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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讓曲景明和顧尚維到學(xué)校新開的小超市等著。顧尚維拖著曲景明:“走吧,讓小少爺去,他在公司可能干了!”曲景明早聽說了和春暑假混職場風(fēng)生水起的事,也不敗他出風(fēng)頭的興致,只說:“那要是有有什么問題,你打我電話。”和春說:“好?!?/br>顧尚維就把曲景明拖走了。和春在新教學(xué)樓底下看著他們遠去,總覺得有點膈應(yīng)。曲景明為人處世的確是變溫和了,感覺也挺好說話似的……可怎么好像更加拒人千里了呢?而且他偏偏一派小好人的樣子,大眼漏光的根本挑不出錯來。唉,難搞。新超市乃本季校園新寵,建得挺大,吃喝日用都有,新學(xué)期伊始,里面人滿為患。顧尚維到門口就望而卻步了,里面連站都不好站,更別說坐的——臨校道和cao場的玻璃墻內(nèi),一排仿造外面24小時便利店餐飲區(qū)設(shè)計的長桌和長凳已經(jīng)被超額占用。兩人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曲景明回頭指指校道樹蔭下的花壇:“要不我們在那里坐會兒,我進去買點吃的出來?!?/br>顧尚維無所謂:“可以啊,我去買吧,你吃什么?”曲景明:“我去吧,還欠你一百二十塊錢呢,正好還一點?!?/br>顧尚維好笑得看著他:“得了吧,等會兒和春知道我讓你擠進去買東西,不得跟我當(dāng)眾干一架才怪,他不要形象我還要呢。吃啥,趕緊的。”他這么說,曲景明也不好跟他爭了,隨便報了兩樣。顧劍鋒進超市后,他便到小花壇邊上坐下等。等人的過程里,他給家里陳老太打了個電話,想著要哄一哄老太太高興才行。他為了躲和春,捱到昨天才回來,晚上就近住了顧劍鋒家,今天又注冊了,還沒回家看過,老太太肯定不高興。電話打通了,但足響了四五下也沒人接,這時遠處跑來一根麻桿,邊跑還邊招手,曲景明瞇眼辨認了一下,才看出來是王震鋼同學(xué)。真是男大十八變,一個暑假過去,他身高哧溜哧溜拔節(jié),身上rou不夠用,竟然就從中等身材變成瘦高麻桿了。“曲景明!好巧?。 彼芙?,笑臉燦爛,感慨道,“你還能留在二中,真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我們大院暑假有一半時間都在討論你上不上得了!”曲景明驚訝了一下,電話還沒人接,他便先掛了,回王震鋼的閑話:“這么夸張?”王震鋼:“你是我們學(xué)校的明星嘛,我們大院里都是學(xué)校的老師,哪個不表達一下惋惜都感覺跟不上學(xué)校節(jié)奏!不過,你上了大家就放心了,三年后的輝煌靠你了!”曲景明聽了這話,才想起王震鋼的父親原來是二中的老師,后來不知道因為什么事情離了職,就到外面去謀生了,但他們家住的還是學(xué)校的職工房,當(dāng)初是半商半配給的,人走了房子還能留下。他家沒走,也是因為那批職工房太好了,要地段有地段,要格局有格局,還是圍繞一圈建的,至今保持著當(dāng)下社會里難得的街坊鄰里好氣氛。當(dāng)然,據(jù)說八卦氣氛也很濃厚。這些他原來聽和春說過,不過他終究沒有把王震鋼當(dāng)過自己身邊的人,沒走心去記。“上是上了,不過在十三班呢,能有什么好彩?!鼻懊髟捠沁@么說,臉上看不出半點真在意。王震鋼嘖嘖兩聲,表情不以為然,湊近來說:“我聽我們院里的林主任說,讓你在十三班就是走個流程,已經(jīng)安排一班二班的班主任去撬你了,有人撬,那就順理成章調(diào)你過來了嘛?!?/br>還有這個cao作。曲景明這下是真驚訝了,他知道學(xué)校挺重視自己的,但沒想到還特地為他安排了一場戲。正想著,手機響了,是和春,他接起來。和春聽起來有點焦慮,語氣急躁得很:“你還注不了冊,十三班老師說名額不在他們那里了,現(xiàn)在到底落哪里去還不清楚。我先去辦我的了,你別著急,我們下午再來問問你的情況,不會有什么問題的!”曲景明暗里唏噓,回答和春:“好,你先辦吧,我不著急?!?/br>同時心里有點隱憂。能換到好班他當(dāng)然高興,但萬一換到和春的班,那就有點麻煩了。第41章隱患家里電話響起來的時候,陳老太正蹲在門口摘韭菜。那韭菜是她自己種的,別墅院子大,她蛋糕店沒得做之后,就把院子倒騰成了菜園子。韭菜西紅柿和四季豆,是她的第一批產(chǎn)品,其中韭菜長得最快,都可以割了,盡管現(xiàn)在家里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吃,她也感到得意。來來——就是和春跟曲景明買的那條小狗,躺在她腳下,一邊時不時搖著尾巴,一邊盯著門外的大鵝,它們總是對對方虎視眈眈,每天打架,水火不容,是家里最能制造動靜的一對活寶。陳老太摘著韭菜,眼睛還瞄著它倆,看它們什么時候能打起來,心中頗有點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惡趣味。正當(dāng)來來有沖動跡象的時候,電話鈴響了,她摸摸狗脖子,說:“等會兒再打。”便站起身來,腿剛伸了個半直,腦中猝不及防一片空白,接著眼前一黑,她便栽倒在地。來來嚇了一跳,連聲“旺旺旺”叫起來,把大鵝也驚著了。不知道是不是養(yǎng)久了真的會懂事兒,大鵝也急吼吼地“嘎嘎”亂鳴,拍著翅膀在院子里撲騰,一狗一鵝,這么門里院里地鬧,活活把陳老太那短暫的昏厥憋走了。陳老太沉沉地睜開眼皮,感到腦袋有千斤重,可又很空。今年……今年五十有八了。她想,才五十八,這犯的什么嬌氣毛病。她不愿意犯嬌氣,拼著坐起來,可手腳都使不上力,來來看看她,又看看鵝,毅然沖到院子里,大鵝撲過去,被它輕巧避開了,它就那樣跑出了院子。過了一會兒,它和隔壁一個常跟陳老太一起吃飽飯后遛彎的老太太回來了。于是陳老太終于在朋友的幫助下坐起身,換了半天的氣,才長嘆一身,對朋友笑笑:“嘿……老了?!?/br>朋友看她笑得舉重若輕,說得輕描淡寫,也就明白,她是絕不肯現(xiàn)在上醫(yī)院檢查的。人上了年紀就是這樣,身上有點病痛,能緩過去就緩過去了,能不告訴子女就不告訴,能不上醫(yī)院也不上,頂多了找個熟人介紹的診所看看,寧可一條命懸在年紀的長河上,也不肯知道它到底可能流到幾時。流到幾時都是一樣的,人能帶走的總是遺憾多于圓滿。吃午飯的時候,曲景明又給家里打了一次電話,這回很快有人接了,陳老太聲調(diào)上揚地“喂”了一聲,聽起來心情不錯,曲景明一顆心放了大半,乖乖地喊了一聲:“大媽?!比缓蟾惱咸胝堊锇腴e聊地說了一會兒話,那邊似乎沒有在意他回來遲、不進家門的行徑。聊了半晌,陳老太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