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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后再次開口:“我以為答案已經(jīng)很明顯了……還是我自作多情?你因我墜崖——為了救我,差點犧牲自己的生命,難道……就沒什么話想對我說?”明白風謠在暗示什么后,白霜的眼中閃過一抹錯愕,卻又很快染上一層哀傷:“是……我喜歡你。”喜歡——這就是風謠想要確認的事。然而,在風謠欣喜的視線中,白霜又面無表情地加了一句:“那又怎樣?我是妖,你是人。我們壽命不同,生存的方式不同,就算你現(xiàn)在對我有點感覺,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br>聽到這段話,風謠臉上的欣喜瞬間消散,他怔怔地看了白霜一會兒,早已準備好的話就這么卡在了喉嚨里。片刻之后,他皺了下眉:“誰告訴你我是人?”白霜漠然抬眸:“你若不是人,是什么?”“我……”風謠的大腦一片空白——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因為,他確實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半天等不到回答,白霜嘆息一聲,強壓下眼底的失望,起身朝屋外走去。風謠的視線隨他而動,接觸到屋外刺眼的陽光,眼睛忽然一酸,緊接著,淚水就這么順著臉龐流了下來,無聲無息……白霜,我千里迢迢來找你,就是為了回應你啊……可你,竟連個機會都不給我……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不懂……因為物種不同?可……白霜,你想過沒有——在你眼里,我是人類,可在人類眼中,我又是什么?其實這個時候,床上的夜歡已經(jīng)醒了,他清楚地聽到了白霜的那句“我喜歡你”,以及之后的那句——就算你現(xiàn)在對我有點感覺,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夜歡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白霜這只yin|亂的狐妖主動疏遠主人,他不該感到高興么?可為什么……胸口會這么悶呢?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給足了風謠調(diào)整情緒的時間,夜歡這才有些夸張地伸了個懶腰。“夜歡,你醒了?”風謠連忙抬手擦去臉上的淚痕,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到夜歡床邊,“你沒事吧?”夜歡翻了個身從床上坐起,一把抱住風謠纖細的腰,腦袋往他身上蹭了蹭,真如一只溫順的家貓:“主人放心,我身強力壯,虛弱個幾天很快就會好起來?!?/br>風謠被他蹭得有點癢,卻又不忍推開他,只能一臉無奈地僵立在原地:“我不知道解開詛咒會讓你虛弱……為什么不告訴我?”“告訴你了,你就會改變主意么?”“……”風謠無法回答,不是真的無法抉擇,而是——他很清楚,他的答案是“不會”。夜歡眼中閃過一絲了然,松開他的腰,看向門外的某人,忽然問:“主人喜歡他?”風謠怔了一下,想說點什么,喉嚨里卻發(fā)不出聲音。明知道此刻沉默便等同于默認,可他就是不愿開口否認。“呵……”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夜歡發(fā)出一聲冷笑,卻沒再多說什么。一陣有些尷尬的沉默過后,風謠無力地開口:“答應你的事,我會做到——我明日便送他離開這座島?!?/br>夜歡微微一怔,沒想到他會突然說起這個:“送他離開……那你呢?”“我留下,陪你?!憋L謠說著,轉(zhuǎn)身走回桌邊坐下。床上的夜歡靜靜地凝視了一會兒他那張柔美的臉,凝視著他眉宇間的憂愁……忽然自嘲地一笑:“你明明不愿。”說著,他躺回床上,側(cè)身背對風謠,“隨便你,你要不要送他離開,是你的事,與我無關?!?/br>聽到這句話,風謠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說……”“你是我的主人。”夜歡打斷他,躺在床上的身子微微蜷縮,捆在下|身的毛皮耷拉在一旁,露出半個臀部,“我說過——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你所有的要求,我都會予以滿足。如果,要你離開那只狐妖的代價,是你一直這么郁郁寡歡下去,那么……我會后悔一輩子?!?/br>頓了頓,他認真地吐出了這么一句話:“風瑤,我從不奢望能得到你,我只想看到你幸福……”風謠怔怔地看著他赤|裸的后背,好不容易干涸的眼睛再度濕潤。他抬起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微微揚首,強忍下差點落下的淚,另一只手驀地握成了拳:“謝謝,我知道該怎么做了?!闭f罷,他立刻起身朝屋外走去,走了兩步后直接御風而起,徑直飛落到白霜面前。白霜看著這個從天而降的少年,眼中不自覺地閃爍起復雜的光:“做什么?”風謠毫不退縮地與他對視,片刻后,一字一頓地開口:“白霜,我喜歡你。不是‘海內(nèi)存知已,天涯若比鄰’的那種喜歡,而是‘只羨鴛鴦不羨仙’的那種喜歡。雖然沒有達到‘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的程度,但我對你的喜歡,絕不僅僅是你口中的‘有點感覺’。不要因為我體質(zhì)弱就輕視我,與你一同面對眾人非議的勇氣,我還是有的!”聽完這段話,白霜有些心潮起伏,眼中的陰霾霎時去了大半。他忍不住抬起一只手撫上風謠的臉,忽然輕笑一聲:“武功沒學會幾招,書倒是念得不錯?”風謠瞪他一眼。“呵……那么,我的回應是——‘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頓了頓,“風謠,我愛你啊……愛你愛到——恨不得天天見到你。我答應你,從今往后,我再不說那分道揚鑣的話了?!?/br>白霜說著,剛想把風謠攬入懷中,忽然,一陣風迎面撲來,他連忙將風謠護在身后,露出警惕的神情。然而,未等他看清來人,便聽身后的風謠有些激動地開口:“師父!”隨著那聲呼喚,一黑一白兩抹身影掠過大片草地,穩(wěn)穩(wěn)落在兩人不遠處的地方——是墨云仇和慕容尋!墨云仇追來,風謠可以理解——許是擔心他的安危,畢竟他重傷初愈。那慕容尋……是什么情況?在他疑惑的視線中,慕容尋上前一步,與墨云仇并肩,看著他輕佻一笑:“我殺了武林盟主東方劫,他的手下正四處追殺我,我被追煩了,便隨你師父來這兒避避風頭。”“哦?!憋L謠淡漠回應,心中暗想——避風頭哪兒都能避,非要跟著墨云仇,千里迢迢跨越大片西海,來這孤島上避?呵,你不僅僅是來避風頭的吧?“對了,你們是怎么來的?”風謠忽然想起這個很關鍵的問題。“自然是坐船而來?!蹦瞥鹉坏?。風謠的眼睛一亮:“有船?那……師父打算何時回去?”“為師是來尋你的,尋到了你,自然隨時都可以回?!蹦瞥鹫f著,抬眸看了眼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