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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檀打斷了她的解釋:“下次來記得自己帶計生用品,這次我就不收你錢了。” 陳知予:“……” 行、行、行。 當我什么都沒說。 她沒再搭理她,直接轉身走了。 回到房間的時候,季疏白還沒睡醒,陳知予也舍不得叫醒他,于是就先回了臥室,收拾行李,等到把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她才去喊他起床。 季疏白的睡相很好看,眉宇疏朗,雙眸輕闔,眼睫濃密修長,高挺的鼻梁下是一抹好看的薄唇,像極了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謫仙,令人心生向往。 陳知予蹲在了沙發(fā)邊上,盯著他看了好大一會兒,才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胳膊:“起床了?!?/br> 她用的力氣不大,聲音也不大,壓根沒把熟睡中的季疏白喊醒。 無奈之下,她只好用力推了推他,大聲喊道:“起床了!” 季疏白微微蹙起了眉頭,卻沒睜開眼睛,反而用被子把腦袋蒙上了。 陳知予哭笑不得,怎么跟小孩一樣? 她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胳膊:“你起不起?不起我自己走了啊?” 這次她終于得到了回復,言簡意賅的兩個字:“你敢?!?/br> 季少爺嗓音微微有些沙啞,咬字輕緩語調慵懶,語氣中帶著幾分難掩的困倦,卻又帶著無法忽視的威脅。 陳知予心想:真是膽子大了,都敢威脅我了?老娘都二十八了,還能被你一個臭弟弟威脅到? 她不懼威脅,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我有什么不敢的。”然而就在她即將轉身走人的時候,一只修長白皙的手忽然從被子里面伸了出來,握住了她的手腕,緊接著,她就聽到了弟弟的聲音:“jiejie不要我了么?” 這次,弟弟的語氣中少了幾分困倦與慵懶,多出了幾分委屈與可憐。 尤其是“jiejie”這兩個字,喊得陳知予的心尖又開始發(fā)顫。 雖然看不到季疏白的臉,但她依舊能想象出他蹙眉垂眸的柔弱模樣,瞬間頓住了腳步,柔聲細語地回道:“我怎么會不要你了呢?” 季疏白并為松開她的手腕:“不是你說的么,要把我自己一個人留在這里。” 陳知予連聲解釋:“我是嚇唬你呢,想讓你趕快起床?!?/br> 季疏白:“好,我聽jiejie的,現在就起床?!闭f完,他才松開了她的手腕,乖乖地掀開了被子,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 陳知予溫聲催促道:“快去洗漱,酒吧出事了,咱們要快點回去。” 季疏白立即詢問:“怎么了?” 陳知予簡單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簡述了一遍,然后說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太著急的事,我就是怕他們仨打起來?!?/br> 季疏白被逗笑了。 陳知予猶豫了一下,問:“你喜歡他們么?” 季疏白語氣認真:“很喜歡,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 他是真的喜歡她的酒吧,很也喜歡另外三個人,并且經過了這一段時間的接觸后,他也明白了她到底為什么這么在乎這間酒吧。 只要是她在乎著的東西,他都會用盡全力地陪她一起守護著。 陳知予舒了口氣:“你喜歡他們就行。” 你要是不喜歡他們仨,我就要忍痛把你趕走了。 頓了下一語氣,陳知予又嚴肅地補充:“但你不要太慣著他們,不然他們仨能上天和太陽肩并肩!” 季疏白又被逗笑了。 等季疏白洗漱完,他們倆一同去吃了早飯,然后就驅車返回東輔。 回去的路上是季疏白開得車,因為陳知予的病剛好,他擔心她開長途會累,所以就沒讓她開。 十點多一點從臨水縣出發(fā),差不多十二點的時候抵達東輔,十二點半的時候到了南橋。 白天酒吧不營業(yè),所以沒開幾盞燈,光線幽暗,氛圍安靜。 陳知予準備先悄悄地觀察一下形式再決定等會兒該怎么做,所以在進酒吧之前,她先站在窗戶口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惆悵地嘆了口氣,事態(tài)果然不妙。 平時他們仨在白天的時候不是睡覺吃飯就是聚在一起打麻將或者斗地主,就連玩王者榮耀都要聚在一張桌子上,然而此時此刻,三人竟然誰都不挨著誰坐,并且隔得一個比一個遠:小紅坐在酒吧最東邊,小王坐在酒吧最西邊,加菲貓坐在最南邊的吧臺后面。 小紅在看動漫,小王在彈吉他,加菲貓在刷視頻,氣氛看似祥和,實則劍拔弩張。 如果此時可以配上一首背景樂,陳知予一定會為這三個人選上一段,不然實在是配不上這種肅殺的氣氛。 打破這種微妙氣氛的,是小王的吉他。 緊繃的吉他弦,忽然斷了一根,發(fā)出了一陣刺耳的嗡鳴。 小紅和加菲貓聞聲抬起了頭,齊刷刷地瞪向了小王。 小王熟視無睹,視而不見,不為所動,繼續(xù)擺弄他的吉他,猶如一位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大俠。 小紅冷哼一聲:“某些人,請不要隨便發(fā)出噪音侵犯別人的耳朵!” 小王猛然抬起了頭,盯著紅啵啵,毫不留情反唇相譏:“我可不像某些人,看動畫片不帶耳機,降智又擾民?!?/br> 小王的發(fā)揮,一如既往地穩(wěn)定。 小紅瞬間炸了:“王三水,你想死是吧?說誰看動畫片呢?說誰降智呢?信不信我削你?” 王三水:“就你那小矮個,還削我?信不信頭發(fā)都給你薅禿?” 紅啵啵拍案而起,正欲放大招噴王三水,然而就在這時,加菲貓也加入了戰(zhàn)局:“某兩個人,要吵架出去吵,不要影響到別人,真的很煩。” 本就不怎么和諧的形式越發(fā)的雪上加霜,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三人瞬間開始了互噴模式,其聒噪程度堪比早高峰的菜市場,其激烈程度堪比老太太罵街——誰都不讓誰。 總而言之,這三人將塑料親情發(fā)揮到了極致。 眼瞧著他們仨就要打起來了,陳知予趕緊拉開了酒吧大門,帶著季疏白沖了進去。 她一出現,原本硝煙四起炮火轟鳴的酒吧瞬間回復了安靜,下一秒,三人便形成了一種包抄之勢朝著陳知予和季疏白沖了過來,還沒沖到跟呢,就開始了對另外倆人的控訴,一個比一個嗓門大,一個比一個憤慨激昂。 陳知予的腦袋都快炸了,感覺像是捅了雞窩。 她忍無可忍,大喊一聲:“都給我閉嘴!” 老板娘發(fā)威,三人瞬間老實了,乖乖閉上了嘴,安靜如雞,但眼神中依舊充斥著對另外倆人的不屑與憤怒。 陳知予氣得不行,伸手點著他們仨,邊點邊訓斥:“你們仨啊,真棒,就因為一個劉琳琳,吵成這樣!” 三人一言不發(fā),緩緩低下了頭顱,但并不確定是真的羞愧,還是按照形勢裝裝樣子。 不過按照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