幫你。你去過慶祥棺廠,為什么?” 江易闔上眼皮:“為什么去那里,你不是最清楚嗎?” 趙云今:“你早知道林清執(zhí)出事了,卻一直騙我。我從沒懷疑他的死和你有關(guān),但你既然去過慶祥棺廠,就一定知道些什么,這件事和霍家脫不了干系,這些年你一直待在于水生身邊,了解的內(nèi)情肯定比我多,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告訴你,然后呢?”江易反問,“繼續(xù)留在霍家做霍璋的情婦,繼續(xù)人不人鬼不鬼地和一群豺狼周旋,繼續(xù)暗地里收集證據(jù)給你哥報仇?” 他驀地笑了:“趙云今,別那么天真了?!?/br> 江易撐著床坐起來,抬頭看向連著手臂的吊水瓶,瓶里的藥液順著細(xì)細(xì)的管子流入他的身體,無法回溯,無法掉頭,一旦開始,就只能不停地朝前。哪怕前路艱險曲折,臟臭的泥巴裹住了雙腳,茂密的荊棘將掌心劃出血色,也要硬著頭皮繼續(xù)走。 ——他已經(jīng)身處黑暗,無法回頭了。 趙云今俯下身體,輕聲問:“你什么時候去了慶祥棺廠?” 江易睜開眼,漆黑的瞳孔緊縮,靜了片刻,他說:“兩年前我查到了那里?!?/br> 趙云今:“你怎么會知道林清執(zhí)出事的地點?既然兩年前才查到慶祥棺廠,你四年前離開我的理由又是什么?” 江易這次沉默了很久,他盯著床對面的墻壁,眼睛有些許酸澀。 就在趙云今以為他不會開口時,他叫了她:“云云?!?/br> 這個稱呼恍如隔世,趙云今不知多少年沒聽到了,他的嗓音溫柔一如少年時,讓她產(chǎn)生一種時空交互的錯覺,她仿佛又回到了從前的日子,仿佛又見到了十八歲那對她滿滿愛意的江易。 可站在她面前的江易眼神里只有凜冽:“從離開你那一刻起,我就沒想過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從沒想過?!?/br> “所以有些事,你知不知道,開心與否,對我來說都不重要。生氣也好,恨我也罷,我不在乎?!?/br> 他問:“趙云今,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 夜深,孟靜汶歸來。 診所只剩江易一個人,趙云今已經(jīng)離開了,男人靠在床頭一動不動,不知坐了多久。 孟靜汶檢查他的傷口:“還要住上幾天才能出院,這段日子不能洗澡,也不能亂動,要注意休息。” “不用了?!苯渍f,“我明早就走?!?/br> 從前在林清執(zhí)身邊見過他幾次,也聽林清執(zhí)說過他的脾氣,他既然提出了這樣的要求,孟靜汶也不會多留。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從一個小匣子里找出兩個泛黃的信封遞給江易:“這是那年他離開西河前給我的,說是如果一年過去他還沒回來,就交給你和云今,這些年沒有見面的機會,所以我一直保存著,現(xiàn)在是時候給你了,云今的信就勞煩你轉(zhuǎn)交給她。” 信封上的字跡是林清執(zhí)的,孟靜汶轉(zhuǎn)身出去,把病房的燈關(guān)上了。 寂靜的屋里只有月光從窗口傾灑,江易捏著那薄薄的一頁紙,紙上的字不多,但行云流水,力透紙背。 【阿易: 離開前你曾問我,希望你成為一個怎樣的人,我讓你自己去思考答案。當(dāng)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也許我已經(jīng)無法回來聽你親口說了。但如果你再問我,我一定不會啰嗦地囑咐你要做一個好人,因為不需要我說,你懂得什么是是非對錯。 阿易,我在這件事上無法教你太多,唯一能告訴你的是,一輩子很短暫。所以,努力去成為你想成為的人,去做你喜歡做的事吧,終此一生,不必活在別人的期待里。 哥哥,二零一五年六月三日。】 月色被云翳蔽住,病房里最后一點光亮消散不見。 江易攥著那張信紙,透過薄薄紙面,仿佛看到了那清風(fēng)明月般的男人正站在面前溫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