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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那夜初見王爺,就覺王爺該是重情重義之人?!?/br>韓勛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劉慕辰,蕭易卻對他話中的意思一清二楚,他微微闔眼,嘆道:“也罷,是本王欠你的。”劉慕辰輕輕一笑,韓勛面露驚色,他看著劉慕辰的背影,愈發(fā)覺得眼前這人絕非泛泛之輩。兩人從蕭易府里討了兩件小兵盔甲穿上,劉慕辰捧了一點(diǎn)土往臉上一抹,又對韓勛道:“韓大哥也抹點(diǎn),省得被認(rèn)出來?!?/br>韓勛笑道:“你倒是挺熟絡(luò)?!?/br>劉慕辰訕訕一笑,想起在合薇宮時的日子,又是太監(jiān)服又是□□的,和那些比起來,這實(shí)在是大巫見小巫。一番喬裝后,兩人跟著蕭易往大理寺興行去,大理寺卿本就忙得手足無措,乍一聽蕭易登門,心里更是叫苦不迭,他從里間迎出來,對蕭易躬身道:“參見王爺!”蕭易開門見山道:“聽聞前些日子大理寺收押了兩個外通胡族的jian細(xì),我特來看看。”劉慕辰垂著頭,還真是什么事都能往胡人頭上扯,不過這蕭易胡編亂造的功夫也確實(shí)絕了……那大理寺卿本就忙得暈頭轉(zhuǎn)向,他想到蕭易的身份,又思慮他與蕭炎素來沒什么交情,只是稍微與其寒暄了幾句,便乖乖放行了。“可知道莫許關(guān)在什么地方?”蕭易步伐悠悠地走在地牢內(nèi),蕭世顯下令涉案官員在案情偵破之前絕不可與外界接觸,然落到蕭易這里,卻好像成了空口白話。韓勛將先前打聽到的關(guān)押莫許的地方告訴蕭易,后者微微點(diǎn)頭,不過片刻功夫就將兩人領(lǐng)到了那處。劉慕辰發(fā)現(xiàn),蕭易對于這大理寺內(nèi)獄竟是出乎意料的熟悉。昏暗的燭火在微弱的風(fēng)下左右曳動,牢房內(nèi)昏昏欲睡的莫許在聽到人聲后緩緩睜開眼睛,視線掃過在場三人,在看到蕭易后,莫許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還是公子有本事?!蹦S回過神來,他看了看臉上抹著土的劉慕辰,笑道:“我正想著公子會怎么進(jìn)來找我,想不到竟是請了北定王大駕?!?/br>劉慕辰看著莫許,神色微有些復(fù)雜:“大人早知我要來?”莫許笑道:“出了這等事,公子會想到莫某人,亦在情理之中?!?/br>劉慕辰看著莫許,之前只覺得這人是個油嘴滑舌的花瓶子,不想眼下卻是難得的快人快語,他暗忖片刻,沉聲道:“既然如此,不知大人認(rèn)是不認(rèn)?”莫許笑道:“未做之事如何認(rèn)?公子聰慧,想必一定不會冤了莫某人,不然王爺也不會……”“莫大人若是沒做過,敢問那夜為何在帳前鬼鬼祟祟?”韓勛一見莫許老毛病又要犯起來,忍不住冷聲打斷道。莫許無奈笑道:“理由之前莫某人之前便說過,那夜確實(shí)看到有人在帳前鬼鬼祟祟,只不過還未來得及一探究竟,就被韓公子給抓了?!?/br>韓勛不以為然道:“莫大人說的,該不是自己吧?”莫許看了看韓勛和劉慕辰,那張總是掛著油滑笑容的臉上竟浮出一絲執(zhí)拗的認(rèn)真,他目光灼灼,認(rèn)真道:“人命關(guān)天,莫某人平素雖行小人之舉,卻絕不做這喪盡天良之事。”劉慕辰定定地望著他,仿佛想從那張認(rèn)真的臉上看出什么,良久,他道:“即便莫大人未做過,若太子有命,大人可會將此事推到我家王爺頭上?”那聲音波瀾不驚,卻含著一種讓人心驚的冷意,莫許盯著劉慕辰面無表情的臉看了許久,就在他想要開口之際,身后的蕭易突然道:“有人!”劉慕辰和韓勛微微一愣,兩人尚未反應(yīng)過來,便被蕭易拉到了死角處。劉慕辰定了定神,地牢盡頭悠悠走來一人,他的步履有些蹣跚,人卻是一副精神矍鑠的模樣。“潘丞相……”劉慕辰喃喃一聲,神色瞬間凝重起來。第37章疑竇“莫大人,別來無恙?!迸遂阏驹诶畏客猓瑺T光曳動,他的半邊面容掩藏在黑暗中,帶出一種的莫名的詭譎。“呦,丞相大人?!蹦S看著潘煦,臉上浮出一個油滑的笑容:“許久不見,大人可是惦念下官了?”潘煦笑道:“莫大人所言甚是,這些日子,你不在太子跟前亂晃,老夫確實(shí)有些不習(xí)慣吶?!?/br>莫許嘿嘿笑道:“瞧丞相大人說的,把臣送到軒寧王那頭去當(dāng)差的,不正是太子殿下和大人您嗎?”地牢內(nèi)一片寂靜,黑暗中隱隱傳出鼠蟲發(fā)出的“嘶嘶”聲,劉慕辰盯著潘煦和莫許,臉上仿佛打上了一層冰水。“莫大人想跟著太子殿下并非不可?!迸遂泐D了頓,眼里漸漸浮出一絲精光,他笑道:“大人若是能為太子革除圖謀不軌之輩,便可立下汗馬功勞,到時老夫與太子都會對大人刮目相看?!?/br>莫許仿佛早就料到潘煦會有此說,他道:“丞相大人想讓我借此次之事,指控軒寧王?”潘煦望著莫許,但笑不語。莫許笑道:“朝野皆知,小臣是鐵了心要跟著太子殿下的,如今東窗事發(fā),我便急著指控軒寧王,只怕皇上不會相信吧?!?/br>潘煦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大人放心,除了大人之外,老臣早已備好其他人證,只是大人身為賑災(zāi)副使,這推波助瀾之事還得仰仗大人吶?!?/br>其他人證?劉慕辰與韓勛對視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疑惑與驚愕。潘煦低沉而篤定的聲音在地牢內(nèi)回響,仿佛早已勝券在握:“皇上即便寵幸軒寧王,然人證物證俱在,只怕到時也保不住他?!?/br>莫許笑道:“那可說不準(zhǔn)。”潘煦揚(yáng)了揚(yáng)唇角,說道:“當(dāng)日難民涌向王府,軒寧王當(dāng)著眾多百姓之面放下豪言壯語,還從王府里撥了好些糧食出來,百姓個個對他感恩戴德,只是他忘了一個道理……”潘煦頓了頓,聲音異常刺耳:“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百姓可以成全他的美名,自然也可以毀了他?!?/br>劉慕辰的眸子在一瞬間驟然收縮,先前梗在心里的疑惑漸漸消散。他就說當(dāng)日怎會有如此多的難民涌向王府,且不說他們?nèi)绱舜髲埰旃?,竟無人阻止,如今看來,那也該是太子布下的局。民心易得,民心易失……蕭炎如今已是眾矢之的,若到時證據(jù)確鑿,只怕民情涌動之下,蕭世顯即便心有所疑,即便如何疼愛蕭炎,那也……他是你的父皇,更是天德的皇帝。劉慕辰想起很久以前他對蕭炎說過的話,抓著墻沿的指節(jié)泛出驚人的白色。莫許從地上拾起一根稻草放在手里把玩,他笑道:“軒寧王為何要害流民?”潘煦理所當(dāng)然道:“自然是為了借機(jī)將這些事扣在莫大人頭上,隨后由大人嫁禍于太子殿下,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