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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他坐在床沿看,起初哼兩句流行歌的旋律,后來就安靜了。曲景明人走到哪里,他的視線就追到哪里。曲景明是敏感的人,這樣幾無避諱的視線,他想不發(fā)現(xiàn)都難,在鏡子里跟和春對視了一會兒,想不通這個人是怎么了。倒是和春,看他一臉夾著點納悶的迷惑,覺得很好玩,賤兮兮地笑了:“明明,你看著我干嘛?”曲景明:“……”看看,活的惡人先告狀。和春:“你一定會說‘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對吧?嘿嘿,我就是知道,我還知道你現(xiàn)在在想早飯吃什么,昨晚回來的時候你注意看了樓下的煎餅店,你是不是想吃?”曲景明覺得這腦殘話變多了。他從剛才那一堆廢話里挑了一句不那么廢的回應(yīng):“我沒想說‘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彼恼Z氣輕描淡寫,連挖苦揶揄都不給一點,“你都看我一早上了,瞎子才發(fā)現(xiàn)不了?!?/br>自己做是一回事,被人直接戳破又是另一種感受。和春一窘,耳根有點發(fā)熱,但老大要面子要慣了,絕不能在心虛的時候表現(xiàn)心虛,是他的做人準(zhǔn)則,于是仰著臉理直氣壯地問道:“那我看你一早上了,你就沒感覺嗎?”曲景明莫名其妙地掃來一眼:“什么感覺?”和春頓時語塞。他當(dāng)然想也沒想過曲景明對自己有同樣的感覺,何況連自己的感覺他也說不太清楚,浪漫時寫的東西做不得準(zhǔn)。唉,煩。他暗里憂傷地嘆氣,嘴上說:“隨便什么感覺……哎呀,你好了沒有,十分鐘要到了,jiejie等我們了!”曲景明把賓館毛巾掛好,又理了理衣服,說:“好了?!?/br>兩人全程自助地取了房卡,關(guān)門。因為和容交待過了大堂匯合,所以他們誰也不敢再輕易敲和容的門,徑直出門,乘電梯,進(jìn)大堂。和容還比他們晚一趟電梯下來,三人見了面后,先前兩人無厘頭歡脫的氣氛,不知為什么就不見了。沒有人說話,他們默然去隔壁的煎餅店吃了早飯,又前往醫(yī)院。8樓的貴賓區(qū)寂靜無聲,讓人疑心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聲音。他們經(jīng)過貴賓探視管理臺,里面的護(hù)士抬頭看了一眼,沒說什么,直接讓他們進(jìn)了病房區(qū)。顧劍鋒的病房還沒有人來,比外面更安靜,而相對封閉的環(huán)境,有時候更能給人安全感。和春從書包里翻出一副三國殺,對顧劍鋒說:“今天玩兩局三國殺吧,你放心,我替你打,明明技術(shù)菜,我一定能幫你打贏?!?/br>和容聽了,這才有點笑意。昨天顧如笙跟她說了,現(xiàn)在可以在顧劍鋒身邊制造點動靜,這樣也許有利于他感知到外面的世界,盡快脫離昏迷狀態(tài)。她自己一個人當(dāng)然無法制造什么大動靜,和春咋咋呼呼的正好。她一面給顧劍鋒小心擦了擦臉,一面看和春念念有詞地發(fā)身份牌。首輪先是三個人玩:他自己、曲景明、顧劍鋒,其中他一人分飾兩角,替顧劍鋒玩;打算等和容看明白了,再玩四個人的。一人分飾兩角的玩法有點扯淡,對面又是一個曲景明,基本等于各自心知肚明地配合演戲……但和春大概確實有一部分腦子還停留在單細(xì)胞動物的感知水平上,單純過分,竟能把如此索然無味的玩法玩得津津有味,一驚一乍思來想去搞詭計,最后把冷靜理智的曲景明都帶進(jìn)去了。一局殺了開第二局,來來往往玩到第三局,才想起來問和容:“jiejie,你看懂了嗎?”和容搖搖頭,敷衍地回:“沒有?!?/br>“啊?”和春皺了皺眉,說怎么會啊怎么會啊明明很簡單,過了一會兒終于反應(yīng)過來,和容是懶得加入,就“切”了一聲丟下牌,揮揮手,“休息一下,用腦過度了?!?/br>曲景明跟和容對視了一眼,露出戰(zhàn)線統(tǒng)一的笑——他們都不認(rèn)為和春剛才那叫用腦,頂多是演戲投入,演技出眾。和春丟下牌就在病房里溜達(dá),憑著他做有錢人家小少爺?shù)囊娮R,邊溜達(dá)邊對這間病房的裝修評頭品足,房間里里外外相當(dāng)大,他的聲音也隨著所在方位的不同,忽遠(yuǎn)忽近的……然后,戛然而止。曲景明立刻敏感地一頓,沒跟和容對眼色,就跑到外間去,喊了一聲“和春”,沒聽見回答,這時和容才感到有些不對,也跟著出去??帐幨幍淖呃壤餂]有和春,他一個活生生的小孩兒就那么不見蹤影了。和容霎時有種眼前一黑的感覺,心頭本能地揪成一團(tuán)。她定了定神,立即拉住曲景明,快速把病房觀察了一圈病房區(qū)附近,沒發(fā)現(xiàn)什么能藏人的地方,當(dāng)機(jī)立斷前往探視管理臺,問護(hù)士:“有沒有看到我早上帶來的另一個孩子?”護(hù)士搖搖頭:“沒有人出去?!?/br>和容:“那有什么可疑的人來探望顧公子嗎?”護(hù)士掃了一眼和容,眼神輕蔑地?fù)u搖頭:“沒看見?!毖壑蟹置鲗懼?,你就是可疑的人。和容懶得跟這種滿腦子勢利八卦的人計較一個眼神歧視,她冷下臉來,盡量不動怒,道:“你好好回憶一下,我?guī)韮蓚€孩子,剛才那個孩子一眨眼功夫就不見了,就在顧公子的病房門口,要是有可疑的人借探病來對顧公子行不利,你們就這樣隨隨便便放進(jìn)去了,要負(fù)什么責(zé)任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會很輕松吧?”一段話沒怎么提自己孩子可能被綁走的事實,卻聽得護(hù)士一個激靈,立刻撥了內(nèi)線找保衛(wèi)處:“8樓有可疑來訪者,可能帶走了一個小孩兒,快叫幾個人來搜一搜,樓梯和電梯那邊都找人堵一下……哦,這樣啊,好……明白了?!?/br>護(hù)士心急火燎的前半段話,不知因什么急轉(zhuǎn)直下、偃旗息鼓了,最后露出一個窺見大八卦的表情,悻悻掛了電話,抬頭對和容解釋道:“不用擔(dān)心,查到了,你小孩兒確實被人帶走了,但沒事兒了,馬上就能給你送回來?!?/br>和容凝著眉心:“怎么回事兒?”護(hù)士諱莫如深地笑笑:“這是顧書記家的家事,我們小老百姓怎么好傳。你不是顧書記家的朋友嗎?我還以為你比我們清楚呢。”和容還想問什么,這時,八樓大廳另一邊走來一群眼熟的顧家人,其中有一個是昨天罵過和春沒教養(yǎng)的年輕人,他身邊就是和春。奇妙的是,此刻他們正有說有笑,年輕人看起來一點也不覺得和春沒教養(yǎng)了,兩人不知說到什么,他還哈哈笑著攬過和春低聲耳語了一下,引得和春滿臉驚嘆表情。和容一顆懸著的心頓時感受到養(yǎng)熊孩子的氣結(jié),和春那沒心沒肺傻樂的樣子,真是看著就讓人冒火,她都懶得問前因后果了,如果可以,她想立刻抽他一頓。曲景明也氣結(jié)。生平第一次有種鬧了烏龍的無奈感,心里飛快地擬出新一期“三天不理和春計劃”,并打定主意從此時此刻開始實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