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
書迷正在閱讀:九個億,我可以/十八線每天被迫營業(yè)、書院街27號姜家圖書館怪談、叛國后死對頭和我HE了、[穿書] 拒為娘受、五零時光微瀾、你根本不會讀心術(shù)、余生盡歡、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勇者!、(重生)臣有本要奏、大唐總校長[穿書]
治療有些見效,西瑞爾出了院,回家療養(yǎng),丹尼爾迅速地成長了起來,他不再問我西瑞爾什么時候可以回來,他選擇盡可能地陪伴西瑞爾先生。西瑞爾的病情終于無法隱瞞,他最終選擇對外公布,我們選擇了一家風評很好的報紙,做了一個簡單的采訪。記者先生問我從什么時候愛上的西瑞爾先生,還格外隱晦地提了提我前兩段感情生活,我給西瑞爾掖了掖他的毛毯,看著他也很期待的眼神,還是選擇實話實說。【我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愛上的西瑞爾先生,但當我發(fā)著燒平躺在床上,西瑞爾先生一邊處理著公務一邊和管家商量我醒來的時候我該吃什么東西,我閉著眼睛,偷聽他的談話,驚訝他竟然了解我喜歡吃什么,不喜歡吃什么,他特別溫柔地吻了一下我的額頭,那時候我的心理涌現(xiàn)的不是感動,而是沖動,額,我那時候三十三歲,我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我睜開了眼睛,抓住了他的胳膊,一把把他壓在了下面……嗯,我就知道,我是真的愛上了西瑞爾先生,不是對待親人,對待朋友的那種感覺,那就是愛情?!?/br>西瑞爾捏了捏我的手背,我選擇和他十指相扣,攝像師按下了快門,我卻只能看得到西瑞爾先生。97.第三輪的治療作用非常好,西瑞爾先生甚至可以下床自行行走——我抱著檢驗結(jié)果邊笑邊哭,到最后還是小丹妮爾先生嫌棄地拉了拉我的隔壁,逼我冷靜下來。西瑞爾先生說想吃牛rou面,于是我們回到了我們初次見面的那家店面,這家店早在十年前就被西瑞爾先生買了下來,我煮好面條,兩碗,然后和他面對面吃,我吃一口面就看一眼眼前的光頭先生,到最后后腦勺上挨了不重的一下。西瑞爾先生嘲笑我,他說老男人有什么好看的。我湊過去親他眼角的細紋,我說你在我眼中永遠是最帥的男人。他低聲地笑,順了一把我的后脖頸,壓著我回原來的座位。吃過飯,我們手牽著手在路上逛街。英國的雨說下就下,我撐開了傘,遮擋住了我的伴侶,我用手將西瑞爾先生攬入懷里,他也很溫順地靠著我的胸膛,記憶里,這像是第一次他這么弱勢。98.丹尼爾的學校組織了一場家長運動會,后來變成了家長和孩子一起參加的足球比賽,西瑞爾先生的身體自然不能上場,丹尼爾把期待的眼神轉(zhuǎn)向了我,我勉強能撐得住,西瑞爾先生也用同樣期待的眼神看我,我的防線徹底被沖垮,不得不繳械投降。過了快三十年,我竟然重新穿上了球服和釘鞋,踩在了柔軟的草坪上。丹尼爾和我穿著同色的球服,他說老爸你要加油,我揉亂了他的頭發(fā),我說好罷。西瑞爾坐在看臺上,舉著一個小小的【萌萌加油】的旗幟,說實話我特別尷尬==。但為了我的伴侶和我的兒子,我決定不要臉了。雙方都是非職業(yè)球員,其實就是友誼賽,但為了哄孩子開心,家長們還是踢得很用心,初始我還很生疏,漸漸就踢得流暢了,到最后灌進去了兩個球,也不打眼,因為最終的比分是18:20,真正意義上的友誼賽比分分數(shù)。每一個參賽隊員有一個小小的獎牌,由于丹尼爾表現(xiàn)十分出色,踢進去了五個球,我們得以多申請了一個獎牌,然后我抱著已經(jīng)快沒力氣的丹尼爾先生竄到了看臺上,把獎牌掛在了西瑞爾先生的脖子上。我們肩并著肩,對準鏡頭,露出了一致的微笑,【咔嚓】那也是我們一家三口的最后一張開懷大笑的合照。99.自我發(fā)現(xiàn)西瑞爾先生的病情,我們手牽著手又度過了好幾年,西瑞爾先生的氣色一天比一天好,有時候我甚至會產(chǎn)生他會一直這樣好下去的錯覺。小丹尼爾先生過了十八歲,收到了牛津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我和西瑞爾先生一起去機場送他,目送他通過閘機,西瑞爾先生握著我的手驟然放松,我下意識地抱緊了他。……醫(yī)院。醫(yī)生告訴我,西瑞爾先生的疾病復發(fā)了,而這一次,一切的治療除了增加痛苦以外,已經(jīng)毫無意義。我抹了一把臉,我問醫(yī)生還有多少時間,醫(yī)生說不到一百天,最長一百天,最短,可能不到三十天。我出了醫(yī)生的辦公室,靠在了走廊上,我沒有特別的痛苦、震驚或者絕望,因為這種情感在西瑞爾第二次被我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徹底爆發(fā)過,這么多年,我一直繃緊著弦,我知道終有一天,西瑞爾先生會先我一步離開,我貪戀著和他每一秒相處的時間,盡全力讓他過得安逸和舒適,我像是已經(jīng)能夠接受這個結(jié)局,塵埃落地,我摸了摸胸口,接下來應該是辦理出院的手續(xù),帶西瑞爾回家。他之前跟我提過,他想去他幼年時的莊園,度過人生最后的一段旅程,收拾好所有我們慣用的東西可不是一個小工程,丹尼爾先生那邊先瞞著,手續(xù)辦得快的話,中午還來得及給西瑞爾先生煮一碗牛rou湯。想到這里,我試圖直起身體,左腳邁出去了一步,右腳一個踉蹌,就跪倒在了地上,我看著我顫抖的雙手,這才發(fā)現(xiàn)我渾身都在顫抖。我的眼角是干的,我不覺得痛苦或者怎樣,但我的身體真實地在抗議著,它告訴我它無法承受這個真相,它告訴我它恐懼著正在倒數(shù)的每一個小時每一分每一秒,它告訴我王萌你別騙自己了,你根本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堅強。我蜷縮起腿,我試圖從地上爬起來,試了好幾次才完成這個動作,然后我突然意識到,其實我也不年輕了,我和西瑞爾結(jié)婚二十年,我們都是老頭子了。我扶著墻壁,幾十米的走廊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變得很長,白色的日光透過走廊盡頭的玻璃灑在地面上,慘白而絕望。我的腦子很亂,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我知道我不能這樣子去見我的伴侶。我的手觸碰到了門把手的地方,一瞬間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我推開了房門,看著在病床上的他,他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神色很是淡然,像極了我們最初想見時的模樣。我坐在了他的身邊,他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過了好一會兒,他用手指撓了一下我的手心:“出院后,收拾一下東西,我想去你的故鄉(xiāng)呆上一段時間。”我問他要不要回他童年的地方,他說更想去我童年呆著的地方,我們默契地繞過了關(guān)于病情的討論,我為他脫下病號服,換上干凈柔軟的衣服,我在幫他穿襪子的時候,西瑞爾問我他的身體是不是很難看,我看著我一把年紀卻依然愛美的愛人,我說,我的眼睛帶了很多層濾鏡,不管你怎么樣,我都覺得你很好看。西瑞爾先生泄出一個微弱的笑,他又捏了一把我的臉。辦理完所有的手續(xù),我拒絕了輪椅,選擇抱起了西瑞爾先生,他很輕,輕到讓我心碎,但我也不像年輕的時候那么體力充沛,從二樓到一樓,不過十幾個臺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