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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直起身。他蹭了蹭額頭,全是汗,心里七上八下跳得慌亂。一股寒氣從廖星的脊柱竄起來,竄到脖子,好似浸了冰桶,渾身打激靈。他詢問了溫度、濕度、室外的天氣,一切如常,看起來不像系統(tǒng)失靈。那這種令他心驚的違和感從何而來?他看了眼管家系統(tǒng),現(xiàn)在是六月一日早七點。他知道自己三個鐘頭之后要去參加相親會,可他不愿從床上離開。他突然想起了羅西——他生命中唯一的一個前男友。不知為什么,他居然有股想哭的沖動。☆、第4章廖星不知道該不該去今天的相親會。同事當(dāng)初把活動介紹給他時,他興趣高昂,卯足了勁要找個新的另一半。結(jié)果幾次下來,活動的花招越來越多,可是他的完美配對總是沒到活動結(jié)束就不歡而散。那些人長什么樣,是男是女,做什么工作,他也都記不清。。不知是不是因為同一個人。總有個人在錯誤的時候出現(xiàn)在他的世界。廖星抱著膝蓋在床上呆坐了一個鐘頭。他忘了拾掇自己,忘了根據(jù)相親會的流程準(zhǔn)備好說辭和取樂另一方的小把戲,甚至管家系統(tǒng)又錯誤地提醒了他一次起床時間,他也沒太大的反應(yīng)。要是往常他早一蹦三尺高,說什么也得掀開對方后門,好好□□對方一番。可他抬了抬手,又毫無生氣地耷拉下來,縮回身旁。廖星有種錯覺。他覺得這樣荒謬滑稽的錯誤他已經(jīng)歷過成百上千次,然而沒有哪一次,他找得到正確答案。此時此刻,就連深究的力氣也失去了。他甚至不確定自己要不要船上好看的衣服,精神抖擻地踏出這一步。雖然廖星心疼錢,但想想失敗后的難過和心酸,還有更加長久的難以釋懷,他便不知道到底怎樣做才好。但不知是不是廖星的錯覺。他有預(yù)感,今天去了那里,可以看到這個即使分手也糾纏他不休的人。或許還可以找到一個答案。這是第一次,在參加相親會之前,廖星沒有花上幾十分鐘精心準(zhǔn)備。因此,距離十點還有好久,他就快要到藍(lán)礁會館了。藍(lán)礁會館算是新星城的地標(biāo)建筑之一,坐落于離島上。離島通體海藍(lán)色,呈扇貝的形狀,四周環(huán)河,以高速交通通道和波浪形的步行街與城市主體相連。而會館是銀白色球形建筑,位于離島正中央,如深藏在海底的一顆珍珠。可是在距離離島還有幾百米的位置,廖星遠(yuǎn)遠(yuǎn)望過去,卻看不到任何可以稱之為夢幻的地勢。那里蒙了一層霧,居然什么都沒有。他好歹參加相親會來過很多次,但這與他印象中截然不同。廖星驚呆了。他揉了揉眼睛,擰著腰往飛行器的窗戶上貼。原來空無一物的地面,仿佛憑空生出巨大的海藍(lán)色貝殼。顏色各異的店鋪也拔地而起,似貝殼內(nèi)流光的紋路。他惶恐地沖飛行器大喊掉頭離開,可是那蠢東西一直叫他重新設(shè)定目的地。如果新目的地為空,當(dāng)然無法改寫原有的目的地。“羅西!”廖星大喊,“目的地是羅西!”喊出口,廖星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且不說分手后羅西會不會早就屏蔽了他,而且他在飛行器的導(dǎo)航搜索上做了很大的改變,有些算法并不容易實現(xiàn),搞不好系統(tǒng)死機(jī),他就徹底玩完。沒想到,只要幾秒時間,飛行器就回復(fù)他:“飛向羅西?!?/br>廖星的心臟快要跳出胸口。飛行器雖然重置了目的地,可是方向仍沒變化,徑直駛向藍(lán)礁會館,越來越近。他從不相信直覺,可今天他的直覺居然是對的。飛行器嗖地穿過會館的地下停泊場,不顧周圍警報聲大作,從禁止通行的另一頭飛奔而出。保安似乎沒料到他的舉動,花了好幾秒的時間才從待機(jī)位沖出來。或許事出太急,它們沒頭蒼蠅似的往狹小的出口及,幾臺保安登時撞得人仰馬翻。飛行器的高度越來越低,速度也變緩,開始像帶了馬賽克的相親會會場終于清晰明了。只是周圍的人根本沒注意到異狀的發(fā)生,視線齊聚在舞臺上——司儀正淡定地站在臺中,踏了個怪異的輪巴舞步,一鞠躬,一抬頭,繽紛的彩屑嘩啦啦地遮住了飛行器的視野。“廖星!這里!”忽然,一個人不知從哪里沖上了臺,對著廖星的飛行器伸出手,“別害怕!跳!”廖星頓時不怕了。他從清晨開始積郁在胸口的悶氣一掃而空。飛行器運行時不能打開艙門,除非切換到高等手動模式——廖星改造后自定義出的模式。當(dāng)時他還和羅西約會,倆人嫌駕駛艙太小,不方便瞎搞,有一次愣是交合狀態(tài)下,改變了飛行器的模式。代碼從頭到尾跑通的那一瞬,廖星尖叫著在羅西懷里射了?!酢踹^后他腰酸脖子也疼,頂在硬邦邦的板子上根本不好受。廖星哪想得到羅西居然當(dāng)下打開了艙門,帶他平躺在地上。他的頭掛在艙外,寂寥的森林和橙粉色的天空在他眼中倒轉(zhuǎn)飛鳴。廖星怕極了,怕一不小心跌出去。他和羅西約會的時候向來自動駕駛,他可不了解羅西技術(shù)如何。羅西見他神色慌張,從頭到腳都縮緊了,后面更是緊得不像話,就一手抓著他的腰,一手圍住艙門,低頭細(xì)細(xì)地親他——先是額頭,再是眼角,最后堵住他的嘴,力道卻逐漸加大,奪走他肺里的氧氣,奪走他的視線,奪走他的理智,讓他的世界天地融為混沌的一體,重力消失,不管身處何方,都不用再害怕摔倒墜落。那時候他可以相信羅西,那現(xiàn)在呢?羅西迎著飛行器掀起的大風(fēng),伸著手,寸步不離。眼神焦急而迫切。簡直和他們還在約會的時候一模一樣。廖星心一軟,扯開安全帶,像斜面上的玻璃球,難以自控地?fù)湎蛄_西。好在飛行器的速度降到了步行時速,羅西毫無難度地接住了廖星。他們掃了一眼彼此胸口的數(shù)字——303272303——當(dāng)下牽住彼此的手,像是逃亡一樣,繞過橘黃色地板圍成的南瓜馬車陣,逃出了那詭異的相親會現(xiàn)場。那一刻廖星忘記了這個人不告而別,而自己為他神傷許久。雖然他到底意難平,但難平的不過是被迫要和羅西分開。他覺得,就這么和羅西十指相扣,跑到天荒地老也不錯。跑了好久好久,是羅西先慢了下來。他停住腳步,回過身,指著旁邊的長椅讓廖星坐下。廖星開始還沒反應(yīng)過來,結(jié)果一彎腿,腳踝刺得生疼。他脫掉鞋,襪子上一片猙獰的血跡。羅西皺了皺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