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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趁她從柴房逃出,打暈丟入冰窖中,沒想到她自己突然醒過來,從冰窖中逃了出去。” 她今夜殺張忠是人贓并獲,因為殺人所用皆為金蠶蠱,這種毒殺方式很特殊,兩個案子可以一并調(diào)查,她想賴也賴不掉。 但池小荷的死,她硬是不認,最后說不定也不會加在她身上。 柳文茵卻很利落答應(yīng)下來。 她這邊認罪,那邊白圖就奮筆疾書,記錄下整個刑訊過程。 趙瑞道:“祝柳氏,你確定她是你親手推下冰窖?沒有經(jīng)過旁人之手?” 這個問題,卻讓柳文茵抬起頭來。 她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眸,此刻卻再無往日溫情,她就如同一個外人,淡漠看著這世間。 “ 大人為何有此疑問?” “祝家的人都是我殺的,我一并承認算了,大人也無需費心再查,何必浪費工夫?!?/br> 柳文茵淡淡道。 趙瑞皺起眉頭,想再多問一句,突然聽到身邊的祝鳳儀顫抖著嗓音道:“柳文茵……你不要胡言亂語?!?/br> 柳文茵的供認,驚呆了對這些一無所知的祝嬋娟,而已讓會錯意的張忠陷入驚愕之中,可未有祝鳳儀,一臉驚恐,對于柳文茵的話,他比任何人都害怕。 柳文茵勾起嘴唇,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父親大人,”柳文茵道,“到了今日這地步,還有什么不可言說的?便是我不承認,過幾日大人們也能查出實情?!?/br> “我早就盼著這一天了,我做這一切,也都是為了今日?!绷囊鸬穆曇羧缤┒鷦《荆屪xP儀的渾身劇顫。 “你……你怎么可以如此喪心病狂!”祝鳳儀嘶吼道。 柳文茵勾唇一笑,臉上滿滿都是憧憬和依戀:“我為何不行?” 他們兩個如此對峙,趙瑞此刻卻頗有耐心,他跟謝吉祥就坐在邊上,安靜看兩人你來我往,針鋒相對。 不,針鋒相對的只有祝鳳儀,柳文茵一直都是溫柔而多情的。 祝鳳儀被柳文茵的坦誠嚇壞了。 他已經(jīng)面無人色,整個人抖成糠篩,就連剛剛知曉兒子如何而死,也不如柳文茵恐嚇他的這幾句話。 在他心底,或者他跟柳文茵之間,肯定還有更深的秘密。 這個秘密,對他來說是最致命的打擊。 謝吉祥對他的印象,從一開始的風(fēng)度翩翩,到后來的孱弱父親,到現(xiàn)在的膽怯小人,一步一步,崩塌至極。 祝鳳儀張了張嘴,最后只能干澀道:“你不能說,只要你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br> 柳文茵看著他,咧嘴笑了:“有人知道,你看張管家,為何隱姓埋名留在祝家三年,還不是為了婆婆?你以為他什么都不知嗎?” 但此時的張忠,卻滿臉疑惑,他那張經(jīng)過偽裝的蒼老面孔讓人看不出顏色,可眼神卻騙不了人。 張忠終于開了口:“少夫人,為何會是你?你為何要殺我,又為何殺了少爺和池姨娘?” 他到現(xiàn)在還在問,說明他確實不知柳文茵殺人內(nèi)情,他告訴祝 錦程的那些話,大多來自他自己的揣測。 可那不是真的。 柳文茵偏過頭來,定定看著張忠:“你真的很蠢,你怎么會以為,父親跟我母親有染?” 張忠遲疑道:“可是,若非祝鳳儀同姑太太有染,那荒宅里的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又是如何來的? 謝吉祥一下就回憶起昨夜引他們?nèi)セ恼暮谟?,大概就是張忠?/br> 柳文茵勾起唇角,愉快地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祝鳳儀,然后便垂下眼眸,輕輕摸了摸自己高聳的肚子。 這里,還有一個孩子在茁壯成長。 看到柳文茵的動作,張忠?guī)缀蹼y以接受,三個聲音不約而同響起。 “什么?” “什么?” “柳文茵!” 大吼著柳文茵名諱的,就是那個她剛剛承認有染的公爹祝鳳儀。 “柳文茵,你答應(yīng)我的?!?/br> 安靜的靈堂里,只聽到祝鳳儀一人嘶吼。 他如同被激怒的困獸,終于亮出爪牙。 “你答應(yīng)我的,你答應(yīng)我的,”祝鳳儀崩潰道,“你答應(yīng)我只要我妥協(xié),你永遠你不跟任何人說?!?/br> 柳文茵看著他,目光溫婉,柔情似水。 “我反悔了。”她聲音依舊透著甜蜜。 “我想讓全天下都知道,我們才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br> ———— 柳文茵雖然此刻含情脈脈,可她說出來的話,卻令人毛骨悚然。 謝吉祥剛剛已經(jīng)隱約有些懷疑,現(xiàn)在徹底把祝家的案子全部斟酌清楚。 原來,對于柳文茵來說,這件事并不是需要隱藏的秘密。 在她內(nèi)心深處,總是有一個聲音在蠱惑她,告訴她:真愛就要說出口。 但這確定是真愛嗎? 謝吉祥目光落到祝鳳儀崩潰的面容上,心茵一人。 柳文茵的話,讓靈堂內(nèi)短暫沒了聲音。 就連祝鳳儀,也在剛開始的激動和崩潰之后,漸漸恢復(fù)平靜。 或者說,他已經(jīng)放棄了掙扎。 祝家風(fēng)姿卓絕,淡泊明志的竹君子,居然同兒媳扒灰,甚至還接連有了兩個孽種,這個丑聞會如同暴風(fēng)一般席卷整個燕京。 在柳文茵殺害祝錦程的那天起,祝鳳儀就應(yīng)該有所了悟。 柳文茵不想再忍耐下去了。 謝 吉祥看了看祝鳳儀,又把目光落到柳文茵身上:“柳夫人,根據(jù)剛才你們的言論,是否可以推測三年前郝夫人的死,也與你有關(guān)?” 柳文茵看向她。 她身上,看不出殺人被抓的頹唐,反而有一股說不出的喜悅,可這種極致的喜悅,卻令人心生惶恐。 謝吉祥甚至覺得,柳文茵已經(jīng)瘋癲。 “婆婆的死,不是我動的手。不過當(dāng)時她隱約覺得家中有些古怪,又有張管家同她說出他自己猜測的所謂的真相,因此怒急攻心,急病而亡?!?/br> “婆婆是個很好的人,對我一直都很溫柔,只可惜她早年嫁給了父親,占了屬于我的位置。” 柳文茵淡淡嘆了口氣:“若硬要說婆婆是我氣死的,倒也無不可,反正……” 柳文茵輕輕笑了:“一個人是殺,一群人也是殺,沒什么區(qū)別?!?/br> 剛剛謝吉祥還為她的話而心生寒意,可聽得多了,謝吉祥卻慢慢淡定下來。 她看著柳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