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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損八百,萬一皇帝追究起來該如何是好? 馮玉貞不耐煩道:“宮里少說也有千百張嘴,誰知道是咱們傳出去的?本宮的吩咐,你照做就是了?!?/br> 香櫞深知這位主子的顢頇秉性,雖然覺得此法未必能傷及夏才人,可見馮玉貞一臉暢快,也只好硬著頭皮答應(yīng)下來。 * 宮里開始流傳緋聞時,夏桐也正收到來自家中的信箋——是夏長松托人送來的,說程耀中了會元,歸德侯府大擺宴席,話里話外很為那位表兄弟高興。 程耀能在春闈脫穎而出,夏桐對此毫不意外,盡管那人愛念些酸詩,真才實料想必也是有的。就算有作弊的嫌疑,可能將古往今來那么多篇文章熟讀成誦,也算難得的本領(lǐng),除非他另外有個學(xué)習系統(tǒng)幫他開掛——見識過宮里這些奇人輩出后,夏桐覺得不無可能。 當然,疑罪從無,夏桐不會貿(mào)貿(mào)然去指責他什么,何況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入宮,兩人分道揚鑣,從此再無牽扯便是了。 只是傳言對她有些不利,雖說她并未接納程耀的求婚,卻沒法證明兩人并無私情——何況程耀相貌才學(xué)都是一等一的好,她若是個原封不動的本地土著,沒準也會對其芳心萌動。 她不能為了證明清白就暴露身份呀! 夏桐難免頭疼。 一家有女百家求是無上光榮,可進了宮的妃子卻必須身心合一,完全忠于皇帝——摸著良心,她也不敢這么講。 春蘭秋菊都勸她稱病,暫時避一避風頭,等流言過去這事就不打緊了。 平姑卻很清楚三人成虎的道理,她緩緩搖頭,“不可,主子越是退避三舍,越顯得心虛。倒不如迎難而上,堂堂正正地將這事講清楚了,如此不但能消除誤會,陛下或許還會對您倍加寵愛?!?/br> 夏桐遲疑,“能行么?” 她倒是害怕皇帝那個怪脾氣,一怒之下會把自己給處死,完全不聽人申辯。 平姑道:“宜早不宜遲,宜疏不宜堵?!?/br> 平姑活了大幾十載,處事必定更圓熟些。夏桐想了想,還是聽從老人言,趁夜色未黑,便起身朝乾元殿行去。 她沒有步行,而是選擇坐轎——既然是去澄清誤會,而非負荊請罪,就更得光明正大的。 安如海一見她就急忙上前相迎,同時擠眉弄眼使暗號,表示他也聽說了最近宮內(nèi)的流言,當然,他不信。 至于陛下信不信,就非他所能掌握了。 夏桐悄聲問道:“陛下在生氣么?” 安如海搖頭,只從衣袖里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那是乾元殿打碎的茶碗數(shù)。 夏桐:“……這還叫沒生氣?” 安如海輕快的道:“沒事,以前也要摔呢。” 倒不如說自從夏主子進宮之后,這項損失才漸漸少了?;实垡酝^風發(fā)作起來,哪日不摔個三杯兩盞的,后來得了夏主子之后,脾氣平和得多,頭痛也不怎么發(fā)作了。 所以安如海才對她擔憂有加,“進去之后您可得緩緩地說,尤其那位程公子今科中了會元,陛下夸也不是罵也不是,恐怕憋了一肚子火呢。” 這是怕她觸怒皇帝逆鱗——從哪兒再找這么一個可心又可意的人來? 夏桐勉強一笑,“謝公公指點……” 里頭忽然傳來重重一聲咳嗽。 兩人連忙住口,安如海向她悄悄擺手,“去罷?!?/br> 夏桐只好按捺下滿腔心驚rou跳,艱難走上臺階。遲疑剎那,到底還是勇敢地掀簾進去——皇帝方才故意打斷,必定已知道她來了,她哪敢視而不見。 滿以為迎接她的會是一腔盛怒,誰知皇帝看起來竟還好,雖然臉上兇巴巴,開口卻是:“坐吧?!?/br> 嗓音居然意外的比平時柔和。 夏桐以為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愈發(fā)惴惴不安,她也不敢說話,只得老實的坐在那張?zhí)珟熞紊稀@種時候,順從是最好的抉擇。 然后她就看皇帝親自給她倒了杯熱茶,又指了指一旁堆得滿滿的碗碟:“要甜口的點心,還是咸口的?” 夏桐:“……” 怎么感覺這人有點討好她的意思?劇本貌似不太對呀! 電光火石間,她驀然想到:皇帝不會是吃醋了吧,因此故意在她面前好好表現(xiàn)? 這可是個稀罕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 安如海:唉,男人的獨占欲……就連陛下都不能免俗~ 劉璋:(口是心非)朕只不過是不想失去一味良藥罷了。 夏桐:呵呵o(* ̄︶ ̄*)o ps:明晚依然九點見 感謝在2020-08-13 20:12:42~2020-08-14 17:50: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霧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2章 玉如意 心里雖然放松了些,夏桐也不敢想得太美,唯恐皇帝是在威逼利誘,那自己不就正中圈套? 便只字斟句酌道:“勞陛下費心,妾自便即可?!?/br> 將碗中的綠豆糕揀了兩塊,細細咀嚼起來——心理學(xué)上說,熟悉的事物能快速拉進兩人距離。夏桐記得她初次來乾元殿時吃的就是這種糕,皇帝還笑她是只小松鼠。 天地良心,她的膽子也就榛子仁那么大點,皇帝實在不必對她嚴防死守的。 等咽完糕點,又喝了些熱茶,劉璋方閑閑問道:“你進宮是自愿為之么,還是有何迫不得已的情由?” 夏桐忙正襟危坐,小臉繃得緊緊的,嚴肅得像在面試,“回陛下,妾確是自愿參與選秀,并無人逼迫?!?/br> 皇帝咦道:“為何?但凡女子入宮,要么為了家族名利,要么為了自身前途,想來無非就這兩樣?!?/br> 夏桐心道原來你知道啊,那還白問些什么? 面上卻干巴巴的道:“妾仰慕陛下風姿久矣,只恨無緣一見,故而在禮部頒下詔書時,妾才斗膽一試,實則不過為全畢生夙愿?!?/br>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多吹點彩虹屁總歸不會錯。 劉璋冷笑,“你對朕的容貌性情懵然不知,何談仰慕?這話未免也太做作了些?!?/br> 夏桐啞然,這人好生難纏,不這么說還能怎么說? 正想著該如何找個更合適的理由,便聽皇帝冷聲道:“歸德侯府的嫡出公子,據(jù)聞對你心悅已久,為何你要拒親,傷透那人的心呢?” 謠言果真殺傷力不小,現(xiàn)在她倒成人人喊打的拜金女了。夏桐雖不在意虛名,心下卻也覺得冤枉,忙叫起屈來,“陛下,妾與表兄并非流言所述那般,妾亦并未對不起他……” 劉璋神色愈發(fā)冷淡,“難不成,是朕棒打鴛鴦?” 夏桐心道你這人也怪,綠帽子自己扣得牢牢的。