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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新帝登基本來一開始大家都會謹慎一些,需要一些時間來摸一摸他的行事作風和脾氣,雖然他當了那么多年的太子,可李……先帝在世的時候,他一直安靜的躲在一旁,朝中大臣對他了解也算不上多。”李談點點頭:“繼續(xù)。”朱邪貍繼續(xù)分析說道:“首先就是他這個皇位得來的……不是特別光明正大,連我這個遠在千里之外的人都能猜到太上皇是被退位,別人就更不可能想不到,不過在當時看來,這個選擇是朝中重臣默認的結(jié)果,而且這個結(jié)果大家也不是不能接受,畢竟亂成那樣,太上皇也的確不適合再繼續(xù)下去,所以這個就算是他的污點,那也是整個朝廷的污點。”李談翻個身伸手抱住他的腰說道:“嗯,我聽著呢?!?/br>朱邪貍親了親他的額頭繼續(xù)說道:“那就看看他登基之后做了什么吧,不分輕重,在能一鼓作氣將反賊消滅的時候,他跑去打永王李璘,若是他能速戰(zhàn)速決倒也還好,然而若不是最后建寧王力挽狂瀾,只怕他還未必是李璘的對手?!?/br>李談嘆了口氣說道:“是啊,這件事情當時看似乎沒有什么問題,但后遺癥……卻還是留下來了,估計朝中從上到下都不認為他有軍事能力,以后就算無論他發(fā)布什么軍事命令,將軍們都要先仔細思考一下?!?/br>朱邪貍十分贊同:“沒錯,這個影響很大,但也沒那么大,反正是也不指望著皇帝御駕親征,真要到了那個地步,大唐怕是要完了。可他錯就錯在太過著急奪走你的兵權(quán),當時你就在洛陽啊,只要和郭子儀聯(lián)手,那些反賊都活不到今天,然而李亨卻不管不顧只為了他的那點疑慮就剝奪了你的兵權(quán),然后緊接著剝奪了郭子儀的兵權(quán),這已經(jīng)算得上是昏聵?!?/br>李談嘆了口氣:“我倒是無所謂,可惜汾陽王了。”他打仗全靠外掛,最主要的是外掛的威力還有限,所以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朱邪貍倒是不怎么贊同:“當時你占盡優(yōu)勢,或許你自己不覺得可惜,然而其他人也不覺得可惜嗎?最主要的是大家都不敢拼了啊,出頭之后一時風光無限,然而接下來等著自己的可能就是一輩子當個富貴閑人,嗯,或許所有人當時都覺得當富貴閑人不能接受,結(jié)果如今他們發(fā)現(xiàn)不是當不當富貴閑人的問題,而是當了富貴閑人還能不能活命的問題,這誰受得了?”他頓了頓繼續(xù)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今的沙陀國國王不是我,是其他什么人,跟你關(guān)系不算好,甚至還可能有仇,他要求你來做侄子,結(jié)果圣人就毫不猶豫的將你拋棄,讓你來這里做質(zhì)子,誰都知道,當質(zhì)子的基本上是不可能活著回去的,再加上他對先帝也不忠不孝,如此六親不認之人,誰敢讓他掌握生殺大權(quán)?大家都不想要命了嗎?”李談聽到這里輕笑道:“之前安祿山造反還打著一個清君側(cè)都名義,事實證明當時先帝身邊也的確有jian臣,如今這些人造反卻沒有這么好的借口了,也是難?!?/br>朱邪貍不客氣地說道:“只要長安那邊李亨退位,讓太子登基,這些人立刻都會投降?!?/br>比起李亨,大家對李俶也算是熟悉,當時李俶坐鎮(zhèn)長安的時候,并不是只為李談一個人整備后勤,還經(jīng)常支援一下別的地方,能聯(lián)絡(luò)上的那些地方,只要他們來求救,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李俶都會想辦法給他們一些幫助。可惜當時長安的物資也有些緊張,饒是這樣李俶也堅持了下來,可以說他現(xiàn)在的能力大部分都是那個時候鍛煉出來的。這樣一個太子是知曉民生也了解他們的,而且李談當時為了給李俶背書,曾經(jīng)直接說過若是沒有太子坐鎮(zhèn)后方,他無法無所顧忌的收復洛陽。所以收復洛陽的功勛有一半是李俶的,這樣的李俶不會擔心自己壓不住那些大將。朱邪貍嘿了一聲說道:“所以現(xiàn)在有人造反,也是他自己作的?!?/br>李談吐槽道:“你這話說的,哪個皇帝被反不是自己作的?”朱邪貍緊緊抱著他說道:“現(xiàn)在就希望長安那邊能夠反映迅速一些,就算不然李亨下臺,也要架空他,讓太子掌權(quán)?!?/br>李談?chuàng)u頭說道:“他們?nèi)绻娴募芸樟死詈?,那么掌?quán)的必然就是左右丞相,等李亨百年之后,太子想要拿回權(quán)利,那恐怕就太難了?!?/br>朱邪貍連忙說道:“他們想要架空李亨也不是太容易,而且現(xiàn)在各地刺史顯然都有了自己的想法,中樞在控制不住的情況下,基本上不會對李亨采取過激的手段,畢竟有李亨他們才能做更多的事情,挾天子以令諸侯嘛。”李談不得不承認朱邪貍這個分析可真是太到位了,然而越是到位就越是殘酷。其實他是知道在安史之亂之后,大唐的朝廷對羈縻州幾乎失去了控制,皇帝就如同一個傀儡,而且是越到后來的皇帝權(quán)利越收縮的厲害。當時在決定去守長安的時候,他就想過肯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誰敢不聽話他就收拾誰。所以當初李亨剝奪他的兵權(quán)的時候,李談雖然心里不爽,但還是痛快的交了出來。他并不是怕李亨,只是不想起一個壞頭,反正他本身對這些打打殺殺也不感興趣。他的軍功已經(jīng)夠了,再繼續(xù)下去,恐怕李亨真的封無可封,除非讓位。結(jié)果李談?wù)娴臎]想到李亨的疑心病這么重,他都沒兵權(quán)了,甚至連親衛(wèi)人數(shù)都算不上很多,李亨依舊還顧忌他在軍方的影響力。他還能說什么呢?就算他再怎么對李亨保證,李亨當時會感動會相信,然而過不了多長時間恐怕就會故態(tài)重萌。這些李談都忍了,正如朱邪貍所說,最讓他不能忍的大概就是李亨暗中害死了李隆基,還不肯發(fā)喪。當時他沒有想太多,如今朱邪貍一提醒,他也不得不思考一下,李亨連自己的父親都能下此狠手,更遑論其他人。而在別人看來,李亨對先帝不忠不孝,對兄弟不仁不義,這樣的皇帝還真是不能要了。朱邪貍見李談不再說話,便說道:“好了,明日一早還要趕路,早些睡吧?!?/br>連續(xù)趕路好多天,李談也的確是有些疲憊了,他打了個哈欠說道:“睡吧睡吧,這些煩心的事兒還是交給專門的人去煩惱吧?!?/br>朱邪貍聽后頓時放了心,他剛剛看似分析來分析去都是在說廢話,實際上就是想要傳達給李談一個信息:那些人并不是真的要反,他們只是想保命而已,只要朝廷處理得當,他們肯定會投降的。當然怎么算是處理得當,這種事情大家心里還是很清楚的。而他的目的就是不想讓李談回去平叛。雖然名義上李談是“質(zhì)子”只要他不同意,李談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