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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書生案到底有何關(guān)聯(lián), 又如何明確指出線索。 又或者,父親指示給了她一個方向,更深的線索還要靠她自己來摸索? 畢竟這個線索也有可能被外人發(fā)現(xiàn), 一旦其中的關(guān)鍵被人參透,說不定對方就會毀掉所有的證據(jù),讓案子查無可查。 謝吉祥嘆了口氣:“這可怎生是好?!?/br> 何嫚娘問:“小姐還在心煩線索之事?” “可不是, ”謝吉祥道,“現(xiàn)在時間緊迫, 若是不能盡快結(jié)案,以后便就難了?!?/br> 這些話趙瑞沒有往深處講, 但謝吉祥心里卻很清楚, 他們的時間不多。 所以,即便表面上不顯露出來, 她心里還是十分焦急的。 何嫚娘猶豫片刻, 道:“若是小姐覺得可以,不妨把這書給我瞧瞧?我畢竟伺候過夫人多年, 說不得有些心得?!?/br> 謝吉祥微微一愣。 但她一點都沒有猶豫,直接把書遞了出去:“奶娘且看看,這里面可能有關(guān)于當(dāng)年父親冤案的線索?!?/br> 她沒有多說其他,但是何嫚娘一下便明白,此事須得保密。 何嫚娘慎重點點頭, 翻開書,一頁一頁翻看起來。 她早年是蘇瀅秀的婢女,跟她一起長大,陪著她讀書識字,跟她一起做女工貼花黃,蘇瀅秀的許多事,她比做女兒的謝吉祥都要清楚。 或許,她真能通過這本書,看到什么線索。 謝吉祥安靜坐了一會兒,便打開了隨身的冊子,開始梳理今日的線索。 其實一共有四個案子。 或者說其中的三個都有關(guān)聯(lián),死者的死狀都有一種相似感,當(dāng)時謝吉祥看到亂葬崗里的死者時,她總覺得這個死者是特地送上門來的。 此人身穿學(xué)子道袍,卻似乎不是學(xué)子,也壓根同崇年書院沒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那這一身學(xué)子道袍,只有一個作用。 就是為了引導(dǎo)他們?nèi)フ{(diào)查,當(dāng)年的書生案。 謝吉祥目 光微沉,對方到底是敵是友,又是何種目的呢? 并且,這個死者的死法,跟章艷娘他們?nèi)绯鲆晦H,是否可以肯定殺人者為同一人,但是……拋尸者另有其人? 謝吉祥把這幾個疑點都寫完,才意識到此刻已經(jīng)月明星稀,夜晚的風(fēng)拂面而來,吹散了白日里的暑期。 行至七月末,夜晚越發(fā)涼爽下來。 謝吉祥深吸口氣,扭頭看了看沉浸在書本中的奶娘。 何嫚娘雖平日里只喜歡圍著她打轉(zhuǎn),但謝吉祥很清楚,奶娘也是個聰慧女子。 謝吉祥又把自己的冊子翻了又翻,安靜陪在何嫚娘身邊。 何嫚娘讀得很認真。 謝吉祥注意到,有些地方她看得很快,有些地方卻又長久地注視著,似乎看到了什么不一樣的東西。 待到何嫚娘把一整本書翻完,她略沉吟片刻,對謝吉祥說:“小姐,這本是你的手抄本,對否?” 謝吉祥點頭:“如今只抄了一本,原本在瑞哥哥那里?!?/br> 何嫚娘把書翻開到第一頁,對謝吉祥說:“小姐,原來我陪著夫人讀書的時候,書院中有個大儒,專講各地風(fēng)俗見聞,這本書中有部分見聞,跟大儒講的吻合?!?/br> 謝吉祥認真聽下去。 “就比如當(dāng)年長安市坊的盛況,比如曾經(jīng)熱鬧的皇覺寺和白云觀,都是先生曾經(jīng)講過的,不過這里……”何嫚娘翻了幾頁,指著里面的內(nèi)容說道,“這個叫隱山寺的寺廟,卻已經(jīng)不在了。” 隱山寺原在天南山南山山腳下,曾經(jīng)香火鼎盛,后來不知為何漸漸落寞,至今只剩下殘垣斷壁。 它已經(jīng)消失在大齊的歷史中。 謝吉祥道:“這個寺廟,我倒是完全沒有聽說過,看著這本冊子才知道已經(jīng)成了荒寺?!?/br> 何嫚娘道:“當(dāng)年廖先生知識淵博,他走遍大齊山川,對燕京等地的歷史人文尤其熟悉,曾經(jīng)講過許多過去的舊聞?!?/br> “這個隱山寺,當(dāng)年因為犯了女戒,所以被朝廷關(guān)停,并且……其中僧人全部流放?!?/br> 謝吉祥很是吃驚:“女戒?” 何嫚娘想了想道:“就是……寺中弟子多□□,還出過女尼亂家的事,朝廷才派人關(guān)停。” 一般寺廟都是男僧,尼姑庵才是女尼的廟宇,這個隱山寺倒 是厲害,男女皆有,還如此……混亂。 雖然謝吉祥是個未成婚的小姑娘,不過何嫚娘知道她面對案子很嚴肅,倒也知無不言,簡單講了講隱山寺都做過什么。 其中有一件,令謝吉祥頗為關(guān)注。 “你說他們有一種異香,引人發(fā)夢,醉不成人,久之不能斷?” 久之不能斷,意思就是用得久了,一天不用都渾身難受。 謝吉祥覺得冥冥之中,有什么點亮了她的心海。 可那一瞬間的光亮,卻似乎螢火一般,在她心海不停飛舞。 那飛舞的螢火,她似乎很快就要抓住了。 謝吉祥深吸口氣,把這一條仔仔細細寫在冊子里,耳邊聽著何嫚娘的講述。 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今日星辰璀璨。 這兩年來,這是最清明的一個夜晚。 似乎連夜空都跟著明亮起來。 何嫚娘其實也并非學(xué)識淵博之人,只是這種帶著點綺麗色彩的歷史故事,總是讓人忍不住繼續(xù)去聽,然后就這么記在心中。 她翻著書,挑著重要的給謝吉祥講,整本書都講完了,她才忐忑問:“小姐,我?guī)蜕厦α藛幔俊?/br> 謝吉祥抬頭看向何嫚娘,眼眸中似乎也有螢火,道:“奶娘好厲害,你知道的這些,就連皋陶司的一等錄文,也都不太清楚?!?/br> 何嫚娘有些羞澀,不過還是道:“能幫上忙就好?!?/br> “若是能讓老爺洗清冤屈,能讓夫人泉下瞑目,能讓大少爺重歸燕京,我便心安了。” 謝吉祥輕輕握住她的手。 母女兩個對視一眼,不由笑了起來。 之后謝吉祥仔細問了那個隱山寺的事,根據(jù)何嫚娘回憶,隱山寺出事在三十年前,當(dāng)時還是先帝在位,先帝視為非常雷厲風(fēng)行的性子,這丑事剛一送到御前,先帝立即下旨查辦,一天都沒有拖延。 不過幾日工夫,熱鬧一時的隱山寺一瞬淹沒,人去樓空,成為過去。 這是丑事,又涉及無數(shù)燕京權(quán)貴,甚至還同……有關(guān),此案就被壓了下來,史書卷宗無一提及。 若非廖先生最喜同百姓了解歷史,不厭其煩同他們聊天詳談,才知道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