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4
拿上車鑰匙離開了。 * 昏暗的小屋里只亮著一盞臺燈,初夏的蚊蟲圍著那微弱的光源揮舞翅膀,不怕死般撲向那散發(fā)著高溫的炙熱燈泡。 江易脫掉T恤,肩膀已經(jīng)被鮮血覆滿了,他對著桌上的鏡子找到膠帶的底邊,一點點將它撕下來。膠帶粘了一天,早已經(jīng)和血rou連在了一起,每撕開一點,就是重新把已經(jīng)愈合的傷口扯裂的過程。這過程很慢,卻無比慘烈,每一下都能撕掉一片血痂和嫩rou。 江易滿手是血,他將最后一片膠帶丟進垃圾桶里,拿過藥匣里的消毒酒精。 在他正對面燈光照不到的墻根下,金富源像個粽子一樣被捆在椅子上,在他嘴里塞的是江易隨手撿來的擦地抹布,一股酸臭的味道。金富源被打暈后沒多久就醒了,他睜開眼,剛好看到的就是江易拿著酒精從肩膀朝下傾倒的一幕。 那男人面無表情,像完全感覺不到疼似的,一雙眼里除了冰冷和死寂,沒有其他任何情緒。 從他身上看不出人氣兒,配上滿手殷紅的血,倒像是森羅惡鬼。 饒是金富源這樣見慣了血腥的人,在那一瞬間也被江易的神情嚇的心理一顫。 他沒有出聲,靜靜地和那男人對視。 江易給傷口消完毒,沒有繼續(xù)上藥,提著剩下的半瓶酒精走到他面前,手一抬全都倒在他頭上。金富源毛骨悚然,又見他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心臟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江易在他面前的凳子上坐下,毫不在意地按動著打火機,橘黃色的火苗每一次閃爍都讓金富源冷汗橫生。 “老金?!苯组_口,語氣隨意得和平日閑聊沒什么兩樣,“認識這么多年總有幾分交情在,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對你下手,如果你還算是個聰明人,就知道該怎么做?!?/br> 他摘下金富源嘴里的抹布:“我對一些事疑惑很久了,而你正好可以為我解疑。” 金富源盯著他手里的打火機,嘶啞著說:“酒精揮發(fā)很快,你再按下去我們倆都得交代在這。” 江易無所謂地一笑,打火機在指尖耍著花樣轉(zhuǎn)了幾個圈,卻沒收回去,依然穩(wěn)穩(wěn)捏在手上:“四年前一個春夜,在市郊廢棄的慶祥棺廠,你們綁了一個叫丁晨凱的男人,還記得嗎?” “丁晨凱?我記得當晚你也在場……” 江易冷漠地說:“記這么清楚,看來是印象深刻。那晚你們在慶祥棺廠挖了丁晨凱一只眼,啟動機器在他腿上打了顆釘棺材的釘子,何通說這一切都是因為丁晨凱在小東山偷了三太的首飾?!?/br> 他冷笑:“一枚幾萬塊的鉆戒,值得你們這樣興師動眾?況且小東山雖然名義上是三太的產(chǎn)業(yè),實際卻一直是九叔打理,三太從來不去小東山,更別說把鉆戒落在那了?!?/br> 他貼近金富源滿頭冷汗的臉:“你們到底想從丁晨凱身上得到什么東西?” 汗珠順著金富源臉畔粗糙的發(fā)茬流下,他瞇了瞇眼:“你問這做什么?” 江易靠回椅背,打量他:“到底是什么東西讓你們這么在意?九叔以前從不準我接觸小東山,雖然不知道里面有見不得光的秘密,但有一點我清楚——” “——小東山的這個秘密一旦被揭發(fā),于水生、烏玉媚、還有你們這群為小東山鞍前馬后的人……” “都要一塊下地獄?!?/br> “那晚何通說丁晨凱只不過在小東山的園區(qū)里轉(zhuǎn)了一圈后就被你們抓起來了,你們口口聲聲逼問他東西在哪,我猜他肯定不止是轉(zhuǎn)了一圈那么簡單。他或許是看到了小東山的秘密,并且拿走了某些讓你們感到恐懼的東西。我說得對嗎?” 金富源陰沉著臉,江易拿過紗布繞著肩膀繃了幾圈:“你現(xiàn)在不開口沒關系,我有時間,也有耐心?!?/br> “當我是三歲小孩嗎?”金富源說,“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問起當年的事,但你既然敢露臉綁我,肯定就沒打算讓我活著回去,一旦我說了,以你的手段還不得立即弄死我?江易,咱們都是同一種人,哪怕你表面裝得再清高自大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br> “陰溝里的耗子,沒什么事是做不出來的,誰還不了解誰???” “我是沒說過會讓你回去,但你說了,至少會死得舒服點?!?/br> 金富源嘲諷地笑:“你覺得我像是個軟骨頭?你有什么花樣盡管使出來,看我會不會吐出半個字。” 說話間,江易已經(jīng)將繃帶纏好了,他視線輕飄飄略過金富源身上,冰冷沒有溫度,像在看著一個死物。金富源是在刀口舔血討生活的人,對待孫玉斗那樣□□上的折磨在他身上作用不大,要想讓他開口,必須先毀掉他的意志。江易沒打算動他,至少現(xiàn)在沒有,金富源是于水生最信任的手下,他熟知于水生的一切生意,能從他嘴里撬出來的東西太多了。 深夜靜悄悄,小樓上的油燈也滅了一盞又一盞。 就在萬物都已經(jīng)入睡的夜里,江易的房門忽然被敲響了。 幾乎是同一瞬間,江易就撿起地上的抹布捂住了金富源的嘴,而金富源的求救聲晚了一秒,被結(jié)結(jié)實實地堵回了嘴里。江易從柜子里掏出一個白色瓶子,將里面的液體倒在毛巾上,按住金富源的口鼻。 直到男人再次昏迷,江易才放開手。他從洗漱臺上拿了把折疊刀別在腰后,走到窗戶前,掀起窗簾的一角。 他怔了怔。 像是知道他會從這里看出去一樣,趙云今沒有站在門口,而是站在窗前,她手里拎著一份宵夜和一袋醫(yī)療用品,正朝他笑。 江易放下窗簾去開門,他屋里有人,沒打算讓她進來,堵在門口問:“有事?” 趙云今說:“失眠睡不著,來瞧瞧你?!?/br> “你現(xiàn)在看到了?!?/br> “還想和你吃個宵夜?!?/br> “我不想吃?!?/br> “那總可以讓我看看你的傷吧?我?guī)Я怂帯!?/br> “趙云今?!苯柞久?,“你在耍什么花樣?” 他臉上很少有太激烈的表情,所以眉頭輕旋的時候極其性.感,趙云今從前最愛看他做.愛時難耐擰眉的模樣,那種表情總會激起她內(nèi)心最深處的愛戀和欲.望。 趙云今彎腰將宵夜和藥放在了地上,直起身時笑容比往日更乖張,眼眸也比從前更亮。 她說:“不吃算了。” 江易要關門,她伸手插在門縫中央,輕輕別開門板。江易堵著不讓她進,她踮腳勾住了他脖子。江易比少年時長高些,她的腳需要比從前踮得更高。 “阿易,這些年想我了嗎?”她附在他耳畔輕聲問。 江易后退,她得寸進尺前進,輕佻的笑聲如灑在地上的蜜漿:“你有反應了?!?/br> 她偏頭吻住他的唇,一根指頭在他腰線游走。 她的吻浪漫激烈,唇齒交纏間的情濃似乎要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