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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賞的在他的腦袋上擼了一把,就快速地掏出自己袋子里的細(xì)鹽,也加入了和他們一起抓蟶子的行列。 此時海邊的人并不多,可能是因?yàn)檫@種貝類吃也吃不飽,做起來還麻煩的緣故,對于在這邊生活的人實(shí)在并不具備什么吸引力。 偶爾有幾個,也多集中在了海灘的另一邊。 從他們這個方向望過去,能夠影影綽綽的看到在那邊還停靠著幾艘小船。 “他們趁天沒亮就去打魚,現(xiàn)在都回來了。我們村以前也有人這么干?!?/br> 看娘往那邊張望,大寶在旁邊小聲的解釋道。 尹小滿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些她其實(shí)也是知道的,昨天崔燕跟她說了不少。 雖然現(xiàn)在什么都公有化了,可身為漁民都是靠天吃飯。每天打魚多少這個誰也說不準(zhǔn)。 所以,有人偷偷的用淘汰下來的破船去近海打點(diǎn)魚補(bǔ)貼一點(diǎn)生活,只要不是太出格,一般也沒人追究。 就好像崔燕帶她去見的李叔,身為一村之長,自己不也偷偷的打魚來賣嗎? 不過就是一個民不報官不究罷了。 只是,這種事尹小滿還真不cao心,她的性子注定她不可能成為那種會去關(guān)注別人生活的人。 此時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怎么找到更多好吃的東西上了。 “娘,那邊有好多海菜,我去撿!” 二妞年齡小,沒有定性,看到娘和哥哥都彎著腰在挖沙拔蟶子,看一會兒就沒有了興趣。 然后小腦袋就轉(zhuǎn)向了淺水處那沉在沙灘上的綠綠的海白菜上。 嚷了一嗓子后,小丫頭也不等大人回話,站起來就要跑,卻被尹小滿一把拉?。骸安辉S!” 二妞一楞,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行動會被制止,站在那里,小嘴巴一癟一癟的,委屈極了。 “待著別動!”尹小滿也不解釋,使勁瞪了閨女一眼,直到她慫了,蹲在了哥哥身邊,才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做自己的事情。 水里有海白菜,她自然早就看到了。 可是現(xiàn)在是冬天,即便這邊的水沒有太涼,她也并不想讓孩子們下到水里去。 在沙灘上挖挖蟶子,找找貝殼,看到海蜇?fù)煲粨欤呀?jīng)很滿足了,下海就實(shí)在不必。 看了看淺海處漂浮著的海菜,還有不遠(yuǎn)的地方那些石頭灘,尹小滿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遺憾。 那些石頭下面肯定會有不少好東西,再不濟(jì)的,海螺,螃蟹總會有上幾只。 要不是之前冬天下水生了那一場大病,在尹小滿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陰影,她覺得自己可能都擋不住那份誘惑,可能早就親自過去了。 “唉!”她從靈魂深處發(fā)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可能是她的怨念實(shí)在是太深了,連大寶都看出來了。 小家伙遲疑了一下,蹭到了她的身邊,說:“娘,我爹那屋床底下有膠鞋?!?/br> “膠鞋?”尹小滿揚(yáng)了揚(yáng)眉,有點(diǎn)不解的反問。 大寶知道娘沒聽懂,他還知道娘有很多常見的東西都不知道,也沒有見過。 只是他聰明,知道娘并不想讓別人發(fā)現(xiàn)這一點(diǎn),所以他絕對不會往外說。 他只是很耐心的跟尹小滿解釋:“就是黑色的,高筒,然后是膠的,防水,穿著水進(jìn)不去?!?/br> 他連說帶比劃,說了好一通之后,尹小滿忽然想起來那天在李叔家她似乎看到在木盆的旁邊就放著那么一雙鞋子。 只是當(dāng)時她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 一想到自己家里居然也有這么一雙,她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雖然沒有下海,可收獲依然超出了尹小滿事先的預(yù)料。 他們不僅抓了好多蟶子,還撿了幾個被海水帶到了沙灘上的海蜇,還有很多很多那種指肚大小的螃蟹。 那螃蟹海灘上實(shí)在是太多了,多到尹小滿說要抓的時候,連大寶都朝她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尹小滿勾了勾唇角,伸手在小家伙的腦袋上按了一把,卻沒有解釋。 小孩子怎么能夠明白醉蟹的美味呢?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中午,即便沈青耘留了條子說不一定回來吃飯,可尹小滿還是認(rèn)認(rèn)真真做了午飯。 而那人確實(shí)沒有回來。 晚上的時候,她將泡好了的海蜇拿出來切絲焯水,然后撒上細(xì)鹽,醋,與切好的白菜絲拌在一起,最后還澆上了用花椒炸過的熱油。 那香味兒,即使隔著老遠(yuǎn)也都能聞到…… 可沈青耘依然沒有回來吃飯。 晚上,將兩個孩子攆回房間睡覺,尹小滿坐在客廳中央的小板凳上,耐心的一個一個洗上午抓回來的小螃蟹。 螃蟹這東西吃的就是一個鮮字,是不能久放的,一死就完全不能吃了。 所以她必須今天晚上都收拾出來。 螃蟹實(shí)在是太小了,挨個洗刷并不是個清閑活兒,這一收拾就是幾個鐘頭,等全部收拾出來的時候,尹小滿覺得自己整個背都僵了。 她試著從凳子上站起來,卻一個沒站穩(wěn),險些一頭栽了出去! “小心!” 就在她驚慌失措的伸手想要去抓一個東西的時候,胳膊被一只溫暖的大手扶住。 那手很有力,就在他觸碰過來的瞬間,尹小滿的心一下子就定了。 她下意識的反手緊緊的握住了沈青耘的胳膊,握得死緊,一直等到頭部的那陣暈眩過去了之后,才松開。 她抬起頭,正想說一聲“謝謝”,入眼卻是沈青耘緊皺的眉頭。 “大晚上的不睡覺,你在干什么?” 男人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空盆兒,還有盆兒旁邊放著的陶甕,一臉不贊成的斥道。 尹小滿眼中的感激瞬間煙消云散。 她朝后退了一步,淡淡了回了一句:“沒事”,彎腰就要去抱那陶甕。 沒等她伸出手去,沈青耘已經(jīng)上前一步,搶先將陶甕抱起來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 “這是什么?”他好奇的往里面張望了一眼。 這一眼又讓他再次皺緊了眉頭,并且下意識的朝后退了一步,甚至還搓了搓汗毛炸起的胳膊。 “你弄這些干什么?”他一臉無語表情的看向尹小滿,眼神很是復(fù)雜。 昨天晚上看到存折和錢的事兒對他的打擊很大,整整一宿都沒有睡著。 和尹小滿接觸這幾天發(fā)生的種種,仿佛過電影一般在他的腦海里反復(fù)回放。 越想,心底的惆悵就越多。 這種感覺就像是小孩子忽然得到了一張大餅,都還沒來得及高興呢,餅又被人搶走。然后那人還特特的告訴他:“那餅不是給你的,是弄錯了,得還給人家……” 那種感覺,還不如從來就沒有擁有過。 早上起床的時候,沈青耘只覺得頭悶疼悶疼的,心里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慌張。 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diǎn)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