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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會兒就去把你賣了!” 陳知予不為所動:“您隨意?!?/br> 傅云潭:“……” 要是沒個好心態(tài),被這個混蛋氣死是遲早的事。 他沒再試圖挑戰(zhàn)她的混蛋脾氣,無奈地拿起了筷子,開始吃飯。 陳知予也沒再說話,一言不發(fā)地吃飯。 她不知道傅云潭等會兒會帶著她去哪,也不想去,可是,她拒絕不了他。 她拒絕不了他提出的任何要求,哪怕是以身相許。 好在,他并沒有提出這種要求。 飯后,傅云潭帶著她離開了醫(yī)院。 她今天是坐公交來的,沒開車,只好上了傅云潭的車,但是他腿上的傷還沒完全好,所以負責開車的是他的司機,他們兩人并肩坐在車后排。 他的車停在了醫(yī)院的地下停車場,是輛黑色的賓利。 賓利車緩緩啟動,朝著停車場的出口駛?cè)ィc此同時,一輛不起眼的白色桑塔納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上車之后,陳知予也沒問去哪,一言不發(fā)地扭頭看向窗外,看似是在認真地欣賞不斷倒退的夜景,實則是在發(fā)呆,目光又直又愣,偶爾眨一下眼睛。 傅云潭靠著椅背,側(cè)頭看著她,輕輕地嘆了口氣。 他能感覺到,她的人在這里,心不在。 他想把她的心,重新抓回來。 “想什么呢?”他打破了車中的沉默。 陳知予回神,眼也不眨地回道:“想我的酒吧。” 傅云潭并不相信她的話,但還是順著她的話詢問道:“酒吧怎么了?” 陳知予:“那條酒吧街被一個大集團收購了,聽說明年會被改造。” 收購酒吧街的大集團,就是天立。 物業(yè)那邊還放出了消息,說新的經(jīng)營者嫌這條街年久落后,所以想把這條街拆了重建。 陳知予原本以為季疏白只是在嚇唬她,沒想到他真的這么干了。 那天他們兩個在醫(yī)院,可以說是不歡而散。 她本來是想和他好聚好散的,但是后來卻沒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一是因為受不了他的欺騙,感覺他這幾個月一直把她當猴耍。 二是因為他用她的酒吧威脅她。 南橋是她的底線,是哥哥留給她的唯一一件東西,是她的家,是她這么多年的堅守,所以她不允許任何人隨意觸碰這條底線,哪怕是季疏白。 所以那天,他怒不可遏地威脅了她之后,她直接推開了他的手,冷笑著回了句:“想拆你就拆吧,反正我都要跟傅云潭跑了,要酒吧也沒什么用?!?/br> 說完,她就離開了樓梯間,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不信他真的敢拆了她的酒吧。 那天,他也沒來追她,往后的兩個月,他都沒有出現(xiàn),沒來找她,也沒去南橋,她還以為他徹底對她死心了呢。 結(jié)果兩天前她接到了物業(yè)的通知,這才得知,他這兩個月一直在忙著收購酒吧街呢。 他是真的要拆了她的酒吧。 一想到這兒,陳知予就氣到牙癢癢,可是又覺得是自己活該。 傅云潭并不明白其中緣由,又詢問道:“新的經(jīng)營方打算怎么改造?” 陳知予言簡意賅:“拆了重建?!?/br> 傅云潭猶豫了一下,試探性地說道:“我覺得,你可以換一份工作。”他又立即解釋道,“不是說開酒吧不好,而是不太穩(wěn)定,還要日夜顛倒,對身體也不好?!?/br> 陳知予扭過了頭,神色冷冷地盯著他,努力克制著,才沒發(fā)作。 南橋是哥哥的殿宇,是她的棲息之地,她會誓死守護。 這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有資格來勸說她放棄南橋,哪怕是傅云潭救了她一命,他也沒資格來勸她放棄。 南橋,比她的命還重要。 傅云潭感知到了她的怒意,立即說道:“我只是建議。” 陳知予毫不留情:“你的建議不重要,以后少提?!?/br> 傅云潭:“……” 嘆了口氣,他滿含歉意地回:“對不起?!?/br> 陳知予沒再搭理他,再次將臉別向了窗外。 夜幕已黑,整座城市燈紅酒綠,賓利車穿梭在車水馬龍中,一路朝東行駛,最終開到了立華高中附近。 具體點來說,是立華高中旁邊的河灣橋上。 與立華中學一河之隔的,是一座城中村,立華當年建校的時候征用的就是這座村子的土地。 居住在這座城中村里面的居民,都不是一般的有錢。 陳知予一下車就明白了傅云潭今天晚上帶她來這里的用意。 當年上高中的時候,她很喜歡拉著他一起逃晚自習,就為了趴在這座橋的欄桿上看隔壁城中村的土豪們賽煙花。 煙花對于他們來說,就跟不要錢似的,天天晚上比賽放,讓隔壁學校的學生們大飽眼福。 但陳知予不愛在學??礋熁ǎ蛺叟窟@座橋的欄桿上看,因為橋下沉靜的水面反射出的煙花比天空上的煙花更好看。 天空上的煙花和水面上的煙花同時炸開,一個清晰明了絢爛奪目,一個朦朧不清如水月鏡花,同時映入眼簾,是一副絕美的畫面。 如今十年已過,隔壁村子的土豪們,依舊喜歡放煙花。 陳知予才剛走到欄桿邊,就聽到了“砰”的一聲響,抬頭看去,漆黑深沉的天幕上炸開了一朵五光十色的大煙花。 她漆黑的眼眸中倒映著煙花的光芒,卻再也沒了十年前的喜悅與欣賞,僅剩下了感慨萬千。 時間可真是個,不饒人的東西。 傅云潭走到了她的身邊,抬頭看向夜幕上接連炸開的煙花,也感慨了句:“好久沒看煙花了?!?/br> 與她分開的這十年間,他沒再看過一次煙花。 陳知予盯著天空看了一會兒,垂下了目光,看向了水面。 水中的煙花比之天空上的煙花清冷了許多,缺少了煙火氣,但她現(xiàn)在卻更喜歡看這種沒有煙火氣的假煙花。 清清冷冷、安安靜靜的挺好。 她現(xiàn)在也不想說話。 因為她已經(jīng)預料到了傅云潭帶她來這里的目的。 然而,怕什么來什么,傅云潭的聲音忽然在她的耳畔響起:“你能重新回到我身邊,我很開心?!?/br> 他的語氣深沉有力,是由衷而發(fā)的開心。 陳知予趴在欄桿上,低頭看著水面,回:“不用感激我,我應該照顧你,你救了我?!?/br> 傅云潭知道她是在回避問題,嘆了口氣,道:“你說過,只要我活下來,讓你做什么事情都可以。” 陳知予僵住了。 她明白,他現(xiàn)在是想讓她信守承諾。 內(nèi)心掙扎了幾秒鐘,她終究是沒能擺脫道德的約束,站直了身體,轉(zhuǎn)身看向了他,問:“你想讓我干什么?” 傅云潭:“我想讓你跟我回美國。” 他想帶她去一個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