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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你一直都知道。"一介凡人能得入仙宮就是莫大的福氣,多少人間帝王窮盡了一生,傾國財富付諸流水也只落得一場長生不老的虛夢,他一個凡人棄嬰卻輕而易舉就脫了凡胎,連那些清修百年才得位列仙班的仙人們都要稱羨,他還有什么好祈求?更哪來的資本喜歡上這個連天帝都要禮讓的天胄神君?傳出去要笑掉多少人的大牙?偷偷地想,偷偷地喜歡,再偷偷地死心,一切只要自己知道就好。喜歡上他注定不得全身而退,驕縱的龍宮公主可以噙著淚眼問他一句,你心中可曾有過一絲一毫的我?他不想這些,他只看著自己的喜歡在暗地里滋長又在暗地里枯萎,希望在最后能不留一點痕跡。他是凡人,有喜有悲,會笑也會痛,僅存一點低微的驕傲就是至少他不知道他的喜歡,在他面前自己還能有最后一點尊嚴。卻原來他固守的驕傲早被他看透,赤裸裸地把他的癡態(tài)呈現到他眼前,把他的退路扼斷,只為了證明他的不可違逆。連文舒自己看了都覺得可笑。怎么會做出這樣的動作,怎么會有這樣的眼神,所謂淡然從容不過是他自己欺騙了自己。縱使現在早已不愛,依舊羞恥得恨不能撲上去將這些景象全部抹殺。他的驕傲其實早已成了一個笑話。"你逃得了么?"他低下頭來,舌尖沿著他的脖頸舔舐,衣衫一件件掉落,蓋在地上那張定格的笑臉上。"那是從前。"文舒道,絕望的臉上浮起往昔淡淡的笑,語氣中帶一點憐憫,"喜歡了,也會不喜歡的。"頸間頓時作痛,他狠狠將他壓倒在地......紙片猶在半空中起起落落地飛著,文舒木然地看著,喜歡了,也會慢慢變成不喜歡的,更何況是這樣的一種喜歡。料不到這時候二太子瀾淵竟會來拜訪,他在門外喊一聲:"侄兒來給小叔請安。"勖揚君揚手將一地紙頁化成了重重紗簾。難為他還想著要為兩人留點體面??吹轿氖婺樕系淖I諷,他臉上又沉下一分。出得門去就要為難瀾淵,文舒急急開了門去攔,他縱身離去,臨走還不忘踢他一腳出氣。"我小叔是......"一路扶著文舒回他的小院,瀾淵問道。文舒搖頭,這樣的事有什么可說?他亦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文舒問他:"二太子可有心事?"他又笑著說沒有。院中幾日不曾住竟是一派荒廢的樣子,壁上攀爬的藤蘿不知為何枯萎了,文舒扯開話題道:"二太子許久沒來了,倒是很想聽聽人間的事物呢。"他這才打起了精神,原來他近日剛去過一次人間,村莊、炊煙、田野、花燈......把在人間的所見所聞娓娓道來,倒也說得生動。瀾淵臨走還不忘囑咐他:"若有難處便來找我,這天界還有我瀾淵不能辦的事么?"文舒眨著眼笑,送他一壇自釀的瓊花露:"最近身體不好,怕以后都做不得了。這一壇就算是給二太子留個念想。"瀾淵詫異地收起手中的扇看他。文舒說:"或許不久就能看見二太子口中的人間。"他依舊疑惑,文舒笑而不言。更或許,永遠看不見。寢殿內的書頁永遠也整理不完,文舒卻仍埋首做著,因為一旦停手便意味著妥協,今后再無任何希望。勖揚君不再問他是不是會走,每日偶爾過來看一眼,志得意滿地嘲弄著他的無用功。自小沒有事不順著他的心,小小的凡人能有幾分能耐,居然妄想來違逆他堂堂的天君?他告訴他,赤炎依舊日日來仙宮催促,他說的時候語氣輕快,篤定了文舒永遠也走不得。瀾淵又曾來過幾次,憂慮地看著他。文舒淡定地說沒事,托他去與赤炎報個平安。下一次他捎來赤炎的口信,赤炎說一定要帶他走。瀾淵皺著眉頭說:"你當真要走?"文舒問他:"你說我走得了么?"他搖著扇子斟酌著說:"我小叔......"文舒打斷他:"真心也要真心來待,不然唯有死心。"他偏過頭若有所思。西方極樂世界有三千年一度的菩提法會,廣邀各路仙家尊者齊聚一堂辯經說法參禪,乃佛門中一大極盛之事。我佛如來親寫了法旨派觀音來邀,勖揚君再傲也不得不領佛祖幾分薄面。天奴們在門外嘰嘰喳喳地議論,主子不在,奴婢們自可以偷幾分懶,更或許能偷偷溜出去好好玩樂幾天。文舒坐在殿內靜靜地聽。他推開寢殿的門,再度倚在門邊問文舒:"還想著走?""是。"文舒抬起頭來看向他,回答得堅定。他沒有如從前般發(fā)怒,緩緩地踱過來,手指點向文舒的眉心。他的指尖仍是冰涼,觸到臉上就驚起一身的戰(zhàn)栗,寒意過后便是窒息,靈魂似被縛住,又似有什么銳利的東西穿透了身軀在魂魄上點劃,無邊的苦楚從魂魄深處涌上來,待他的指尖離開時,身體只能如軟泥般癱坐在地上,迫不及待地大口喘息,卻驅散不開周身難以言喻的寒涼和鈍痛。"呵......"他蹲下身來好心地為他擦去額上的冷汗,實則是將他的狼狽看得更分明,勾起的嘴角邊帶一絲詭異的笑,"還不死心。"他站起身自上而下睨著文舒:"凡人而已,你能去哪里?"走到門邊時,他又回過身,將一顆藥丸般大小的火紅珠子扔到文舒手中,文舒頓覺體內的寒意緩和了許多。"火琉璃,至陽至剛的,好好收著,天界也不過三顆。"恩賜的意味。"我總會離開。"文舒抬起頭,看進他漂亮得炫目的眼里,猜不透他又有什么花樣。"凡人......"他冷哼一聲,神情頗為不屑。殿門被推開,照進一室陽光,他傲立于陽光下,面容模糊在刺眼的光芒里:"三界中只有本君不想要的。"第十一章一歧春水向東,兩岸楊柳依依。會過日子的人家在茅屋前辟出一小方地,種幾株月季,養(yǎng)幾只肥雞。東家的黃瓜藤攀著墻頭就爬進了西家的院,西家今晚煮一鍋五花rou,濃油重赤,香飄得全村都聞得見。河那邊的女當家開了竹籬笆院門喊一聲:"二狗,吃飯了!"河這邊頭皮剃得青光只在腦門子上留桃子樣一小塊頭發(fā)的孩童就回過頭大喊一句:"知道了!"那邊又喊:"小兔崽子,別光想著你自己,把你先生也叫上。真是,盡纏著你先生,多為難人家!"孩子便笑嘻嘻地轉過臉來,昨天爬樹剛磕掉了顆門牙,說話漏著風:"先生,俺娘請你去俺家吃飯。""不用了,代我謝謝你娘。"孩子收起書,一蹦一跳地上了小木橋,文舒站在河邊,看著他興高采烈地進了對面的院子。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