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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她握在掌心,用體溫焐熱:“你說的是,我身邊還有你,既然來了,就在小東山多陪我?guī)滋彀??!?/br> “人活在世上,總得有點寄托。”他輕緩地說,“孩子沒有錯,無論是誰的,等他出生后,我都會將他視如己出,好好對他。我要你和他,一直留在身邊,好好陪著我。” 霍璋神情里流露出了些許的脆弱,他揉磨趙云今的手,深深地看著她:“云今,別讓我失望?!?/br> * 夜半,趙云今被一聲驚雷嚇醒,霍璋睡在她身側(cè),呼吸平穩(wěn)。 窗外的暴雨又下了起來,落地玻璃上滿是水痕。 趙云今口干,起床喝水,路過門口時聽到屋外傳來隱約的人聲。 “是嗎?真是解氣,那小子把我們耍得團團轉(zhuǎn),就算弄死他都不為過。” 一陣壓抑的笑聲在這暗夜里聽得人發(fā)滲,趙云今端著水杯站在門口,才發(fā)現(xiàn)是房門沒關(guān)牢。 霍璋謹慎,休息時也要有保鏢守在門口,說話的正是今晚接趙云今來的那兩個人。 “TPX009藥勁本來就大,霍先生一下給他打了兩針,夠他受的,他現(xiàn)在最好盼著自己別那么快清醒,否則后面的日子可不好過?!?/br> “哪還有后面的日子?”一個保鏢冷笑道,“江易的嘴有多硬你不是不知道,他咬死不說,就是跟自己的命過不去?!?/br> 同伴問:“你這話什么意思?霍先生總不可能……” “現(xiàn)在于水生的人來要他,霍明蕓也在滿世界找他,留一個活人在這總不如死人安全,他知道自己必死,嘴是肯定不會張的,你以為霍先生會有耐心留著他?”男人吸了口電子煙,“金富源的話不能全信,丁晨凱到底有沒有留下存儲卡還得另說,就算真的有,又真的被江易找到了,他被抓之前壓根就沒有離開過小東山,根本不可能把卡送給警察。” “所以。”男人頓了頓,殘忍地笑,“無論怎么看,讓江易去死都是最省事的選擇,不信你等著瞧,看看霍先生會不會這么做?!?/br> 話說完,他腰間的傳呼器響了起來,他掏出來看了眼:“時間到了,負三層值班的人已經(jīng)走了,該我換班了。” 他一摸兜,蹙起眉來,同伴問:“怎么了?” “卡沒帶,你的借我用用。” “電梯卡?”同伴說,“今天我不值班,也沒帶過來,要不別去了,下面那么多道鎖,江易也不可能跑了?!?/br> 保鏢說:“不去看一眼總不放心,門口保安也有一張,我去問他們拿?!?/br> 他說完起身走了,那同伴嘁了一聲:“這種天還上趕著去地下找罪受,是不是傻啊。” 他繼續(xù)玩著手機,忽然來了便意,捂著肚子跑去衛(wèi)生間。 趙云今手里的水還氤氳著熱氣,她放到一旁的桌上,拿起沒有信號的手機看了眼。 霍璋的西服掛在衣鉤上,她伸手進去,摸到了一張光滑的卡片。 床上的男人睡得孩子般安詳,仿佛窗外的暴雨并不能干擾他的好夢,趙云今走到床邊:“霍璋?!?/br> 她彎腰摸了摸他的臉龐,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綿長的呼吸,她將電梯卡緊緊攥在手里,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 卡片刷上去,電梯直通負二樓。 趙云今腳上的拖鞋單薄,大理石地磚上反上來的涼氣浸透了腳掌。 電梯門開,眼前出現(xiàn)一條筆直的通道,兩側(cè)是江易當(dāng)初見過的,以鐵柵欄隔開的囚籠,一直通往走廊的盡頭。剛換過班,盡頭的鐵門沒有關(guān),房間里的書架也是挪開的,露出一道黢黑的樓梯。 趙云今在樓梯口站了一會,不知哪里透進來的陰風(fēng)拂起了她的裙角。 她一節(jié)節(jié)臺階走下去,負三層的全貌展露,眼前是幾間明亮的實驗室,左邊那間吊著一個滿臉血跡的男人,奄奄得只剩一口氣,江易在右邊。他靠墻坐著,一腿平伸,一腿曲起,頭低垂著,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負三層每天都會來人監(jiān)守,傳來腳步聲并不稀奇,江易靜坐了很久,如同死了一樣,從不抬頭看。 但今天的腳步聲和從前都不一樣,很慢很柔,像是有心靈感應(yīng)一般,江易抬起頭。 趙云今穿著一身棉白的睡裙,站在□□室門口。她平靜得不像話,沒有任何表情,就那樣看著他:“原來你躲著這,讓我找得好辛苦?!?/br> 江易對自己注射藥物后說過的話是有記憶的,幾乎是一瞬間,他察覺到了危險:“誰讓你來這的?走!” 她眉梢淡淡地揚著:“我走了,你怎么辦?” ☆、115 江易壓低聲音:“離開這里, 趙云今,你不該來?!?/br> 趙云今沒有聽進他的話,她視線略過玻璃門, 那里設(shè)著一道密碼鎖,為了防止惡劣天地斷電, 密碼鎖上面還拴著一把老式銅鎖。她撥了撥黃銅鎖, 伸手去試密碼。按鍵音剛剛響起, 狹長的樓梯上傳來陣陣腳步聲,相伴而來的還有熟悉的輪椅滾地的聲響。 霍璋停在離她十幾米外的地方,身后是早前在門口聊天的兩個保鏢, 他隔著不遠的距離看著她, 女人連同她身上的白色睡裙,如一朵風(fēng)雨中搖曳的柔弱百合,可如果真把她想得那樣柔弱, 不知到頭來會不會罵一句自己愚蠢。 “云今?!边@是這些年來趙云今第一次在霍璋臉上看見類似于怒意的神態(tài)。 他滿面陰云,嗓音低啞:“我待你不薄。” 保鏢推著輪椅緩緩靠近, 在十幾米的行進中, 霍璋又漸漸恢復(fù)到往日斯文的模樣,但趙云今知道, 那只是暴風(fēng)雨將至前虛假的表象。他停在趙云今面前:“從你第一次進書房偷動電腦,到你把消息泄露給警方, 再到現(xiàn)在。我給你了很多次機會,為什么要背叛我?” 趙云今揚起眉梢, 沒想霍璋早已知道她進過書房的事, 難怪后來霍宅四處都裝上了監(jiān)控,但她毫不意外,以霍璋的謹慎, 在發(fā)現(xiàn)書房疑似有人進過后,不徹查才是奇怪。趙云今真正驚訝的是,他居然容忍了她這么久才揭破。 她斂起唇邊的笑,淡淡地說:“這不正如你所愿嗎?” 霍璋對人的多疑是刻在骨子里的,幼年時被母親送到霍家,少年時又被薛美辰拋棄,一夜從枝頭掉進草窩里,成長期經(jīng)歷過的種種造就了他如今的性格,他根本不相信有人會始終如一無條件地愛他。 一旦出現(xiàn)了,他會選擇無數(shù)種方式去猜疑去錘驗去消磨去打碎,千磨萬擊后還依然不改的,他或許才會不吝嗇自己那一點可憐的信任。 今夜的種種都是試探不假,可試探之前的真情流露也不假。 當(dāng)聽到趙云今拿上電梯卡起身下樓時,霍璋感到了久違的背叛,那甚至讓他產(chǎn)生一股從未有過的憤怒。趙云今將他僅剩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