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蠢，大笑起來。他mama用手拍他。

林青颯移開白川浩的手，看看他的頭，撥撥他濃密的黑發(fā)：“起包了。給你抹點兒唾沫？”

“不用了?！卑状ê葡胪?，頭暈，“用毛巾敷敷……”

小孩兒的mama、姥姥關切地詢問他情況，他“沒事”了一聲。林青颯回來，涼毛巾捂他起包處。

“怎么這么濕？”白川浩后頸、雙頰流過水痕。

“不是要濕的？”

“你不能再擰一擰？”白川浩感覺水順著后背一直往下流，衣服被沾濕。

“……這樣可……”林青颯話剛出口，又忽然沉默，改口，“對不起?！?/br>
“……”

林青颯取下眼鏡，用布擦?；疖囘旬斶旬敾蝸砘稳ィ状ê祁^更暈。

“你躺這兒，睡吧?！绷智囡S站起來，走到梯子前，脫鞋，“還是我睡上鋪。上面比較安靜?！?/br>
白川浩張口，林青颯已經(jīng)抬腿爬上梯子，白川浩聽到他的聲音從上面?zhèn)飨聛恚骸吧厦婵臻g好窄。幸好。別把你卡在這兒下不來了?！?/br>
白川浩：“……”

窗簾被拉上。車廂里，除了小孩還在精力旺盛地嬉鬧，大部分人都躺上床。

白川浩看了會兒手機，周圍黑下來，熄燈了。

白川浩把手機放枕頭下，也蓋被子躺下，耳朵貼著轟轟轟的聲音，閉上眼，身下一會兒一顛簸。

躺了半天，始終沒睡著。白川浩感覺有些不舒服，翻來覆去，最后忍不住，從枕下抽出手機，給林青颯發(fā)了消息：“你小心別吹感冒?！苯又旨右痪洌骸皠e掉下來。”

屏幕光在黑暗里格外刺目。白川浩看著發(fā)出去的這兩句話，胸口的悶壓感消失，長舒了口氣。不管他回不回，心里都舒暢多了。白川浩將手機放回枕下。

半夜，過道處的人大聲聊天。直到凌晨四點，白川浩才睡著，但也只是淺睡眠，一會兒一醒。八點多，他在迷糊中察覺林青颯從上面下來，腳踩到下鋪的床。他睜開眼睛，林青颯穿好鞋，站在床尾看著他，說：“去下廁所?！?/br>
中午十二點半才到目的地。起床刷洗整理后，無所事事地看著窗外的風景。乘務員不時推著車路過，對面鋪的那個小男孩見什么要什么，從昨天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買了兩個玩具。有一個蹦蹦球，能因震動而彈跳，還會放音樂。

他這會兒又在吵。白川浩視線拋向火車外，心里想著接下來、未來幾天的計劃，周圍聲音隨之遠離，待他神思回到車廂里時，聽到林青颯在跟那個小男孩說話：“你惹你mama生氣了，你說為什么？”

林青颯的語氣不溫柔也不嚴肅，平平淡淡的。他這個狀態(tài)不愛理人，怎么還主動跟一個鬧人的小孩說話？

“她現(xiàn)在不理你了。”林青颯說。

白川浩看看他們，那個小男孩臉扭向一旁，不回應林青颯。白川浩不愛管與自己沒太大關系的人的事，轉回視線，繼續(xù)看外面的景。連綿的綠海，上面飄著塊塊裸露的黃土。沒有太陽光的恩賜，一切看上去都呈頹敗的暗色調。一朵讓人眼眸一亮的鮮花都沒有……

“你的花呢？”

收拾東西預備下火車時，林青颯問白川浩。他可能是剛想起來這事。

白川浩說，不好意思再拜托顧勇輝、高明他們，所以放劉雪靜那兒了。

“你倆關系這么好？”林青颯盯著白川浩。

“沒有……特別好。只是感覺……她最靠譜?！?/br>
林青颯沒再說話。

那個小男孩貌似和他mama已經(jīng)和好了。火車到站，白川浩和林青颯隨著人流出站，坐地鐵到預訂的賓館。

打開/房間的空調，躺倒床上。在地鐵站了十幾站，又在大太陽下走了半天，這會兒總算舒服些了。林青颯閉了幾秒鐘眼，一骨碌爬起來，快步進浴室。嘩啦啦水聲傳入白川浩耳內(nèi)。

剛才，一路上，林青颯只問了路，然后就不怎么說話。好像無話可說……怎么會無話可說，倒更像是懶得說，不想說，不想理白川浩。

他的眼睛，始終在防止讓白川浩進去，寧愿收納更多的路人；他的手，每當白川浩想碰，就會立刻逃開，做出各種看上去自然的動作；他的身體，一直與白川浩保持距離，兩人之間必須有空氣。必須。

白川浩深深呼吸，呼吸。他看不透他的心。即使看透，也不能控制。所以……他沒有辦法。他對他沒有辦法。他現(xiàn)在……只做他想做的事。

也許洗了澡，腦袋清醒了些。林青颯出浴室，這時才想起問白川浩回程票的事。

“我沒有買?！卑状ê普f，“因為我不知道玩到哪一天，我才滿足。沒事，如果最后買不到回程票，我們就不回去了?！?/br>
“……”

“我們就在這兒過一輩子吧。只要愿意干活，都餓不死。”

白川浩神情平靜，似乎是說真的。

林青颯直視他，嘴唇緊閉，轉身，背對他從行李箱里拿出換洗衣褲，邊穿，邊開口道：“路線交給你。我跟你說，如果咱倆敢走錯，我就把你的錢還有東西都拿走，把你扔到這兒，你自己自生自滅吧?！?/br>
“哦?！?/br>
今天太累，不去海里游泳，去水族館玩吧。

兩人吃了東西，坐地鐵到水族館。館里冷氣充足，光線暗，玻璃多，到處反射著波光粼粼的水藍，好似與魚兒一同置身于真實的海洋里。珊瑚海星藍吊小丑魚蝙蝠魚叫不出名字的小蝦等等，“鯊魚！”有人在前面叫著。

一大塊透明玻璃后，十幾條小鯊魚游來游去?？雌饋磉€蠻可愛的。白川浩拿手機拍照，扭頭，看到林青颯抬著頭，格外專注地看著封閉在這里面自由地游泳的小鯊魚們，還伸開手掌，貼到冰涼的玻璃上。

林青颯：“我的同類?！?/br>
白川浩：“……”

白川浩反應過來。哦，他說過他是鯊魚。

好多好多小水母的玻璃水箱，里面的燈會變換顏色。小水母透光，被染上些他色，又沒有完全棄掉自身的白。它們在水里，似乎只是隨水飄來飄去，就像在無重力的宇宙中般，但仔細看，它們有在動，那么小的身體，微微地一張一縮，幾百只都是這樣。

從遠處看，好像幾百只白蝴蝶在夢幻般的背景里飛。白川浩用手機，想盡力把那種美用照片記下來，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往林青颯那邊摸，卻摸個空，一看，他不知何時走開了。

水族館里休息的地方不多。有，也已經(jīng)被其他人占了。

廣播響起，海豚表演即將開始。白川浩沒見過海豚，想看，但從這里到表演處，肯定來不及了。白川浩惦記著海豚，和林青颯將剩下幾個區(qū)域的海洋寵物看完，到達海豚表演區(qū)，看了看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才開始下一場。

這兒周圍是賣企鵝玩偶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