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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竹簡。他聽了會兒她漸漸平穩(wěn)的呼吸,忽然覺出了幾分疑惑。 “阿沐,你怎么現(xiàn)在便困了?”他略略回頭,小心地沒有移動身體,“可是昨夜睡得不好?” “……唔,也沒有。其實,沒怎么睡?!?/br> 副祭司大人迷迷糊糊地,話說得像一團(tuán)攪在一起的蜂蜜,含糊又香甜:“青龍昨天不是又送來很多竹簡嘛……你又不在。我問清哪些是我能看的,便先處理啦。剩余的我分好了類,也放在一邊?!?/br> “我是想,你忙得一夜不睡,我這樣做……你好歹能輕松些……” 她的聲音一點點隱去、消散,最后只剩下輕輕的呼吸聲。 大祭司看著面前的竹簡。難怪,他就覺得該是有誰先為他整理過了。 他沉默地寫完批注,再沉默地將竹簡推開在一旁。這時,日頭已經(jīng)快到中天了。 他小心地?fù)Q了個姿勢,將背后睡得差點滾下去的副祭司抱在了懷里。 這人卻是會順著竹竿往上爬的性子,一到他懷里,立即伸手摟住了他,還把臉貼過來、整個重量壓過來,好讓自己睡得舒舒服服的。 但即便這樣……副祭司未免也太輕了一些。大祭司這么想著,卻又覺得手里分明很沉,像是世上最貴重的珍寶,一直能沉到他心底。 大祭司抱著這一團(tuán)似乎很輕,又似乎很沉的人。 “裴沐……”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也很輕,卻也好像很沉。 “……我從不曾有過這樣的感受?!?/br> 他以為懷里的少年睡著了――其實裴沐的年紀(jì)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少年,但在大祭司眼中,他永遠(yuǎn)都有一種神采飛揚又天真無畏的少年氣,就像他第一次見到他時就見到了一抹不可忽視的、前所未有清晰的亮色。 他以為裴沐睡著了。 但是,懷里的少年動了動,迷迷糊糊地仰起臉:“什么感受?” 他感覺唇舌干燥,不得不悄悄抿了一下嘴唇。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什么都無法緩解這種古怪的干燥。 他只能握住少年的一縷長發(fā),閉目輕吻這烏黑柔潤的發(fā)絲。 “阿沐,等你睡醒,讓我給你束發(fā)。”他說。 “……嗯?” 他隱忍一會兒,終于還是低頭吻了他的唇角,并輕輕一舔。果然是古怪的干燥,只需要這一個動作,立時便緩解了。 “你上回不肯?!?/br> 大祭司將人圈在懷里,不太緊,卻也不給任何逃出的空間。他親吻裴沐的頭發(fā),又望著那些漂亮的發(fā)絲從他指間滑落如流水。 “今后,都由我來?!?/br> 他的副祭司――他的少年――埋首在他懷里,發(fā)出一陣陣的笑。裴沐必定又在笑他,他好像總是覺得他這種無趣的性格有很多可以取樂之處。 無妨。甚好。 大祭司冷靜地想,只要裴沐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那就什么都好。 他的目光穿透如煙的陽光,落在了神木上。 在他眼中,參天神木處處斷裂,缺失了半顆神木之心的空洞格外刺眼。 大祭司定定地看著那僅存的半顆神木之心。最后,他冷淡的神情變得更加冷淡,并且堅硬而漠然。 他想,必須要加快了。 ……趁裴沐尚且一無所知的時候。 * 接下來的四個月,如果要裴沐自己認(rèn)真總結(jié)一番,她大約會說…… 她感覺自己在云里,而且始終沒有跌下。 其實,明明是和以前差不多的日子:照看神木、學(xué)習(xí)卜算、練習(xí)巫術(shù),天天在烈山和平原兩頭跑。 不過是與喜歡的人互相表明了心意,這是多大一點事,能帶來多大變化? 可在她眼里,這根本不是“多大變化”;這是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 大祭司表面還是冰雕雪砌樣的一個人,高潔凜然、身披星光,如高高在上、不可接近的肅殺星空。 然而實際上,他在她面前……好像只是姜月章了而已。 他似乎天生沒有多么大的神情波動,笑也淡淡,怒也淡淡,但奇怪地,裴沐從未錯認(rèn)過他的情緒。 她知道他會在親吻她時微笑,知道他會因為她久出未歸而生悶氣,還知道他在面對她那些亂七八糟的測繪星圖時,覺得無奈而頭痛,下決心要好好地、嚴(yán)厲地教導(dǎo)他,卻被她親一親就軟化下來,連句重話都說不出了。 裴沐生來有種好奇心,讓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就要探索到底。 她既然發(fā)覺了大祭司是這么個……對她束手無策、無可奈何的人,就忍不住一點點地試探,他到底能對她縱容到什么程度。 朝霞初升,她明知他嚴(yán)于律己,還硬要給他塞果脯、塞一切她喜歡的食物――他接受了。 午時陽氣最盛,她跟著他練習(xí)與太陽有關(guān)的巫術(shù),順手就將裝飾了火焰的琉璃燒制成艷麗花朵,再促狹地非要讓他戴上――他推拒不了,就真的將那琉璃花系在手腕,戴在了眾人面前,還惹來了許多奇怪的、悄悄的議論。 夜晚星月升起,他仔細(xì)教導(dǎo)她辨認(rèn)星空,她實在頭痛得很,一點不想學(xué),就給他搗亂:一會兒去親一下他,一會兒拉著他、給他看一個什么新鮮的巫術(shù)使用方式,一會兒又去拽他、攀他,還要去把他那頭一絲不茍的柔軟長發(fā)弄亂。 這么些過分的、幼稚的舉措,他竟然也都嘆著氣接受了。 沒有一句重話,最多不過一句:“真是胡鬧?!?/br> 可裴沐促狹起來,就最喜歡看他無奈蹙眉的樣子。這時候如果她上前吻他額心,他就會一點點松開眉頭,最后抱著她深深吻下。 好幾次,她都察覺出了他的極力隱忍。 在親吻和耳鬢廝磨的邊緣,他咬著牙、臉色泛著紅,身體每一根線條都繃緊如拉滿的弓弦,但即便如此―― 他還是忍住了。 那天,裴沐不禁問他:“你怎么總是忍著?” 對男女之事,大荒上并沒有多少忌諱,總是想如何便如何。就是有婚姻嫁娶,大多也并不講究什么過往。 呃,對于男男之事、女女之事……雖然明面上不大提,但其實倒也不算很少見。 大祭司地位尊崇,按理應(yīng)該沒有什么忍著的意識。 可他偏偏就是在邊緣忍住了。 “你竟還問我為何……” 大祭司凝視著她,又一次忍耐地嘆了一聲。他倒在她身邊,單手捂住臉,低低喘氣:“阿沐,我知道你不愿。我不會強(qiáng)迫你?!?/br> 她必須承認(rèn),不得不承認(rèn)…… 她當(dāng)時真的徹底怔住了。 是的,她不愿意。因為她不敢。 她連徹底褪去衣物都不敢,害怕暴露身份、為子燕部帶來災(zāi)禍,又怎么能和他更進(jìn)一步? 她原本還在猶疑應(yīng)當(dāng)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可誰知道,他連她這一點隱藏的憂心和抗拒都察覺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