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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張忠請來的,就是為了逼死外子?” 想通這些,柳文茵一下子承受不住打擊,她腳下一軟,仰頭倒在孫嬤嬤懷中。 “是我,”是柳文茵痛哭出聲,“是我害死了外子,要是我沒有納那女人進門就好了,外子就不會死了?!?/br> 柳文茵的哭聲回蕩在陰冷的靈堂里,此刻明明是炎熱夏季,可謝吉祥卻覺得周身寒冷。 柳文茵如此一說,一切似乎都清晰起來。 但謝吉祥還是覺得,這些話中有些不對。 她問:“張忠為何要害死祝錦程?池小荷又是誰害死的?” 即便張忠真的是張管家,他大難不死,為何要回來再入祝家,難道只是為了被人栽贓陷害心有不甘? 柳文茵哭得幾乎都說不出話來,看起來可憐至極。 這時,一道尖細的嗓音響起:“你們?yōu)楹我圬撋┥?!嫂嫂有孕在身,可受不得刺激!?/br> 飛奔而來的,是祝家的大小姐祝嬋娟。 柳文茵聽到祝嬋娟的聲音,似乎尋到了主心骨,直往她身上撲:“嬋娟,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br> 她哭訴道。 祝嬋娟緊緊抱住長嫂,輕輕拍著她的后背,眼神不善地盯著趙瑞看: “你們?yōu)楹螏状稳祥T,我們祝家還不夠慘嗎?” 趙瑞不理他,只盯著靈堂中的邢九年看。 大抵很久沒遇到過死得這么慘的死者,邢九年今日特別興奮,尸檢做得異常仔細。 趙瑞不理人,謝吉祥便只得對祝嬋娟道:“祝小姐,本次是貴府夫人報案,讓皋陶司詳查令兄被殺一事。” 祝嬋娟愣住了。 “你說什么?”她甚至有點結(jié)巴,“我哥哥是被殺害的?” 謝吉祥盯著她的眼眸看,發(fā)現(xiàn)她真的一無所知,便柔聲解釋幾句。 聽完謝吉祥的話,祝嬋娟如遭雷擊。 “我哥哥是被害死的?張管家跟池小荷那女人聯(lián)手害死了我哥哥?”祝嬋娟喃喃自語。 謝吉祥安靜看著她,又看了看她懷茵,沒有更多解釋。 這幾句話,都是柳文茵自己分析的,謝吉祥只是原話復述,沒有添油加醋。 就在謝吉祥以為祝嬋娟會驚愕很久無法回神時,祝嬋娟卻開了口:“不可能,張管家確實已經(jīng)死了,我可以肯定?!?/br> 謝吉祥問:“你如何肯定?” 祝嬋娟緊緊咬著下唇,她眼神游移,最后卻還是道:“我親眼所見他跳下荷花池,很久之后都沒上來,當時我年紀小太過害怕,以至于錯過了呼叫救人?!?/br> 她這句話,把趙瑞重新把視線拉回到自己身上。 祝嬋娟卻沒有注意到趙瑞,她下意識盯著謝吉祥看,似乎謝吉祥平靜的目光給了她勇氣。 “張管家當時是慌不擇路掉入荷花池中的,那時是冬日,荷花池中冰冷刺骨,即便他能游到對面,也不太可能還有力氣上岸?!?/br> 冬日的池塘能把人直接凍死。 祝嬋娟最后道:“因為我當時知道了母親的事,心里對張忠怨恨,所以我并未聲張,我就那么看著他沉入池底而死?!?/br> 謝吉祥只跟祝嬋娟見過三面,前兩次的祝嬋娟都是很坦率而直白的大小姐,可這一次,謝吉祥從她臉上看到了深切的恨意。 或許,在她心里,張忠應該死。 謝吉祥頓了頓,問:“祝小姐,你為何會如此說?根據(jù)我們這幾日調(diào)查……令堂的死大抵同張管家無關(guān),而是別的原因才急癥而亡?!?/br> 謝吉祥把急癥兩個字咬得 很重,暗示祝嬋娟他們已經(jīng)查到真相。 但祝嬋娟卻搖了搖頭。 她那雙輕靈的眉眼穿過層層霧靄,直直落到靈堂中的棺木上。 那里,躺著她早亡的兄長。 “你們錯了,無論你們查到了什么,或者嫂嫂說了什么,都是假的?!?/br> “當時姑姑重病,嫂嫂回家去照顧姑姑,并不知道家中都發(fā)生了什么?!?/br> 祝嬋娟緊緊攥著拳頭,面上卻越發(fā)淡漠。 跟前幾日那個直白爽朗的大小姐判若兩人。 “都怪這個張忠,趁著父親關(guān)心姑姑,不經(jīng)常在家時故意引誘母親,后來母親發(fā)現(xiàn)她只是為了騙自己的銀錢,這才怒氣攻心急癥而亡。” 祝嬋娟嘴唇輕碰,那輕靈的聲音里,另一個故事娓娓道來。 “我永遠忘不了那一日,我親耳聽到母親跟張忠在爭吵,母親說他騙人,說他編排父親,而張忠則說他是為了母親,不想讓她再受欺瞞,”祝嬋娟的聲音發(fā)抖,“那我是第一次聽到母親那么生氣,也是第一次,知道了母親跟張忠的過去?!?/br> 祝嬋娟如此說著,眼中清淚潸然而下。 “我母親是被張忠氣死的,當時張忠從墨竹軒出來,看到我就在外面聽,慌張之下竄逃至荷花池前不慎掉落池塘。” “所以,我可以肯定當時死的就是張忠,這個嫂嫂所言蠱惑了哥哥又害死哥哥的人,肯定另有他人?!?/br> 祝嬋娟摸了一把臉上的淚。 “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了,這個人到底是誰,我不知情?!?/br> 案子查到這里,重新?lián)渌访噪x。 作者有話要說:謝吉祥:瑞哥哥,這個案子太復雜,要不我們還是回家吃飯吧。 趙瑞(目光溫柔):倒也不是不可以。 謝吉祥:你怎么可以半途而廢呢? 趙瑞:??? 第36章 姻緣結(jié)12更新:2020-09-24 17:18:34 祝嬋娟如此篤定, 大概當時真的親眼所見。 但她自己如此認為,別人卻不是這么想。 果然,謝吉祥的目光剛落到柳文茵身上, 就看柳文茵慢慢從祝嬋娟懷中起身。 “我可以肯定, 那人就是張忠, ”柳文茵道,“若不是他,誰會對你哥哥如此怨恨?” 這話實在太過犀利。 柳文茵看祝嬋娟一臉茫然,再接再厲:“你哥哥是什么樣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他心地善良, 樂善好施,無論對自家鋪子里的小二長工,還是對路過的乞丐,能伸手絕不含糊, 他是個好人?!?/br> 柳文茵哽咽道:“不會有人恨他的,他那么好, 怎么會有人恨他?” 這短短兩句話中, 滿滿都是深情。 謝吉祥看向趙瑞, 見趙瑞的目光又落到邢九年身上,便也沒有出聲。 祝嬋娟被柳文茵一席話說得啞口無言, 她自己竟也無法再那么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