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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壽郡王如今就剩下這么一個兒子了,若是被強逼著救火而出了什么差錯,算誰的?李適之在旁邊冷哼一聲說道:“寧王殿下找的好借口,沒有朱邪世子,難道還沒有別人嗎?”李倓轉(zhuǎn)頭看向他問道:“誰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有御史在參朱邪貍一個瀆職呢?而且朱邪貍可從來都不是膽小之人,當時若是我讓他下來,換別人上去他也未必肯同意,除非我下命令不許救火?!?/br>李適之立刻說道:“不管如何,武庫四十萬件武器被燒,殿下怕是要負大部分責任,殿下可承認?”李林甫此時輕咳一聲說道:“殿下也是有苦衷,據(jù)說當時火勢極大,就算拼力搶救也未必能夠救回多少,若是因此搭上朱邪世子的性命,自然是更加不值,殿下此舉是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清和縣公又何必咄咄逼人?”李適之說道:“我只是想要讓圣人知道真相而已,又哪里咄咄逼人了?”李林甫還想說什么,李倓干脆說道:“無妨,清和縣公如此剛正不阿,本王倒也理解,如此說來的確是本王的責任?!?/br>李隆基之前一直在旁邊聽著,在看到李倓如此輕易的就承認了自己的過錯之后還有些奇怪。他一直沒有插手就是覺得李適之未必是李倓的對手,要知道當初就算是李林甫都沒在李倓手上爭的什么好處,更不要提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都比不上李倓的李適之了。結(jié)果沒想到李倓居然就這么輕易的承認了?李隆基沒說什么,他總覺得李倓肯定還有后手。于是他就看到李倓將腰牌一摘,直接扔到了在旁邊站著的高力士懷里說道:“既然如此,就有勞渤??す砑鎯陕毩?。”在場所有人都被他這一手給弄懵了,就連高力士都沒有反應過來。李隆基生氣說道:“三十一郎莫要任性!”李適之在一旁立刻說道:“殿下這是何意?官職乃是國家公器豈能私相授受?”李倓轉(zhuǎn)頭看著他:“這里這么多人你眼瞎看不到嗎?這叫私相授受?”李適之沒想到李倓會直接翻臉,當時就愣了一下,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怎么回應。畢竟在所有人眼里,寧王李倓是皇室之中少有的明白人,不僅學富五車,還溫文有禮,從來沒有仗勢欺人過。所以誰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李倓也會如同市井無賴一樣罵人。李適之甩著袖子說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李倓冷笑:“怎么?我都引咎辭職了,清和縣公還不滿意嗎?難道要廢除我的王位才甘心?”饒是李適之再怎么想追擊李倓,這句話一出他也不敢說話了。皇子王位被廢除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造反,不是造反的話無論犯多大的過錯,最多也就是降為郡王。如果李適之敢應這句話,那就是他想造反了。一旁的看戲的李林甫覺得……有點爽。他看著李適之心中冷笑,寧王你也敢惹,要是你能確鑿他有罪就罷了,不確鑿的事情拿出來說,那就等著被他收拾吧。你想按照你的步調(diào)走?開玩笑呢,不知道寧王殿下最擅長的就是掀桌子嗎?現(xiàn)在知道了吧?無話可說了吧?不得不說,被李倓掀桌子的時候,李林甫還是很難受的,然而如果跟他統(tǒng)一戰(zhàn)線,看他不按牌理出牌收拾別人,那感覺還是挺爽的。高力士捧著腰牌有些無奈,寧王殿下可真是只小狐貍,這腰牌只是作為左金吾衛(wèi)大將軍能夠隨意出入宮廷的證明。有了這個,金吾衛(wèi)的統(tǒng)領(lǐng)才能隨時進宮向皇帝報告。然而這個腰牌對李倓來說壓根就是個廢物,他進宮啥時候需要稟報過?基本上不就是說來就來了嗎?他要是真要辭官,該給他的就不是這塊腰牌而腰間懸著的那塊代表著左金吾衛(wèi)大將軍身份的印璽啊。只不過他并沒有出聲,只是轉(zhuǎn)頭看著李隆基,決定等李隆基的命令。李隆基也被李倓這突如其來的爆發(fā)給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不由得心中好笑。果然,無論平時表現(xiàn)的再怎么成熟,怎么有能為,實際上還是個孩子呢,動不動就罷工,這不是孩子是什么?然而這種行為無論在什么時候,大概也只有自家父母會包容。所以李隆基包容了李倓這種行為,威嚴卻又不失親昵地說道:“三十一郎莫要胡鬧,你這是要累死力士嗎?快快收回去,再有下次小心我罰你!”李適之在一旁聽得臉都綠了,這次這么嚴重都不罰,還會有下次?鬼才信有下次?。?/br>不過對于這種結(jié)果,李適之除了有一些無力之外,倒也接受的很快。畢竟李隆基對于自己寵信的人非常寬容這種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尤其是對李林甫和安祿山,這兩個人從一開始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就更過分一些。這樣一看,李倓除了賴皮一些,似乎也沒有別的什么問題。李適之心平氣和的接受了這個結(jié)果,實際上他本來也只是想要甩鍋而已,只要救火不力這個責任不在他身上就行了。畢竟他是剛升任的宰相,而且是因為牛仙客生病,無人可用之下被選出來的,地位十分不穩(wěn)固,如果上來就出這么大事情,李林甫他們必定不會放棄這個打壓他的機會。而李適之雖然跟李倓正面剛了一回,不過他在李倓這里的仇恨值還沒那么高,至少比李林甫和安祿山低很多。現(xiàn)在李倓更關(guān)注的是范陽那邊李隆基要怎么安排。所以在李適之和李林甫都告退之后,李倓直接開口問道:“阿爹,義兄那邊……怎么辦?”李隆基嘆了口氣:“真的沒辦法治?”李倓苦笑:“阿爹你也知道我根本就不怎么會治病啊,只是會煉丹而已,所以這個還是要聽侍御醫(yī)的?!?/br>李隆基一想也是,李倓在醫(yī)術(shù)這方面肯定是比不上宮中的侍御醫(yī),于是他直接讓人將侍御醫(yī)喊過來詢問一番。李倓也在旁邊裝模作樣的聽,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居然連侍御醫(yī)都沒有發(fā)現(xiàn)安祿山是中毒!李倓忍不住認真觀察了一下侍御醫(yī)的表情,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對方兩個人都十分嚴肅認真,從眼神里就能看出來他們是真的沒發(fā)現(xiàn)。他倒是不覺得這兩個侍御醫(yī)在演戲,畢竟在宮中受寵的是安祿山而不是安慶宗,以安慶宗的地位去外面唬一唬別人還行,宮里的人不會多么在意他。而這種事情就算他出大價錢侍御醫(yī)也不會同意,畢竟萬一走漏風聲,以安祿山受寵的程度他們只怕要吃不了兜著走。李倓心中疑惑,但還不好說出口,生怕說出來之后侍御醫(yī)們找到了方向把安祿山治好了怎么辦?李隆基在看過脈案之后,確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