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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著一動不動。晏瑾擔(dān)憂沈知弦安危,竟是再多一句話都不想說,垂了垂眼睫,就再一次提起了劍。他的劍法師從沈知弦,沈知弦的劍招向來是肆意瀟灑,光明磊落的,可晏瑾眼下這一招,卻引得狂風(fēng)驟起,那冰冷狠戾的劍意,讓在場眾人都無端發(fā)冷,心頭顫顫,一瞬間都像是沉入了無邊黑暗之中。不遠(yuǎn)處山林里,某棵茁壯的大樹上,茂密的樹葉忽然窸窸窣窣地響了起來,片刻后,綠葉中冒出來一個光禿禿的腦袋。“啊,什么動靜……”他瞇著一雙渾濁的小眼睛,朝秘境的方向費勁地望去,早些年造孽造多了,他眼睛不太好用,又隔得遠(yuǎn),并看不清什么狀況,只隱約感受到一些熟悉的感覺。是啥玩意呢?禿和尚咽下口里的食物,捏著大饅頭的手從綠葉間伸出來,湊到嘴邊咬一口,咬到了半片綠葉也不管,吧唧吧唧嚼得起勁,瞇著眼使勁回想。大概是活得久了,腦子都銹了,他想了半天,什么都沒想起來,倒是覺得嘴巴里有些不妥。呸呸呸地吐出殘葉渣子,他低頭一看手里的大饅頭,登時驚叫起來:“我的烤rou呢!我的烤rou呢!”他緊緊張張地四處張望,又把腦袋縮回綠葉后一番尋找,好不容易才在旁邊一個突出來的樹杈上找到了他的半片烤rou。那烤rou與樹葉一樣薄,堪堪也就小半口的分量。禿和尚用兩指無比珍惜地將它捏下來,夾在大饅頭里,咬了一大口,嚼了幾下,陶醉滿面,也就忘記了那奇怪的動靜,重新縮回綠葉里去了。他不再關(guān)注那奇怪的動靜,秘境那頭的情形卻不太妙。風(fēng)聲冽冽中,似乎還都帶著點詭異的聲音,陰冷森然的,若非要形容,那大概是聲如鬼泣,叫人聞之悚然。那團濃霧趁晏瑾不注意,早就溜了,那秘境似乎也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劇烈地顫抖起來,在他劍招徹底劈過來之前,那緊閉的府邸大門驟然一開!剎那間無數(shù)靈氣蜂擁而出,撲面而來,沖撞得許多人承受不出,連連后退幾步,臉色灰敗,嘴角溢出鮮血。晏瑾并沒有因為秘境府邸門開的緣故就收劍,不過那狠戾的劍光被濃烈到近乎實質(zhì)的靈氣包裹住,很快就消弭于無形。府邸的大門仍舊敞開著,里面霧蒙蒙的什么都瞧不清,有反應(yīng)過來的人掙扎著爬起來,連滾帶爬地要往里頭去,但冰冷的霧氣阻攔在他面前,叫他舉步難前。晏瑾無心關(guān)注他人,他捏緊了劍柄,冷了神色,大步就跨入了秘境。待晏瑾修長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霧氣里后,府邸大門又緩緩地關(guān)上了,隔絕了無數(shù)艷羨的目光和許多竊竊私語。秘境里,仍舊是白茫茫一片,觸目皆濃霧。晏瑾一提劍,那些濃霧立刻慫得不得了,飛快地往兩邊退散,不多時,就露出來一條路。這條路也不知通往何方,晏瑾垂了垂眸,毫不猶豫地大步往前走,一邊催動著體內(nèi)的契約,一邊神識外放,仔細(xì)關(guān)注著周圍環(huán)境。可這回不管他怎么催動,那契約就仿佛不存在一般,一點動靜也無,放出的神識,也始終無法窺伺到濃霧后的情形。四周寂靜一片,不知走了多遠(yuǎn),他突然聽見了一點聲音,飄飄悠悠的,也不知從何傳來,只能隱約聽見是兩個人在講話。略顯蒼老的聲音道:“他本該屬于浩瀚大海,自由自在,你執(zhí)念至深,也困不住他,白添了傷心難過,何必呢……”回應(yīng)他的是一個年輕男人冷硬又堅決的嗓音:“就算是將他魚尾折了雙手鎖了,我也要將他困死在我身邊。”“胡鬧至極!”年輕男人不為所動,他的嗓音低了下來,癡癡然地喃喃:“我愿為他筑三千幻象,無邊瀚海,浪潮卷風(fēng)聲,殘陽與皓月,薄云并星辰……一樣也都不會缺,只一點,我絕不會再讓他離開?!?/br>“執(zhí)迷不悟!”蒼老聲音又氣又無奈,憤聲怒斥,“幻象終究是幻象,如何能當(dāng)真!你這心境,是入了魔!”最后四個字顯然是觸動了年輕男人心底最暴怒的情緒,他狠戾起來,言辭間透著陰鷙與絕望:“入魔又如何,傷過我的人,都已盡數(shù)死去,唯我所愛,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年輕男人反反復(fù)復(fù)著這一句,聲至喑啞,“入魔便入魔,我早該入魔了!”四周白霧驟然劇烈翻滾起來,一股陰冷強勢的氣勁將它們攪和得不得安寧,晏瑾敏銳地捕捉到引起動蕩的源頭,目光一凝,下一瞬立刻抬手揮劍!白霧倉皇四溢,避之不及的,被他劍氣劈得粉碎,不過瞬間,那些個聲音的源頭就出現(xiàn)在了晏瑾眼前。——那是一枚半拳大小,剔透赤紅宛若玉珠的靈丹。靈丹里重影綽綽,晏瑾凝目而視,仿佛看見了無數(shù)人影無數(shù)場景,交纏交錯在一起,看不分明,只有一聲聲入魔的嘶吼聲縈繞在他耳畔。他的眼底被靈丹映得一片赤紅,而那藏在他心底,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過的那個聲音,忽然又活躍了起來,與年輕男人的嘶吼一應(yīng)一和地叫囂著。絲絲縷縷的黑氣,從那靈丹上悄無聲息地飄了下來,如附骨之疽,纏在晏瑾身上不肯離開,將那些表面上看著像是好透的傷疤,又狠狠地戳開了。無數(shù)次欺辱謾罵折磨,無數(shù)次顛簸流離不得安穩(wěn),各種記憶被翻卷出來,有上一世的,有這一世的,有熟悉的,有陌生的,交錯反復(fù)難以分辨。晏瑾察覺不妙,提劍想碎了這枚古怪的靈丹,可那帶著隱約黑氣的霧纏在他身上、纏在他腕間,濃稠到近乎實質(zhì)的靈氣壓迫著他,沉沉的,叫他抬不起手來。捏著劍柄的手越來越緊,力氣之大,以至青筋浮現(xiàn),晏瑾咬緊了牙,與那些聲音做抗?fàn)帯?/br>假的,都是假的……各種場景交錯間,晏瑾艱難地維持著最后一絲清明,一遍遍地告訴自己,上一世的那些舊事,都過去了,眼下的,才是真實的。師尊說過,珍惜眼下,莫負(fù)無辜……莫負(fù)無辜……師尊……歲見……眼前一片猩紅,上一世那染著血與破碎靈氣的劍尖在腦海中反復(fù)縈繞,驅(qū)之不去,渾渾噩噩中,晏瑾感覺自己被抬了起來,顛簸了好一陣,然后不知被扔去了哪里。“就扔這吧,橫豎是個廢人了?!?/br>“也好,走吧,回去復(fù)命……”兩個陌生聲音漸漸遠(yuǎn)了,晏瑾心頭巨震——這是何時的記憶?這是,上一世被斷了靈根之后?!他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在一片混沌中艱難地追溯著,可那僅僅只是一點兒碎片,他什么也捕捉不到,反倒是因一時失神,險些要被那些詭異的聲音顛覆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