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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妻子……這一句話明明他每個字都知道,為什么合成一句話之后他就有些聽不懂了?游藝的左手藏在手機攝像頭看不到的地方,不受控制地抓緊床單。他看著屏幕中的那個面上仍舊帶著淺笑的男人,這個人似乎并不知道這樣一句話砸在他的頭上引來他多么復(fù)雜的情緒波動。單單是聽到這句話他的心臟都恨不得驟停了,更別說真的去想象……那種事。這、這怎么可能呢?游藝只覺得口中干渴,只能靠喉結(jié)上下滾動來舒緩這種說不明道不清的,覆蓋全身每一寸皮膚的,難捱的燥。哪怕是做夢,他都不敢不切實際地夢到這種事。“溫、溫誠……”游藝猜自己頭頂上應(yīng)該已經(jīng)冒煙了,他下意識視線向下偏移了一寸,不敢去和那雙眼睛對視,“我……”“游藝,”溫誠打斷他,“你是一位演員?!?/br>游藝知道溫誠說得是什么意思,一個好演員在鏡頭前就只是那個角色。就像溫誠說的那句話也只代表一個需要他來表演的角色。可是溫誠這道題超綱了,游藝不敢答。他甚至覺得將范琴清老師代入為自己妻子似乎都沒有那么困難。“我、我覺得可能不用……”溫誠看著這個越說聲音越小,頭越往下低的年輕男人,沉下聲音:“抬頭。”哪怕因為某些連游藝自己都琢磨不透的小心思讓他下意識逃避溫誠的視線,但是一聽到溫誠的聲音中帶有一點點不滿的情緒,游藝就立刻顧不上太多,忙聽話抬頭。毫無原則與立場。或者說他的所有原則和立場在溫誠面前都太不堪一擊了。屏幕中的溫誠一直在看他,只是原本眼角的彎彎弧度已經(jīng)在游藝一而再再而三的躲避中慢慢消散。即使他嘴角仍舊向上翹著。他突然無奈嘆氣:“好吧,可能是用我來做參照物讓你有些無法想象。那我們一步一步,從你能接受的人開始慢慢來?!?/br>“啊?”腦袋全程暈乎乎的游藝反應(yīng)不及……什么叫他能接受的人?在他困惑的時候,溫誠已經(jīng)從手機前走開兩步,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紙和筆,他似乎在紙上寫了些什么,然后用筆敲了下紙,抬頭看著他,面帶微笑:“那就,許忠?”“……???”本來游藝腦袋里面的沸騰熱度已經(jīng)到了能煮火鍋的程度,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后,卻如同在熱鍋中砸下來一大塊冰坨子,讓他都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出什么懵逼表情才合適。“我看你們兩個應(yīng)該很熟。你們不是還有那個什么油膩,最近還挺活躍的,”溫誠有些嫌棄地撇撇嘴,“什么亂七八糟的名,還帶出來了不少油膩女孩……”“我拒絕!我沒有!”聽明白的游藝立刻舉起手以示清白,“我和許導(dǎo)真的只是單純的朋……哦不是!我們真的不熟!微博上那些照片都是姍姍故意拍的!”“我又沒逼問你,”似乎沒想象到他反應(yīng)這么大的溫誠愣了一下,隨后眼底的笑意又一點點地浮上來,“你求生欲怎么這么強?”游藝啞了。所幸溫誠真的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沒有逼問他,只是低頭兩筆把紙上那個名字劃掉,然后筆尖在下面點了點,抬頭認(rèn)真問:“那你的那個小助理姍姍?”“不……”“或者芭比怎么樣?”溫誠好像自言自語地咕噥著,“我還挺喜歡這個化妝師的?!?/br>“哥!”游藝看他對此置若罔聞,偏偏握在手里的筆似乎就又要往下面走,腦袋里轉(zhuǎn)過了七八種稱呼,最后卻是頂著發(fā)燙的臉叫了一聲:“許娟!”他這突然蹦出來的兩個字把溫誠握在手中的筆都嚇掉了,他茫然抬頭看向屏幕中那個大紅臉蛋,遲疑道:“什么?”“沒有、沒有別人。”游藝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但這次目光倒是沒閃躲,“我、我努力,那個,把你當(dāng)、當(dāng)做林平的妻子,許娟?!?/br>溫誠看了他兩秒,沒忍住偏頭笑開,笑聲越來越大。游藝的耳垂也在他的笑聲中越來越紅。“行吧,許娟,咳?!睖卣\正在努力把臉上的笑容捋平,雖然實踐起來好像有些困難,“我是許娟就許娟吧,來,林平,許娟陪你對對戲。”……游藝很久沒做那種夢了,尤其是最近拍戲整天累得要死經(jīng)常頭一沾枕頭就睡著,再睜開眼就又是忙碌的新一天。今天他已經(jīng)睡得很晚了,但卻還是做了那種夢。夢中的人這么多年始終沒有變過,只是身影越來越清晰,清晰到他能看到那人突出的鎖骨線條,含著笑意的彎月眉眼,嘴角揚起的溫柔弧度。他在夢中肆無忌憚。他舔.舐過那人的鎖骨,觸摸過那人的眉眼,吻過那人的唇瓣,在那人身上印下過一枚枚淺淡的紅痕……他甚至聽到那人貼在他的耳邊,呼吸似乎撫過他的發(fā),聲音低啞,輕笑著說:“你可以把我當(dāng)做妻子……”——然后他就醒了。這家賓館的遮光窗簾不怎么好,能在屋內(nèi)印出外面剛蒙蒙亮的天色。游藝平躺在床上,仰頭看著天花板。因為這個戛然而止的夢境,緩緩地,松了口氣。……許忠到片場的時候正巧游藝也頂著一對淺淡的黑眼圈打著哈欠進來,在看到他之后笑著打了聲招呼:“許導(dǎo)?!?/br>“昨天又熬夜琢磨劇本了?”許忠安慰他,“也不用著急,有時候越急反而越容易鉆牛角尖。不行的話今天就先拍單人的?!?/br>實際上昨天游藝和范琴清老師的對手戲一場沒過也都在許忠的意料之中,他早就在計劃中給這幾場戲留夠了時間,也在私底下和范琴清以及其他劇組工作人員提起過,算是給全劇組除了游藝之外的所有人打了預(yù)防針。所以許忠并不擔(dān)心劇組里有誰說閑話,他就是擔(dān)心游藝受不了這個打擊而一蹶不振。畢竟那些科班出身的新人不少都心比天高,NG幾次就甩臉色的他也不是沒見過。雖然知道游藝不是那種人,但是游藝之前也沒有一卡卡一天的情況啊。許忠猶豫著不行還是先拍單人,也好給游藝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