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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每次女扮男裝都成了白月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94

分卷閱讀294

    不問我的名字?”

    姜月章反問:“你叫我什么?”

    裴沐張張嘴,想要叫一句“大師兄”,但她眼珠一轉(zhuǎn),立即拿出了多年以來跟混小子打架的經(jīng)驗,挺胸說:“這樣吧,如果你贏了我,我以后都恭恭敬敬叫你‘大師兄’,但如果我贏了你……”

    她卡殼了。她贏了要怎么樣?沒想好。

    “就如何?”姜月章問。

    裴沐反應(yīng)很快,立即說:“要是我贏了,那我提什么要求,你都要答應(yīng)?!?/br>
    姜月章笑了笑。這次是真真切切,她看見他唇角上揚了;一點溫度攀上他的眼角眉梢,像光束落在冰山上,或者積雪枝頭開了唯獨的一朵桃花。

    “你是第一個敢這樣和我說話的人?!彼袷撬妓髁艘幌?,才接著道,“好,如果你贏了,隨你提要求。而且,我一定會記住你的名字?!?/br>
    裴沐先是點頭,才覺出不對:難道她輸了,他就不記得她的名字了?

    轉(zhuǎn)念一想:也對,劍修就是這種樣子,她mama也差不多。

    “好,一言為定?!彼埕耵駳獍喊?,一口應(yīng)下。

    四周已經(jīng)有些嗡嗡的議論聲。裴沐隱約記得,好像是同門都很驚訝,說大師兄對她怎么出奇地溫和、出奇地有耐心。

    那時候裴沐聽見那些議論,還有點驕傲,覺得應(yīng)該是自己的劍技令大師兄生出了敬重之心。

    但這個錯覺很快就會被打破。

    和姜月章的第一次爭斗,她雖然輸了,卻是打得有來有往。不僅讓周圍的人看住了,還吸引了不少長輩觀戰(zhàn)。

    等到最后她體力不支、不得不認(rèn)輸,姜月章也在擦汗,濕漉漉的額發(fā)一縷一縷貼在額頭上。她還記得他眼睛很亮,像夜空中的北極星一樣亮。

    “……你叫什么?”他問。

    裴沐坐在地上,沖他做了個鬼臉:“你不是說,我贏了才記我名字?”

    他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但我沒說只?有?你贏了,我才記?!?/br>
    只差一點點,裴沐就要彎起眼睛對他笑了。她從來只對喜歡的人這樣,比如母親、比如師父,比如以前很照顧他們的鄰居和大夫。

    但任何“差一點”的后面,都只是假設(shè),是并未真正發(fā)生過的事。

    在那個“差一點點”的時刻,有一位藏花書院的劍道前輩突然走上臺。他走到裴沐面前,一臉嚴(yán)厲地奪走她的劍。

    “這是誰給你的?!”他發(fā)怒地吼道,就像每一個崇尚自然法則的男人對待后輩時那樣,“用這種鑲嵌了師長法力的劍比斗,比的到底是你的實力,還是師長的實力?你的師父是誰,真是給他丟臉??!”

    他一邊怒吼,一邊運勁折斷了那把劍――那把師父親手給她佩戴好的劍。

    裴沐當(dāng)場就傻了,然后又當(dāng)場怒了。她是半個天生地養(yǎng)的野孩子,生來就學(xué)會為了自己和母親的生存而齜牙咧嘴,當(dāng)一只會咬人的小獸。她感受到了威脅,本能也不去想這個男人在吼什么,當(dāng)即跳起來,沖上去就想咬死他。

    但男人只輕巧巧一抬手,就不耐煩地地將她撥到一邊,還讓她跌了個跟頭。

    “小子,別掙扎了,自己去領(lǐng)罰!喂,月章,你們剛才的比斗不算數(shù)?!?/br>
    “你說他用的是附魔法劍?可怎么會是附魔法劍……是,韓師叔,我知道了。”

    少年的聲音變得極冷,語氣也變得極壓抑。他先還像是錯愕,但很快,驚愕變成了憤怒;沉沉的憤怒被那短短一句話壓著,像海面壓沉冰山。

    裴沐忽地一怔,下意識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那冰雪似的少年已經(jīng)收了笑意。他也正盯著她,表情冷凝到極點,眼里跳躍著憤怒的火光。

    “你居然作弊?!彼昧θ恿耸稚系哪緞Γ砬槔飵弦唤z輕蔑,“你就這么想贏?玷污劍道!無恥?!?/br>
    什么?

    等等,木劍,附魔,防身……師父的法力?

    裴沐這才遲鈍地反應(yīng)過來,剛才韓師叔說的一番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說的是,她用的木劍和姜月章的不一樣,上頭附有師父的法力,所以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作弊了。

    立刻,四周嗡嗡的議論聲又起來了,都說的是不公平、作弊、偷jian?;2簧偃硕既氯抡f:“就說嘛,這小子怎么可能在大師兄手下走過三招,原來是個小無賴!”

    “……我不是無賴!我不是故意的!”

    裴沐回過神,一下急得漲紅了臉,努力解釋:“我真的不知道!姜……大師兄,你要是不信,我換了劍跟你再打一次……”

    “不用了?!?/br>
    姜月章冷冷地說。他已經(jīng)重新抱起太微劍。他轉(zhuǎn)身就走,走了幾步又停下,微微側(cè)過頭,被陰影籠罩的面容似有厭惡。

    “不必再解釋,我都看到了?!彼蛔忠痪?,“我最討厭作弊的人?!?/br>
    說完,他御劍走了,再也不留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

    裴沐獨自坐在地上,身邊是被折斷的小木劍,臺下是眾人的鄙視和嘲笑。她傻傻地望著天上那抹劍光,忽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委屈。

    她最討厭被人冤枉了。

    后來她才想明白,小時候她多少是崇拜姜月章的,說不準(zhǔn)還有點喜歡他。小孩子很容易喜歡長得漂亮、比自己年長、比自己厲害的人,何況姜月章還籠罩著“大師兄”、“太微劍”的光環(huán)。

    所以她那時候才那么委屈。她明明剛剛才對他有了好感,他卻不肯聽她解釋,顧自走了。

    好吧,算她活該。就算她不知情,但她畢竟是用了不該用的劍。

    裴沐揉揉眼睛,爬起來,硬邦邦地問韓師叔:“好,我認(rèn)罰,去哪兒領(lǐng)罰?”

    韓師叔卻也愣了一下,納罕道:“怎么,你不知道?”

    底下有人喊:“韓師叔,這小子是新來的,是曹師叔新收的親傳弟子。”

    “……新來的?曹師弟的弟子?”五大三粗、兇神惡煞的韓師叔又愣了愣,撓撓頭。

    突然,他臉色一變,彎腰看著裴沐,緊張地問:“小娃娃,你是不是沒有看過門規(guī),也沒領(lǐng)到練習(xí)用的木劍?”

    裴沐一聲不吭,只是點了一下頭。她扭開臉,覺得這個韓師叔討厭極了。

    韓師叔變得更緊張了,還著急起來:“哎呀壞了壞了,搞烏龍了,要是被曹師弟知道……”

    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韓師兄,我已經(jīng)知道了?!?/br>
    裴沐一下子看過去:“師父?。 ?/br>
    那一年,她的師父仍是清雅俊秀的青年,即便板著臉,也一點不顯得兇。裴沐直接從臺上跳下去,三兩步?jīng)_過去,撲到師父懷里。還沒開口,眼淚就掉下來了。

    “師、師父,我,我沒想作弊!”她努力憋住眼淚,可惜沒憋住,聲音變得抽抽噎噎的,“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不能用……”

    她到底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