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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攥拳,然后漠然轉身,推著晏錦言離去。 秦桑走得很瀟灑,頭也沒回。 她和晏錦言離開后好一陣,蘇燁才回過神來。 他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卻有顆豆大的淚從眼眶里滾了出來。 蘇燁不敢用力呼吸,因為心臟抽疼著,好像有根筋被拉傷了一樣,有種胸腔被穿刺過的窒息感。 過去的一年里,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跟秦桑做著朋友,不敢逾越。 他當然記得秦桑說過的那些話。 她當初拒絕他的時候,言辭利落,語氣果決,不留半分余地。 是蘇燁自己對他們之間的關系抱有過大的期望。 以為自己遲早能打動秦桑,遲早能讓他們之間的關系從朋友變成戀人。 是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秦桑。 她當真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蘇燁扯唇,他望了望天,試圖把眼中那股酸澀感憋回去。 這次真的是他敗了,是他莽撞了。 可一想到秦桑維護晏錦言的樣子,蘇燁很是心有不甘。 憑什么呢? 憑什么晏錦言這個后來者,能讓秦桑溫柔以待? 就因為他是個殘廢,他看上去更柔弱? …… “阿嚏。” 晏錦言掩鼻,沉悶地打了個噴嚏。 此時他和秦桑正穿過明月巷前面那條槐樹街,密葉蔽日,只有零碎的余暉墜下。 秦桑遞了包紙巾給他,沒說話。 自從她和蘇燁當著晏錦言的面鬧崩以后,回來的路上,秦桑便一直沉默著。 晏錦言知道她肯定心情不太好,接了紙巾,道了謝。 猶豫了一下,晏錦言啟唇,音色溫和問:“要吃糖嗎?” 女生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什么?” 晏錦言看著前面不遠處的小賣部,從包里摸出一百塊:“我請你吃糖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1-21 22:04:58~2020-11-22 17:49: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行歌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016章 :晉江正版 小賣部就在槐樹街的盡頭,與明月巷相隔兩百米左右的距離。 店面不大,門口放著一個冰柜,撐了一把老舊的太陽傘。 有人進門,店里的感應門鈴便會機械化的說一句“歡迎光臨”。 秦桑拿著晏錦言給的一百塊,買了幾根真知味棒棒糖。 她從小賣部里出來時,晏錦言就等在路邊,正彎著腰,逗一條路過的流浪狗。 秦??戳搜凼掷锏陌舭籼?,緩步過去,把找的零錢和糖一起給了晏錦言:“謝啦?!?/br> 她自己留了兩根荔枝味的棒棒糖,自己剝了一根吃著,給姥姥帶一根。 少年接了零錢,看著棒棒糖笑了笑,問吃著糖的秦桑:“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秦桑彎了彎眉眼,點點頭。 她含著棒棒糖鼓著半邊腮幫子的樣子特別乖巧,實在配不上她“桑姐”的稱號。 晏錦言動了動唇,想起趙妍和蘇燁說的那些話,他突然有股沖動,想問問秦桑,是不是真的喜歡自己? 可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如果秦桑的答案是肯定的,晏錦言反倒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應了。 是不是應該勸一勸秦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就在晏錦言猶豫著要不要開口時,一輛救護車閃著燈在離他們不遠的明月巷巷口停了下來。 車上下來幾個醫(yī)護人員,匆匆往巷子里趕。 秦桑拔出了嘴里的棒棒糖,舔舔唇,伸長了脖子往那邊看,思緒總算從蘇燁那件事上偏離了。 她嘟囔:“這是怎么了?” 晏錦言抿唇,壓下了心里的雜亂輕聲回道:“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反正肯定是明月巷里的居民出了什么事情,至于具體是哪家哪戶的人生了病或是受了傷,那便不得而知了。 秦桑含糊應了一聲,趕緊把棒棒糖塞回嘴里,推著晏錦言往巷子里走。 …… 明月巷90號,秦桑家。 門口聚集了好些個鄰居,醫(yī)護人員匆匆忙忙的趕到,進了院子,很快便用擔架抬著暈厥的蔣曼出來了。 后面還跟著管家陳叔。 遠遠看見秦桑和晏錦言,陳叔喊了女孩一聲,秦桑這才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 幾乎是頃刻間,女孩面上淺淺的笑意凝結了。 和她說話的晏錦言也是臉色一僵。 醫(yī)護人員抬著擔架從他們倆身邊經過,晏錦言看清了擔架上昏迷不醒的蔣曼,下意識的抬眸去看秦桑的臉。 那丫頭也回過了神,想也沒想便追著醫(yī)護人員去了:“姥姥!” 秦桑的聲音里帶著哭腔,晏錦言也cao控著輪椅想要跟上去。 陳叔剛好到了他跟前,語氣略急:“大少爺您就別去了,我會陪著桑桑的,您先回家等消息吧?!?/br> 話落,老爺子急急忙忙追著秦桑去了。 只留下晏錦言皺緊了眉,無奈又嫌惡的看了眼自己的腿。 老管家說得對,他還是別去了,省得給他們添麻煩。 晏錦言在巷子里坐了很久,陸陸續(xù)續(xù)從鄰居們口中了解到了一些關于秦桑她姥姥的事情。 說是陳叔發(fā)現她暈倒在了家里,所以才打了120。 晚上八點多,晏錦言接到了陳叔的電話。 老爺子電話里告訴他,蔣曼的診斷結果出來了,是癌。 這個消息對于晏錦言而言,并沒有太大的影響。 他早就知道這世間的病痛有多殘忍,也早就看淡了生死。 可秦桑呢? 她那么喜歡她姥姥,一直以來都是和她姥姥相依為命過來的,能受得住這樣的打擊嗎? 晏錦言沒問陳叔秦桑的情況,只在掛電話之前,讓陳叔照顧好秦桑。 …… 深夜十一點多,陳叔帶著秦桑回到了明月巷。 晏錦言還沒睡,坐在廊下望著院子里那棵蒲桃樹。 他像一尊石塑,直到院門被人推開,才靈魂歸體了一般,面上有了幾分生氣。 少年循著聲音看去,看見了跟著陳叔進門來的秦桑。 腦袋低垂著,周身死氣沉沉的,好像一具行走的尸體一般。 秦桑那模樣,看得晏錦言些微心疼。 “桑桑,你要打起精神來。”陳叔拍了拍秦桑的肩膀,“走吧,先進屋里吃點東西。” 陳叔打包了飯菜,是給晏錦言帶的。 在醫(yī)院的時候,他也有給秦桑買飯,但那丫頭一口沒吃。 都已經這個點了,怎么著她也該餓了。 小丫頭還在長身體呢,怎么好一直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