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框,掏了掏耳朵,興致缺缺地道:“我與你非親非故,又何必浪費時間,給自己惹麻煩?”若他幫著季春山去向飄香院討人,先不說人要不要的回,到時無論結(jié)仇也好,欠人情也罷,可都是自己的事了,他和這季春山又沒什么交情,又何必趟這個渾水,他又不是什么行俠仗義的大善人。季春山也知只一句是說不動余八的,剛要提起胡大夫來,卻聽得院里傳出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兒啊,你可是來看娘了?”話音一落,就見一個華發(fā)瘦小的老太太撥開了余八,拄著拐杖從門里出來,對著季春山笑瞇了眼睛,“兒子,娘在院里就聽著你的聲兒了,來,快跟娘進來,娘剛蒸了團子,還熱乎著,快來吃?!闭f著便來拉季春山。被扒拉到一邊的余八頓時不滿地出聲道:“娘,您兒子在這呢,您咋管一個外人叫起兒子來了,真是越來越老糊涂了?!?/br>這老太太許是個脾氣爆的,上次季春山說自己不是他兒子,她上來就是一巴掌,這次余八說她老糊涂了,他舉起拐杖就往余八身上敲,邊敲邊罵,“混賬東西,敢說娘老糊涂了,找打!”余八被親娘又罵又打,卻是躲不敢躲,逃不敢逃,又不敢直接搶了兇器來,只得是舉著胳膊擋著拐棍,嘴里沖院里喊道:“桃姐,還不快把老太太拉屋里去,我這胳膊都快廢了——”“哎哎,來了。”叫桃花的婦人忙不迭地應(yīng)聲,過來好說歹說地才把老太太拉走了。余八這才揉著胳膊,看向了季春山,道:“說說吧,怎么回事?我家老太太怎么管你叫上兒子了?”季春山也沒想到昨日他幫著找了半天家的老人竟是余八的親娘,而這余八看剛才那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樣子,也是個孝順的,想來他所求之事,就算不提胡大夫,也應(yīng)是能成了,想罷,他便將昨日之事說與了余八。余八聽完,沉默了片刻后,便只說了四個字,“多謝,走吧?!?/br>說完,便當先一步,往飄香院而去,季春山隨即跟上。往飄香院的路上,季春山面色沉凝,心中卻時刻猶如刀絞。從之前在鎮(zhèn)上與朱旺擦肩而過,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足足一個時辰,這么長的時間,季春山不敢想象葉清嵐如今正承受著什么,不敢想象他此刻該是如何的驚慌無助。那樣一個美好優(yōu)秀的人,為什么卻總是要遭遇不幸,老天爺當真是瞎的不成。第47章無險“朱旺?八爺怕是要白跑一趟了,那小子昨兒個就跟我告假了,今兒就沒來?!憋h香院的老鴇子紅姐甩著香帕道。進了飄香院,余八帶著季春山?jīng)]理會那些撲上來的鶯鶯燕燕,直接去尋了老鴇子紅姐來問,不想?yún)s得到這么個結(jié)果。季春山一聽朱旺竟不在飄香院,自是十分意外,而且聽老鴇子的意思,朱旺今天一天都沒來過,那葉清嵐自是也不會在這里??刹辉谶@,朱旺又將葉清嵐帶到哪去了呢?再問老鴇子,卻也沒問出個結(jié)果,那紅姐在得知他們竟是來尋被朱旺擄走的人時,直言道她們這雖做的是下三濫的皮rou買賣,但樓里的姑娘小子們都是正經(jīng)花了銀子買回來或者自愿賣身來的,她們可從不做破門擄人,逼良為娼的勾當。季春山更想不通了,他和朱旺并無仇怨,若不是受飄香院的指使,無緣無故他又為何要擄走葉清嵐?又有誰有可能要害葉清嵐呢,季春山將他腦中所有和葉清嵐有關(guān)的人過了個遍,細想著每個可能的人。飄香院尋人無果,余八并沒有就此放手不管,畢竟葉清嵐昨日幫了他娘,他自是欠了一份恩德。眼下要找到葉清嵐,卻還是必須先找到朱旺才行。余八手下兄弟多,季春山便提供了幾個和朱旺交好的人的地址,還有原身以前和朱旺常聚在一起吃喝的地方,請余八的兄弟幫忙去找,自己則和余八去了朱旺的家。只是結(jié)果卻也是不如人意,挨家挨戶都找遍了,最終也沒能尋得一星半點朱旺的痕跡,他就好像帶著葉清嵐憑空消失了一般。來來往往,找找尋尋已又是小半個時辰過去了,此時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沉下來,卻是始終沒有任何好的消息。季春山心急如焚,如同囚籠中的困獸一般,焦躁不安,卻也只能忍耐壓抑,許是老天爺終于折磨夠了他,終于,一個余八的兄弟氣喘吁吁的跑來報信,說是在花枝巷,看到了一個很像朱旺的人。花枝巷,是洋河鎮(zhèn)最偏僻,最臟亂的一個巷子,里面住著的都是最底層的下九流的人,其中最多的,便是暗門子,也就是暗娼。而聽到花枝巷這三個字,季春山也徒然想起,原身的記憶中,朱旺曾提過他在花枝巷有一個老相好,只是原身雖混賬,但對娼妓之流卻是嫌惡的很,所以未曾放在心上。余八兄弟看到的那個人,八成就是朱旺。當下,季春山和余八便在那個兄弟的領(lǐng)路下,到了花枝巷一戶人家的大門前,大門未關(guān),一行人徑直進了去。這是個不大的四合院,有正房,東西二廂,以及倒座,正中則是一口裝滿水,浮著一層冰的大缸。“朱旺!滾出來——”這院里好幾間屋子,顯然不可能都是朱旺那個做暗門子的相好的,季春山不想多生事端,便沒有挨家去尋,只站在院里喊道。他聲音極大,語氣也一聽便知是來尋不痛快的,很快個個屋子的門都開了條隙縫,有人往外看,待看到領(lǐng)頭的余八后,頓時就縮了回去,關(guān)上了屋門,顯然是不想惹麻煩。只是卻也有例外的,住在西廂的人打開了門卻是個十二三的小子,他沒說話,只往正房東屋指了指,然后才縮回屋里關(guān)了門。季春山顧不上道謝,當下直奔正房的東屋,然后提膝就踹,就聽咣當一聲,伴隨著女人的尖叫,屋門開了。正對著房門,一個衣衫不整有些姿色的年輕婦人滿臉驚嚇的看過來,手里還拿著藥瓶和手巾,似正在給身前伏在椅背上的男人在敷藥。那個男人季春山一眼便認出,正是朱旺。朱旺本就被踹門的聲音驚了下,待見到來人是季春山,又見他面色緊繃,雙眸暗沉,一副風雨欲來之色,頓時面上閃過一絲驚慌,片刻后卻干笑道:“季兄弟,怎么是你???你可也是來尋啊——”他話未完,季春山卻是懶得和他啰嗦,直接大步上前拽起朱旺的衣襟一言不發(fā)的就往院子里拖。季春山超過一米八的個子,朱旺還不到一米七,又瘦小畏縮,絲毫抵抗不得,就被拖出了屋子。那個年輕的婦人似有些擔憂,剛要上前,便被余八攔住了,“他們是舊識,有私事要解決,你還是別摻和的好?!?/br>婦人猶豫了下,便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