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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的東西也一向?qū)捜?,犯錯也好,背叛也罷,都還有重來的機會,從前的事就當是被風吹散了,過了就過了,只要以后的心還在我這,過往不重要?!?/br> “但僅此一次,你明白嗎?” 他似乎在說孩子,又似乎不是,趙云今想了想:“我和霍明澤沒什么,如果不是你有需要,我不會找他?!?/br> “我知道?!被翳胺隽朔鲅坨R,溫潤的眼凝望著她,“我知道你沒有背叛我。” * 一到深夜,油燈街外宵夜攤總是格外熱鬧,有路人、有住戶、有嫖.客,也有小姐。 雙喜很愛吃宵夜,尤其是在阿盈發(fā)廊玩過一圈后總是格外的餓,他叫江易下來吃宵夜,十次里九次他都不來,所以偶爾江易下來一次他總是很開心,不僅請客吃面,還要了兩盤下酒的小菜。 街上有耍雜技的,雙喜一邊嗦面一邊朝那張望,看得津津有味。 “當年武大東也想送我去學雜耍,結(jié)果雜技團老板看我小身板太弱,壓根不要我?!彪p喜嘴里滿是面,含糊不清說,“一想起小時候的事我就來氣,本來我在家里過得多好啊,說不準還是哪個山溝里村長的兒子,要不是那老雜種,估計現(xiàn)在老婆都娶上了?!?/br> 雙喜心大,提起幼年的事總是嬉皮笑臉的,只有偶爾說起家才會流露出一點傷感的表情,他把碗朝桌上一磕,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江易問:“你想家?” “說實話,我對那早沒什么記憶了?!彪p喜笑笑,“但從小沒爸沒媽過了這么多年,我就想知道自己爸媽長什么樣,想知道他們這些年有沒有想我?!?/br> “不是所有父母都會對孩子好?!?/br> “你媽是個特殊的意外?!彪p喜得意地說,“雖然是很久前的事了,但我記得我爸媽對我很好,每天都小福昌小福昌叫我,還給我錢去買老糖水冰棍。要是有機會我真想回家看看,認祖歸宗,再替他們養(yǎng)養(yǎng)老,可惜武大東壓根不知道我家是哪的,人販子可能知道,但上哪去找啊。” 江易說:“如果以后有機會,我?guī)湍阏??!?/br> 雙喜笑瞇瞇的:“那可說好了,阿易,有你在我總是特別有安全感,雖然這事沒譜,但你要陪我一起找,我就覺得能成,肯定能成!” 他那張干巴的臉上望著江易時總是帶點仰望和崇拜,江易說:“還不一定有機會?!?/br> “就算說說我也開心?!彪p喜說,“真好,打從那天你叫我去天臺喝酒以后,我就覺得你和以前不一樣了,就好像多了點人氣兒?!?/br> 他端量江易:“你最近總往小東山跑,夜里才回來,能逮著你一次不容易,咱倆喝點?!?/br> 他給江易杯里倒酒,桌邊突然躥過一個小女孩,正好碰了下他胳膊,他手一歪,酒全灑外邊了。雙喜氣急了,站起來吼道:“誰家的孩子啊,到處亂跑也不看著點,都給我酒碰灑了,讓我怎么喝?。 ?/br> 那小女孩是宵夜攤老板家的,他連忙過來道歉,又免費送了兩瓶酒,雙喜這才熄火,美滋滋地笑:“這怎么好意思呢,還因禍得福了?!?/br> 江易一晚上心不在焉的,沒注意他,視線盯著桌面的紋路,不知是在想事還是在發(fā)呆。 雙喜將他杯里滿上:“阿易,我先干了,你隨意。” 小女孩先是被雙喜的嗓門嚇著了,看他不找麻煩,又慢慢活潑起來,她跑到炒鍋前笑著問:“爸爸,你看這是什么?” “離遠點,別被油濺著!”老板忙得熱火朝天,沒空理她。 小女孩撅起嘴:“爸爸,你看一下嘛!就一下!” 稚嫩地童音打亂了江易的思路,他抬頭瞥了眼,見那小女孩伸出兩個手指晃來晃去。 老板說:“這不就是二嗎?” 小女孩咯咯笑了,把手指朝頭上一放:“這才不是二,這是兔耳朵!” 江易平靜的神情忽然凝固住,他腦海里飛速閃過一串數(shù)字。 ——451612。 雙喜剛把酒喝完,江易卻猛然起身,拿上車鑰匙離開了。 他問:“阿易,這大半夜的,你去哪啊?” 江易沒有回頭,雙喜連忙付了錢,跟在他身后追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明晚要出門,沒空碼字了,請假一天哦。 ☆、105 入夏的暴雨持續(xù)了整夜, 香溪水面波濤洶涌,漸漸漫上河岸的堤壩。 雨夜的溫度驟降,珍珠大的雨粒和冰雹砸向窗子發(fā)出肆虐般砰砰的撞擊聲, 聽得人心驚rou跳。 病房內(nèi),燈火搖曳。 霍嵩躺在柔軟的病床上, 滿頭白發(fā), 形容枯槁, 一旁的呼吸機維持著他岌岌可危的壽命,卻無法讓他從虛弱中掙脫。 霍明蕓守在一旁,端著熬好的碎米粥, 霍嵩擺擺手, 偏頭去看窗外的雨簾。 霍明蕓將粥碗放在一旁:“媽已經(jīng)在外面等了兩天,您就別生她氣了?!?/br> 霍嵩大張著嘴,像離了水的魚般在砧板上鼓著腮喘氣:“六十多歲的人還這么不穩(wěn)重, 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和她過了一輩子,那女人肚子里的怎么說都是我的孫子, 她想干嘛?想殺人嗎?” “媽沒想把她怎么樣, 只是想從她嘴里問話,萬一趙云今懷的不是霍璋的孩子, 那家產(chǎn)不就分給一個野種了?” “是不是野種我有數(shù),用得著她來問?說來說去不還是為了點家產(chǎn), 一個個都盼著我死呢。” 霍明蕓說:“這或許別人的心思,但媽可從來沒這么想過, 她和您是夫妻, 重的是感情,不像那位,眼里只有錢?!?/br> 晚宴那天薛美辰的作為早被霍璋告訴了霍嵩, 他雖然病氣在身,身子骨弱,但依舊氣得不輕,已經(jīng)很多天不見薛美辰了。 霍明澤每天找不著人影,又因為從前的事對烏玉媚有成見,天天守在霍嵩身邊照顧的只有霍明蕓。她看似是個跋扈的千金小姐,但在霍嵩面前卻懂事得很,喂飯擦身事事親為,一天看不出嬌生慣養(yǎng)的樣子。 霍嵩閉了會眼,伸出舌頭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霍明蕓拿黃瓜片在他唇上輕輕蹭了蹭,霍嵩看著女兒:“你哥呢?” “大哥在忙藥廠的事,不知道最近發(fā)生了什么,總不見人影,霍明澤……”她頓了頓,“媽讓他嘗試接手一些子公司,他可能正在熟悉管理呢?!?/br> 自從那夜宴會之后,霍明澤天天出去喝酒,每晚回家都一身戾氣和酒味,頹廢得不成樣子,霍嵩病成這樣他還流連夜店,霍明蕓當然不敢對父親說,隨便撒里個謊糊弄過去。 霍明澤出生后霍家生意正值上升期,霍嵩很少在家,小時候陪他學習玩耍的人都是霍璋,長大后又一直在國外讀書,與家人聚少離多,他和霍嵩的關(guān)系不咸不淡,雖然有父子的名義,卻沒多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