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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不開口:“沈暢,為什么你那么想聽我唱歌?我唱歌不好聽啊,五音不全。”“不可能。”沈暢扭頭看著林青颯的笑臉,果斷道,“我聽白老師說過,你唱歌很好聽。”林青颯怔。敢情是他把自己賣了。“你白老師為什么會跟你說這種事?”“是我問他的。”沈暢頓了頓,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你的聲音……我很喜歡,很帥很有男人味兒?!?/br>“……”沈暢臉上是很純真的笑容。正在變聲期的聲音很難聽,他希望自己擁有好聽的聲音,目標(biāo)鎖定向自己老班這種,是他喜歡的聲音。每次林青颯朗讀課文時,他總會專心致志地聽,一個音一個音地聽,等林青颯讀完,開始無聊的課文解讀,他才打起盹兒來,因此林青颯總以為他從沒認(rèn)真聽課。“你的聲音以后也會變成那樣的?!绷智囡S說,目光轉(zhuǎn)向cao場那邊,“說到白老師,他的五千米快開始了?!?/br>“誒?白老師要跑五千?”沈暢驚訝。他從沒聽過這回事,昨晚他跟白川浩說一千五的時候,白川浩也沒告訴他。“嗯,如果他跑不到第一我就剁了他的腿,白長那么長還不如均給我點兒。”林青颯說著,舒坦地伸展雙腿。沈暢終于笑出來,手按住椅面準(zhǔn)備站起來:“我想去看白老師跑五千?!?/br>“去吧?!?/br>林青颯與沈暢一同站起,上下打量他一番,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這小伙子,身高都快趕上我了,以后一定會比你們白老師還高?!?/br>沈暢咧嘴笑道:“沒事,你在我們心里永遠(yuǎn)是兩米?!?/br>兩人趕回坐席區(qū),副班長急忙通知沈暢去檢錄處:“老師五千米跑完就是你的一千五了?!?/br>“五千米開始沒?”沈暢急匆匆地探頭往塑料場地內(nèi)看,他不想錯過自己喜愛的體育老師的比賽。“還沒開始,快過去吧。”副班長催促道。林青颯往跑道上看,并沒有白川浩的身影。他抓住沈暢的胳膊:“進(jìn)去吧,進(jìn)去看得更清,說不定你還能跟你體育老師說幾句話。”說完,他扭頭對副班長道:“我跟他一起進(jìn)去,你們?nèi)绻脒M(jìn)去的話現(xiàn)在也跟來吧,最后一場了?!?/br>沈暢的一千五跑完,整個運動會等于落下帷幕。副班長和幾位同學(xué)去通知其他學(xué)生,林青颯跟著沈暢去檢錄。路上,沈暢反應(yīng)過來,問:“班長呢?班長怎么不在?”前兩天,董輝基本沒離開過坐席區(qū),各種事都是他負(fù)責(zé)通知,怎么今天換成副班長了?“他打電話說去參加喪禮了。”林青颯不隱瞞他,“嘛,家里有人去世是件傷心事,班長這幾天也夠盡心盡責(zé)。他讓我?guī)兔D(zhuǎn)告下你——‘一千五加油’?!?/br>“……好?!?/br>必須加油。兩人進(jìn)入cao場,五千米已經(jīng)開始,沸騰的加油聲炸在耳旁。跑道不允許人通過,兩人只能站在場地邊緣處,焦急地尋找白川浩的身影。“來了!”兩人同時看到,穿著運動裝的白川浩一個人從跑道的一段跑來,他與其他人相差很大一段距離。林青颯斷定他是遙遙領(lǐng)先了,這賽組只有他一個體育老師,其他老師都是其他比賽沒名額了才被迫跑五千,有志氣的都不奢望第一,只想爭個第二,剩下的只求跑完或走完這五千米就好。“白老師加油!”沈暢的加油聲與周圍學(xué)生的聲音混在一起。沈暢瞅瞅身旁,他們應(yīng)該是白川浩帶的其他班的學(xué)生。沈暢不甘示弱,鼓起勁正要再次大喊一聲,卻被閃到身旁的人的吼聲給嚇斷音兒:“白川浩加油!”林青颯扭頭,看到來者是高明。對方還喘著氣,看樣子是剛趕過來,想都不想先吼一嗓子再說。“白老師加油!”同樣剛趕來的徐語薰站在高明旁邊,朝跑道喊去。她聲音本身就細(xì)小,就算放大聲,也只淹沒在了一片喧囂中。高明說:“已經(jīng)跑過去了,聽不見?!?/br>徐語薰:“那等他跑過來再喊吧?!?/br>五千長跑是拼持久力,如果一松懈,堅持不下去,就會輸。白川浩現(xiàn)在大概是第三圈,這個階段是勻速跑,只要他能保持勻速一直跑下去,鐵定第一,只要他不停下。徐語薰問:“五千米是多少圈?”高明答:“一圈是四百米,五千米就是十二圈再多半圈?!?/br>“……”沈暢有些不可置信地轉(zhuǎn)頭看看高明,像在質(zhì)問是否屬實。他感覺,光是聽高明報的數(shù)字,肺里的空氣就像被全部奪去般。十二圈還多半圈……這樣一對比,四圈都不到的一千五算什么。“你們白老師跑五千跑習(xí)慣了,天天晨跑,這對他來說沒什么?!?/br>林青颯開口道。他跟白川浩幾乎沒一起吃過早飯,只有周末,白川浩偶爾會晨練完帶點兒吃的回來。林青颯曾問他早上到底是幾點起床,他道:“五點,有時不到五點,生物鐘,改不了?!?/br>這是長期養(yǎng)成的習(xí)慣。林青颯笑道:“一開始肯定受不了吧?”白川浩“嗯”了一聲,就沒下文了。真寡言啊。烈日當(dāng)空,林青颯抬胳膊擋陽光,瞇眼看向被曬得guntang的跑道,看向再次跑過來的白川浩。如果現(xiàn)在問他,說不定會告訴自己很多關(guān)于他過去的事。學(xué)生與老師的加油聲再次響起。白川浩目不斜視,只顧向前跑,仿佛除了跑步外,其他一切都無所謂。林青颯看到他被汗水浸濕的黑發(fā)在陽光下發(fā)出水光,背上也有被汗水打濕的痕跡??諝馓稍铮稚l(fā)太快,脫水中暑暈倒這類事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有的參賽老師已經(jīng)由跑變走,只有白川浩和一兩個老師還在跑,三人互相都相差了很大一段距離。勝負(fù)用rou眼都可以看出,但是比賽就是比賽,不跑到最后一步,就不能提前結(jié)束。“還剩兩圈!”裁判沖白川浩喊道。白川浩視野一片恍惚,看不到任何東西,只能聽到聲音,只知道往哪個方向跑。這樣就足夠了。他所到之處,都伴隨著一陣陣加油聲。他清楚有很多學(xué)生在看著自己,這群對一千米都煩惱的孩子,親眼看著自己將五千米從頭跑到尾,一定很吃驚。如果能因此給他們起到表率作用,讓他們覺得只要堅持跑下來,一千并沒有什么,那就最好不過了。“白老師加油!”沈暢擠在人群前,連腿疼都忘了,恨不得跳起來喊。林青颯在白川浩跑第五圈的時候喊了一次,隨后發(fā)覺自己嗓子有些不對,刺疼刺疼的。他想,恐怕是這幾天喊加油、吼學(xué)生、處理各種事用嗓子太多,給用啞了。他從學(xué)生那兒拿了瓶自班買的礦泉水,飲了一口后,對準(zhǔn)即將跑走的白川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